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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如今你表兄弟上了正道,我讓人瞧著呢,你舅母也就有了照顧,你不必?fù)?dān)心。日后,同朱大夫好好過日子去吧。” 清芊聽聞,心中又喜又驚。 “夫人,朱大夫家在此處,他如何肯離開?” 見清芊仍有擔(dān)憂,練容華搖頭嘆道:“他不離也得離,你且放心,朱大夫心中清楚。再者,他家中婦人無理且兇悍,一子一女盡數(shù)教壞了,也厭煩家中之事。 朱大夫心悅你,除了瞧上你容貌,也是見你同他家中婦人不同,是個(gè)溫婉、可人模樣。清芊,你須曉得,他家中婦人不好惹,你陪著朱大夫不走,她能饒了你? 若進(jìn)了門,你為小,她為大。你便是要日日被磋磨的,不消幾年,你會(huì)如何,你自個(gè)兒能想明白,朱大夫也護(hù)不住你。 若離了這里,你同朱大夫在它處安家,到也圖個(gè)省心。過些年,朱大夫便是要回來看看也是可以的。 只你千萬記住,不管如何,你自個(gè)兒若沒幾分本事,讓他來瞧瞧也就罷了,還是需得拴住了朱大夫在外地,莫要卷入渾水之中。” 練容華也是見清芊之前個(gè)辦事還算牢靠,性子也還好,這才愿意多說幾句。 朱平奉那家中婦人,若比她厲害,便能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如若不然,若是個(gè)柔弱的性子,不消幾年,人就能叫她作踐沒了。 清芊低頭暗中思索,半晌,她給練容華行了個(gè)福禮,“婢子親緣淺薄,父母早亡,無人教導(dǎo)婢子此番之事。今日夫人大恩大德,婢子銘記在心,一切任憑夫人做主便是?!?/br> 練容華暗自點(diǎn)頭,隨后讓著蔣婆子帶她下去休息一晚。 明日,練容華便讓她同朱大夫簡單拜托,隨后去府衙上一份小妾的引子,再拿了外出路引,后日便可離去了。 待眾人離去,練容華叫幾個(gè)丫鬟抬了熱水,沐浴一番,這才入睡。 只到了半夜,練容華迷瞪醒來,卻是見碧露披著衣服站在床邊,綠宜在一旁小心侍弄著火盆。 練容華一動(dòng),隨后便嗅到了一陣清淡梅香。 “怎么了?” 碧露笑將一株約剛是折下的梅花遞給了練容華,隨后道:“夫人,外頭有個(gè)呆子叫我把這給你。說是這會(huì)子下雪了,偏生天上竟難得還有半彎月亮,有趣的緊?!?/br> “豐贏?”練容華坐起了身,綠宜便將早準(zhǔn)備的斗篷給她披上了,“外頭幾時(shí)了?” “約是四更天?!?/br> 練容華從床上坐起來,“他何時(shí)在外頭的?這般胡鬧,你們也不勸著點(diǎn)?!?/br> 碧露道:“何時(shí)出了外頭,咱們卻是不曉得。至于他那性格,犯了脾氣來,咱們的話他也不愿聽。剛才會(huì)子,外頭廂房那兒,綠宜睡著,忽聽有人敲了窗,嚇了她一跳。 穿了衣出去一看,竟是公子爺。他將梅花給了綠宜,只說讓她放在夫人屋子里頭,給著夫人聞個(gè)香。不過他這般晚了出來瞧雪景,到底不妥。那邊服侍的人自個(gè)兒睡熟了,竟是半分不覺,明日說不得讓周婆婆去好生料理一番?!?/br> 練容華下了床,到外頭開了門,外頭果真洋洋灑灑飄著雪。外頭月色也是好,如此瞧著,當(dāng)真是美景。 走到了外頭廊檐上,練容華找了找,只瞧著遠(yuǎn)處假山上,豐贏披著一身紅緞綢面的斗篷坐著,不曉得在想些什么。 練容華叫綠宜拿了一個(gè)手爐來,便也要過去。 “夫人。”綠宜攔了她,大晚上的,冷的慌。再說,這夜深人靜,瞧著一股清冷寂寥的味道,何苦受那一份罪。豐贏自小紈绔,他胡鬧也就罷了,何必累著她家小姐。 練容華笑擺了擺手,她是兩輩子的人了,自有幾分曉得豐贏的心思。 不過是心中多少明白了一些婉晴的事兒,鬧幾分脾氣,憋悶了,反倒生出幾分富貴鄉(xiāng)中才有的公子愁緒來。 練容華從未低估豐贏,他心思靈活,并不蠢笨。后宅之事,往日里頭他雖不愿理會(huì),此番也不知具體,只他到底同婉晴相處良久,也是了解她幾分的。今日之事,若他半分看不透,自是不可能。 接了碧露遞過來的油傘,練容華便撐著,在雪地上留在一個(gè)個(gè)腳印卻是走近了。 “你在上頭做什么?倒也不撐傘,若是凍壞了,老太太怕是要急壞了?!贝丝贪察o,練容華說話之聲雖不大,只在這滿園落雪梅香之中,卻是顯得清楚。 豐贏叫她嚇了一跳,慌張低頭去看。 只見這會(huì)子練容華一身素衣,亦是同往日規(guī)矩不同,未鬢發(fā),外頭穿了一件內(nèi)黃襖子斗篷,手上撐著一把紅傘,引著他有幾分迷了心神。 “小心一些?!?/br> 豐贏止了慌張,道:“外頭冷的很,你何苦出來。我身子向來好,自是無礙。倒是你身為女子,身子便弱些,快去睡罷?!?/br> “你這光景讓丫鬟們拿了梅花給我,自是吵醒了我?!?/br> 豐贏不說話了。 練容華上前幾步,左右看了看,卻是腳微微用力,踩到了一塊假山石頭上。 “哎哎,你當(dāng)心些?!必S贏趕緊起身去扶她。 當(dāng)下,練容華便把手中的暖爐還有油傘都遞給了豐贏,“拿著?!?/br> 豐贏剛接過,卻見練容華手中攀附石頭,幾下,竟然也爬了上來,而后尋了個(gè)地方,只坐在了豐贏身側(cè)。 “將暖爐還我,還有,好生撐著傘?!?/br> 豐贏愣愣的瞧她,半晌,忽的笑出聲,“倒是不成想到練家的小姐,也是個(gè)爬山的好手。我原先以為你是個(gè)書呆子,性情高冷不好說話。 后頭覺得你性格與我極為和契,雖有詩書氣,人卻活潑,處事也十分有理,同你相處很是愉快。今日看來,夫人同我一般,原也是個(gè)會(huì)玩鬧的?!?/br> 練容華裹緊了斗篷,“我原在家中,父親管的嚴(yán)。家中姊妹二人,我姊姊比我安靜。只我會(huì)玩鬧一些,有時(shí)也拉了我姊姊胡鬧,半夜出來賞雪。 后頭是有一次,連累我姊姊病了,大半月不見好,嚇壞了我。便是如此,她只說是她自己受的寒,也無人懷疑。那之后,我心中有愧,便再不做這事兒了?!?/br> 豐贏到也安靜聽,后頭又抖了抖自個(gè)兒身上的雪花,打了個(gè)寒顫,“到底冷?!?/br> 練容華陪他坐了會(huì)兒,忽的將一只手探出。 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