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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粉裙,掉下那個深淵巨口時,從此,她的人生中只剩下殺與被殺,變態(tài)與不變態(tài)。 “十歲?!痹铺难劬τ行┧?,但是沒有眼淚掉下來。要不是覺醒了天生劍體加上真正半入魔,她現(xiàn)在骨灰都被揚(yáng)了。 燕霽伸手撫上她的眼角:“才十歲,你能活下來便不錯,別哭了,拿出你昨晚上的氣魄。” 那么小的天生劍體,就像是璞玉掉到了魔窟。 云棠忍著不哭:“燕霽,你真好,還會安慰我,我以為你只會殺人?!?/br> “嗯,要是你繼續(xù)哭,我一心煩,確實只會殺人?!毖囔V冷眸如刀,手上的動作卻輕柔。 云棠聽出這可怕的威脅,果然頓時收了所有淚意。 原本她才不會哭,哭一點(diǎn)用都沒有,只是當(dāng)時燕霽問她幾歲,十歲的云棠和現(xiàn)在的云棠重疊在一起了一般。 云棠道:“那你什么時候去魔域殺張顯圣?” 需不需要準(zhǔn)備些什么? “現(xiàn)在?!毖囔V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云棠的臉,看見她真不哭了之后,稍頓一下,剛才的哭是真哭還是假哭?為什么她的情緒收得這么快? 現(xiàn)在不是深究此事的時候,燕霽直起身:“我去魔域殺了張顯圣,在此期間,你不要出太虛劍府,等我回來?!?/br> 他在云棠手間種下一枚蓮?。骸按宋锬鼙D悴凰?,等我,我宮殿內(nèi)所有法器,盡數(shù)隨你取用?!?/br> 燕霽給云棠的承諾簡直像是天上砸餡餅,快把云棠給砸暈了。 要是她知道有朝一日她能隨隨便便得到大佬的珍貴法器,打死她她也不成立曉,現(xiàn)在好了,虧得血本無歸。 云棠感動道:“燕霽,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雖然一開始就沒和你作對,但我好像也沒幫到你什么,唯一做一個夢,還被我給做砸了……” 說到那個夢,燕霽神色像是更冷一般,退開幾步,拉遠(yuǎn)和云棠的距離。 “我對你很好?” “嗯,比我爹對我都好?!痹铺恼嬲\道,“燕霽,這次你回來后,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牡胤?,我一定結(jié)草攜環(huán)、烏鴉反哺、羊羔跪乳那般對你……” 烏鴉反哺羊羔跪乳都是孝敬爹的。 燕霽感覺心里的火氣差點(diǎn)又冒了出來,被他壓下去,和云棠相處久了,他已經(jīng)學(xué)會少生氣,對自己的身體好點(diǎn)。 “我要你做什么,等我回來你就知道。”燕霽忽然伸手,挑起云棠的下巴,認(rèn)真的看著云棠的眼睛。 云棠正想說燕霽說話歸說話,不要老是隨便摸她的臉,她卻又想到,夢里,她也不是沒那么對燕霽做過。云棠開始心虛,并且不敢提醒燕霽。 云棠眼神游移,似乎都不敢正視燕霽的目光,燕霽目光越發(fā)幽深,更作證他的猜測。 云棠覺得現(xiàn)在的氣氛有些奇怪,她唰一下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朵山菌,送到燕霽臉邊:“燕霽,這是我在真武境找到的山菌,據(jù)說味道不錯,你把它帶在路上吃吧,就當(dāng)我孝敬你的?!?/br> 孝敬、他、的? 燕霽聽到前半段本來還很高興,聽到最后幾個字時臉色一變:“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女兒?!?/br> 燕霽神色一冷時,不像玄容真君那般看起來是仙人發(fā)怒,他真正有煞氣,讓人擔(dān)憂下一刻自己的脖子要斷掉。 云棠不敢妄動,以為燕霽不會再理她的山菌時,燕霽卻一把拿過山菌,甩袖離開。 他要去魔域殺張顯圣了。 以燕霽的能力,往返魔域沒有問題,但是估計加上和張顯圣纏斗,至少也要月余。云棠有些舍不得燕霽,燕霽一走,就沒個真正能說話的人了。 大師兄和師尊他們雖然不錯,但是云棠注定不能將自己之前的事說給他們聽,否則等著她的,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云棠稍稍提聲:“燕霽,你——小心一點(diǎn)?!?/br> 燕霽步子有瞬間停頓,又立刻正常,他背影挺拔,如青黑孤松:“我從不需要小心,這話,適合張顯圣,以及你……不要亂跑,等我?!?/br> 這話說完,燕霽便消失在宮殿之內(nèi)。 太虛劍府的日子過得平靜而安寧,云棠每日除了練劍,便是安分地呆著。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好好保護(hù)自己,不給燕霽添麻煩就好了。 每日清晨,云棠仍是收斂所有劍意,她練劍時和別人不一樣,她不用修為、不用劍意,只會一劍劍刺出。 邊上的大師兄宋贈看著云棠連起來的招式,忽然咂摸出味兒,他拉過譚明:“你有沒有覺得……六師妹的劍有些奇特?!?/br> “奇特?”譚明不解,再看云棠,什么也看不出來。 宋贈道:“你仔細(xì)看她的劍,你能找到她劍法中的一招破綻嗎?你看剛才那招長虹貫日,原本劍招的優(yōu)點(diǎn)在于大開大合,如秋風(fēng)掃落葉,弊端應(yīng)在后背,因為所有的力都用在前方,后背很容易露出空門,但是六師妹的手腕比原本的劍招更向后靠一些,這說明哪怕攻擊她的背部,她也不怕。” 譚明聽這話也聽出意思來,連帶著其余幾個師兄,全都放下手中的劍看云棠這邊。 云棠把每一招都練得非常熟,而且她能理解為什么該那么出劍,并且加以改進(jìn),看到最后,哪怕是宋贈也不得不承認(rèn)是天賦的不同。 等云棠練好了之前比較熟的劍招,又練了套最近才學(xué)的劍法,效果也一樣,她沒有弱點(diǎn),而且每次練習(xí)都會改變劍招,微小的調(diào)整,看起來改變不大,實則非常奇詭。 這下宋贈知道了,是天賦。 “六師妹要不是修為上不去……定能繼承師尊的衣缽?!彼钨浂⒅铺牡膭Γ菡婢撬姓婢心昙o(jì)最輕的一位,憑借著春水峰在太虛劍府的地位就能知道玄容真君的實力有多強(qiáng)。 宋贈譚明甚至包括蘇非煙等人,都是少有的人杰,學(xué)東西很快,天資非常高,但偏偏就差那么一點(diǎn)兒玄而又玄的東西。 “六師妹,剛才那招長虹貫日,能不能教教我?”宋贈提起劍,朝云棠走去。 譚明等人也跟上,云棠也不藏私:“好,你們過來?!?/br>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的學(xué)劍,蘇非煙身邊幽靜,她一身白衣站在不遠(yuǎn)處,望著云棠等人的方向。這些日子,師兄們雖然見面了仍然和她打招呼,但是蘇非煙看得出來,他們對她也僅僅只剩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