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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河感受到眾人或是鄙夷、或是好友失望的目光,他心內(nèi)酸楚,面上慚然,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是因為云棠之前天賦好,一下子變成了那副模樣,他有些接受不了。 這些,云棠也知道…… 云河再度望向云棠,他想得到云棠的回應(yīng),但是沒有,云棠雖風致嫣然,卻面無表情,她身份一暴露便遲早有這么一出,所以,云棠非常淡定。 云河忽然就想重新認識了云棠一樣——她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是真的不會在意已經(jīng)被放棄的東西,不在乎之前他的辱罵,不在意現(xiàn)在他放下身段。 或許是對比太強烈,云河想起曾經(jīng)云棠眼里的熱度。 那時云棠剛從山腳下回太虛劍府,她換上一身最干凈的衣服,表情內(nèi)斂,睜著大大的眼睛,一步一步從登云梯上走上來。 她眼里倒映著太虛劍府氣魄的山門,還浪漫得像開滿三月的花,對一切都非常懷念、期待。 她開口:“爹、娘?!?/br> 后面啊,她就再也沒在他們面前露出過那種眼神,她從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想快速溜走逃脫責罵,再到心灰意冷,純粹聽完了事。 對于修真界人來說,光陰的力量好像非常小,他們長壽、永遠年輕,但是光陰那把刀,將一切影響都刻在心上、行為上,而曾經(jīng)光輝璀璨的父女關(guān)系,那個九死一生的姑娘眼里的熱度,就這么生生被磨碎了。 云棠等著鶴陽子控場完畢,差不多得了。 她的舊時光稍微提一嘴也就算了,因為大家肯定會好奇她的過往,與其讓他們私底下亂猜亂傳,不如現(xiàn)在說個清楚,但也不用事事俱到,過往又不影響現(xiàn)在,畢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然而,鳳凰游唯恐天下不亂,他笑道:“可是十獄君在回宗門之前就該是元嬰修為,化神實力,怎么忽然跌回了筑基?” 他眼里漾出狡黠的笑意:“是為出魔域,受了什么傷?” 第87章 演算天機五 帳外天色幽暗,帳內(nèi)燈火如明,鳳凰游模樣精致,輕飄飄地拱火。 鳳凰游一直是這種性格,魅修似乎都是這樣情感充沛、充滿惡趣味,好像情感少了些就無法在魅修之道上大成。當初死在燕霽手下的木柔奴如此,魅修之道的頂尖修士鳳凰游更是如此。 燈火飄搖之中,云棠看著鳳凰游俊秀的側(cè)臉,鳳凰游大概挺想知道當初她怎么出的魔域,所以假意插科打諢,實則探聽消息。 她頓了頓,誠懇地問鳳凰游:“是不是我離開魔域太久,你把上次的事給忘記了?”她沉吟一瞬,“要是忘記了,我們要不要再記起來?” 鳳凰游呼吸一窒,臉上的笑意登時一僵。云棠說的事他當然記得,劍修多可口,他們魅修就喜歡撩撥直腸子的劍修,看劍修雙頰泛紅,讓劍修拿劍的手發(fā)顫……魅修上上下下的口味都如此。 魔君之中,青夜也是劍修,但是青夜是男人,青夜的實力深不可測,且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怕借給鳳凰游十個膽子,鳳凰游也不敢男扮女裝找青夜的麻煩,若是中途失敗還好,若是沒有失敗勾引成功,再被青夜發(fā)現(xiàn)他是個男的…… 他可能頭都要被打掉。 所以鳳凰游沒去找青夜,反而將目光盯上了云棠,在勾引的過程中失敗,被云棠痛削一頓,要不是當初云棠正值把自己拉出墮落神智的要緊關(guān)頭,她不想再殺人,恐怕鳳凰游會當場涼掉。 鳳凰游想起不怎么愉悅的回憶,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露出一個輕柔的笑意:“本君不過是關(guān)心十獄君。”他嘆息一聲,“你若不喜歡,本君再不這樣了?!?/br> 他言語動人,換成別的女修在這里,只怕心都要碎了,奈何鳳凰游旁邊的是云棠和裂空,裂空什么都感覺不出來,坐著放空自己。云棠也體會不到他刻意放柔的語氣,她道:“哦,謝謝?!?/br> 云棠乖乖說謝謝,她沒抽出劍時確實像個人美心善的小仙女,鳳凰游微咳一聲。 云棠仔細想了想,如果鳳凰游只是為了探聽消息,那他大可在私底下聯(lián)合著其余魔君一起問她,反正他們的共同敵人都是孤蒼渺。鳳凰游選擇大庭廣眾之下問出來的原因——云棠想了想,大抵是出自魔域人隱在心底的“團結(jié)”。 廝殺成癮的魔域人彼此殺死對方時沒有團結(jié),但是對上外人,似乎會隱隱擰成一股繩。這樣的心態(tài)大概來自于魔域貧瘠荒涼,被修真界摒棄在外,掉下魔域的人都會被當成死了,世界上只有魔域的人最了解自己,要是他們都遺忘自己,那還有誰記得他們? 云棠雖然不想此事再往深入討論,但也得謝謝鳳凰游的好意,反而是鳳凰游有些微別扭。 鳳凰游的提問的確引起了眾人心中的疑惑,譚明也一眼不眨地看著云棠,此事沒什么不好現(xiàn)于人前,云棠簡潔地長話短說:“魔域出口處有氣海,氣海爆炸時,本君以修為為盾,這才折損了修為。” 她說得簡潔,但是一些人若有所思,似乎是疑竇未全解。 “曉”不只在魔域內(nèi)只手遮天,因為孤蒼渺把握出口,孤蒼渺將魔域的一些魔和機關(guān)傀儡、古怪丹藥通過出口送出來,再在修真界招攬人士培養(yǎng)殺手和探子,也就是別稱為夜梟黑鷹的人。 這些長老們對“曉”頗有了解,也知道孤蒼渺那出口的事兒,如果真按照云棠所說出口處有氣海,連魔君都能傷到,那“曉”怎么可能朝修真界輸送東西。 云棠也想到了這一點,她補充道:“本君沒有走曉的出口,走的別的出口。” 她這么一說,那些長老們便理解了,這些長老們活了多少年歲,不乏有掌管門內(nèi)事務(wù)者,哪里能不明白:曉如日中天,孤蒼渺連魔君都能號令,這樣的人,會白白地看著出口而不把守?唯一的解釋是云棠為了逃回修真界,也不愿同孤蒼渺同流合污,自行找了其余危險的出口,然后一身修為被炸損至筑基。 眾位長老心中只剩無限唏噓。 云棠能在魔域坐到魔君之位,對于魔域的危險自是研習頗深,她明知危險,卻仍執(zhí)意回修真界。誰知她為了回修真界付出了一身修為的代價,被她放在心底的爹和娘,只看得到她修為不再,繼而嫌棄貶損。 云棠珍而重之的蜜糖,不過是云河真人和妻子瞧不上的□□。 事到如今,哪怕是之前勸了一句云河,想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