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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cè)身。原本沖著他后背而去的鋼刀狠狠扎入大腿,金楚南發(fā)出一聲痛呼。☆、第二十四章方居然是在包廂廁所醒來的。他面朝冰冷的地磚,背上壓著個溫?zé)岬?,那人雙手摟在他腰上,嘴里發(fā)出含混的鼾聲,喉間的濃痰像是口琴的簧片,隨著肺腑間吹拂而出的帶著隔夜酒氣的微風(fēng),奏出一曲一波三折、輕快活潑的小夜曲。方居然被熏得幾欲作嘔,掀翻背上那人,掙扎著爬起,打開壁燈,環(huán)視四周。地上是一團肥碩油膩的中年男性,該男性被方居然掀得撞上了垃圾桶,他不舒服地蠕動了兩下,吧唧著嘴,雙手向四周摸索著,似乎是在尋找方才的軟玉溫香。方居然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由得后退了兩步。那一團中年男性摸索半晌,沒有尋得那夢中的伊人,于是聊勝于無地將垃圾桶擁入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進入黑甜。方居然眼見著垃圾桶里白中帶黃的紙巾落在他臉上,又眼見著他嘴里呼氣將那紙巾吹到頸側(cè),終究不忍卒睹,準備推門讓人進來處理。廁所大門剛一推開,一個衣不蔽體的姑娘旋風(fēng)似的沖了進來。那姑娘原本柔順服帖的頭發(fā)亂成了雞窩,嘴上的唇彩也斑駁陸離,劣質(zhì)又濃厚的眼線暈染得一塌糊涂,從眼角到臉頰,暈出了黑黑的一條,像是一截黑色的淚。姑娘沖進來,看見地上男子那副尊容,生生停了下來,小嘴微張,愣在當(dāng)場。方居然知道,這姑娘也和自己一樣,靈魂受到了沖擊,他正打算出去,就見那姑娘一咬牙,向地上那人撲了過去,從一堆草紙中將他刨了出來,臉貼臉抱著他柔聲道:“帥哥醒醒,帥哥?地上涼,跟我到樓上去睡吧?!?/br>方居然看著那人顫抖的雙下巴和頭頂孤苦伶仃的幾根毛發(fā),忍了又忍,終究是把那句“你瞎了嗎”咽了回去。地上那人是方居然請來的一個大老板,腰纏萬貫,錢財萬貫,脂肪也萬貫。那姑娘,是導(dǎo)演聯(lián)系來陪酒的。方居然蓐了把頭發(fā),嘆了口氣,心道,愿打愿挨的事兒,他也管不著,轉(zhuǎn)身走了。這大老板年輕時候也是個演員,人確實長得帥,但就是老也火不起來,后來一氣之下退圈兒做生意去了,過了些年竟然就發(fā)跡了,發(fā)跡的同時,也發(fā)了福,當(dāng)年的英俊小生,殘成了一塊肥rou。方居然一邊感嘆人生際遇無常,一邊思考著我國中年男性發(fā)福之謎,在包廂繞著圈兒找手機。他在樓層公衛(wèi)拿頭撞了江長堪后,扶著墻走了,中間回了兩次頭,沒看見那人,心里頭也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兒。回到包廂,導(dǎo)演已經(jīng)將一幫人哄順溜了,姑娘們雖然心里各有各的不忿,但好歹面兒上是好看了。方居然一進去,就被那異常牲口的謝頂男逮了過去,那人跟他勾肩搭背哥倆兒好,然后就是花式灌酒。謝頂肥rou男是灌酒界的一名奇男子,灌酒水平高超、灌酒手段豐富,拎一瓶啤酒說要和方居然干了,等方居然喝了半瓶,那人才意思意思地嘬了幾口。現(xiàn)場都是潛在投資人,方居然也不好撂臉子,可說委婉了,那牲口又當(dāng)聽不懂,要不是和那人在正式場合見過好幾面,知道他是個正經(jīng)的大土豪,方居然簡直要以為他是啤酒經(jīng)銷商派來的酒托了。等到酒席散場,方居然已經(jīng)喝懵了,另外幾個土豪們和姑娘摟摟抱抱地往樓上小房間去了,方居然踉蹌著挪到衛(wèi)生間,扒拉著馬桶又是一通吐。那塊兒謝頂肥rou跟個小姑娘王八綠豆,看對眼兒了,兩人在沙發(fā)上眉來眼去摟摟抱抱,正打算共赴樓上小房間時,那姑娘酒勁兒上來,睡過去了。謝頂肥rou夜間活動的時候,喜歡活蹦亂跳的,喜歡跟人互動,看著那姑娘睡得人事不知,覺得挺沒勁兒的,就到廁所sao擾方居然。那塊兒肥rou坐在馬桶蓋兒上,拉著方居然的手回顧過去,展望未來,其間還酸文假醋地來了兩句“三十功名塵與土”來彰顯其“深厚”的人文素養(yǎng)。方居然不勝其煩,托辭想走,那肥rou死活不讓,兩人拉扯間不甚踩滑,雙雙摔暈在廁所。那睡在沙發(fā)上的姑娘中途醒過來,覺得挺暈乎的,想去廁所洗把臉,看見土豪和方制片抱在一塊兒,想著這倆人感情還怪不錯的,本著成人之美之心,走時還貼心地替他們關(guān)上了門。后來方居然落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響了,吵醒了那姑娘。姑娘胡言亂語地替他接了個電話,睡了一個多小時,又不停地有電話打過來,那姑娘困得不行,直接按了關(guān)機。又睡了兩個小時,清醒些了,突然想起了衛(wèi)生間的那土豪,心有不甘,覺得到嘴的肥rou不能就這么沒了,于是沖進了廁所。方居然從沙發(fā)上摸出手機,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有金楚南的,有謝覽的,還有秦松夜的,又看了看微信,謝覽給他發(fā)了一條,“小金見義勇為,被歹徒砍傷,醫(yī)生說可能傷到了股動脈,在平城第二人民醫(yī)院搶救,速來!”發(fā)送時間是晚凌晨三點十分。方居然一驚,傷到動脈,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他手一哆嗦,差點兒拿不穩(wěn)手機,心里又慌又堵,幾乎喘不過氣來。他一邊給金楚南打電話,一邊踉踉蹌蹌往樓下跑,后背冒出一層冷汗,下樓時不小心踩滑摔倒,手臂磕在樓梯邊緣,疼得他直抽冷氣。到了停車場,電話還沒有被接起來,方居然開了外放,把手機放駕駛臺上,從兜里掏出車鑰匙。他手哆嗦得厲害,試了好幾次,對不準鑰匙孔。他心里著急,但越急越對不準,好容易插|進去了,他深吸了兩口氣平復(fù)心情,聞到自己一身的酒氣,知道不能就這么開車,雙拳握緊又放開,放開又握緊,用牙齒狠狠咬了下舌尖,拔|出車鑰匙,準備出門打車。金楚南電話沒人接,方居然又給謝覽打電話,同時在門外攔了一輛等夜活兒的出租車,直接往平城第二人民醫(yī)院去。響了一分多鐘后,謝覽的電話通了,方居然還沒說話,謝覽劈頭蓋臉道:“你個渣受去哪兒鬼混了?小金差點兒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不負責(zé)任的小零就該拉去人道毀滅!”方居然原本心里難受得不行,也不知是不是賤的,被謝覽一通罵后,竟然舒坦了一些,他想開口說話,發(fā)現(xiàn)自己喉頭有點兒梗,咳嗽了兩聲,問道:“他怎么樣?沒大礙吧?”謝覽更加憤慨了,“沒大礙?什么叫沒大礙?那刀再偏點兒就刺穿股動脈了,動脈受損沒有救治,幾分鐘就能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