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了，不準去！我讓朱華臨淵他們?nèi)チ耍∧憬o我坐下?！?/br>
“你剛才不是問‘你做錯了什么’？來，我跟你說你錯在哪里！”

我……很沒用地，磨蹭磨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又灰溜溜回到了BD。

傻站在一樓的門口，聽里面陸凜正在訓(xùn)話陳微。

我當(dāng)然知道偷聽不好，可是……

“你做錯了什么對吧——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和這種永遠不知好歹的東西談戀愛?！?/br>
“……”

“當(dāng)然這種東西也少，碰到了真是概率問題，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也就你家蝕夜，還有我家朱華——簡直是機器人中的神經(jīng)病產(chǎn)品。真不知道設(shè)計者做他們的時候，是不是腦子抽風(fēng)了。”

“怎么都伺候不好，動不動就鉆牛角尖，經(jīng)不起一點點風(fēng)吹草動，簡直無解?！?/br>
“我有時會真羨慕雷晴。你看小雛，多乖，多招人疼，一點毛病沒有！”

“人家也是量產(chǎn)啊，人家怎么就沒那么多事——其實機器人里，無論是‘不用cao心的高端貨’，還是‘認清現(xiàn)實的低端貨’，都是很可愛的。怕的就是這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還他媽沒事整天跟你鬧類型！”

“我家朱華那是別人送的，我沒辦法。對方我得罪不起，只能祖宗一樣供在家里?！?/br>
“可你說你跟你家那貨在一起，圖他什么？”

“真的，陳微，你圖什么？”

“咱們買人工智能這種東西，不就是圖個舒心愉快？你看你整天被他折磨成什么樣子，你真的舒心么？”

“不如干脆換個比他好得多的，配得上你的——機器人自己是知道他自己配不配得上你的。配得上你，自然有足夠的自信，不會像那么沒有安全感，完全不會鬧你！”

“說真的，你去買個新的吧。這個打入冷宮，咱換個好的?！?/br>
“唉！我當(dāng)初說把金曜送你，你就應(yīng)該收下的。你要是收了他，現(xiàn)在早就過上高端洋氣的幸福生活了。”

“你說的有道理?！标愇⒄f。

“但是，我愛蝕夜。你不明白?！?/br>
“……”

“該怎么說呢，我最初去AN-X的目的，確實也是想圖個輕松愉快。想說去買個不會背叛，不會欺騙隱瞞，能跟我好好過日子的男朋友回家。”

陸凜“哼”地冷笑。

“蝕夜他這種性格……完全是預(yù)料外?！?/br>
“呵呵呵?！标憚C繼續(xù)白眼笑。

“所以，確實不怎么輕松。完全不是我最初設(shè)想的那樣帶回家后，從此之后每天過著主仆兩個手牽手傻白甜日子……的那種狀態(tài)。”

“但是，仔細想想吧，像這樣一點點接近、試探，敞開心扉，又繼續(xù)猜忌。偶爾吵架、再和好。雖然也很鬧心、也很揪心，有時候也會生氣，恨不得能有讀心術(shù)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br>
“但這……不就是真正的戀愛么？”

“這不就那種是‘普通人’會談的，‘最普通’的戀愛么？”

“我原來想要的那種感情，一帆風(fēng)順、從頭甜到尾的那種，仔細想想挺不真實的吧。而現(xiàn)在這個……感覺非常真實啊?！?/br>
陸凜露出了仿佛進入了另一個次元的崩潰表情。

“你沒救了，再見！”

走到門口，又發(fā)現(xiàn)我正站在那，不屑地冷笑一聲，搖搖頭，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推進屋。

“來，你倆聊。不打擾！”

……

陳微看到我自己回來了，像是暗自松了口氣。

“主人，對不起?！蔽阴剀X靠近他。

他像是無奈至極，又像是有點生氣，抱著手臂皺眉不說話。

我繼續(xù)靠近，按住他的雙肩，把他壓在沙發(fā)松軟的靠背上。見他雖然瞪我，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抖著膽子慢慢爬到他身上去，騎在他大腿上。

他軟化了一丟丟：“你不要以為，你現(xiàn)在用□□術(shù)就能解決——”

“主人，這個?！?/br>
我偷咬著嘴唇，乖乖側(cè)過臉。

跟隨臉上三角形的銹跡疤痕暴露出來的，是耳下晃蕩的綠色的crystal。

“這個，是可以……給主人看的。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雖然心里還是很不安、很害怕，不知道等他真的看到我曾經(jīng)的一切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會怪我騙了他么？會多少介意、甚至嫌棄我么？

還是會溫柔地安撫我，告訴我別害怕，一切都過去了。

無論是什么樣的答案，至少，我現(xiàn)在真的不想再看到他受傷的臉了。

他有權(quán)知道一切。讀取記憶，本來就是主人的特權(quán)。何況他說喜歡我，又那么縱著我，我卻自私又任性，說出了不該說的話惹他傷心。

給他看。這是我能做的最低限度的補償。

陳微嘆了口氣，在我的堅持下，蒼白的指尖捏住了我耳側(cè)的墜子。

“夜，你現(xiàn)在閉上眼睛，”他說，“回想一個你一生中最難忘的場景。”

我不明白這個指令的意義，卻乖乖閉上了眼睛，回想起了很多很多跟他在一起的一幕幕。

廢棄站的鋼山鐵海上，緩緩回過頭，他就站在身后，整個人被淋得濕透。

玄關(guān)處，給我拿了一雙小熊的絨絨拖鞋。

在這間店里，第一次主動吻我，第二次、第三次。

睡覺抱著我，游樂園里，混雜著雨水氣息說開了之后的親吻。

第一次合二為一。還有那天紫色夕陽下庭院里，他看著我微笑著看我的眼神。

可這一切一切最后定格的畫面，卻是在一個破舊的、吱呀亂響、掛著亂七八糟小鈴鐺的冰淇淋攤子前。

陳微自己拿了一個紫色的爪爪冰，我則選了一個白色的兔兔冰。

“好便宜啊。十塊錢兩個？”

他付過錢，把紫色的爪爪冰遞給我：“葡萄味的，你嘗嘗看，我也要吃你的?！?/br>
我明明從來不是個貪吃的類型。

可當(dāng)他說出“最難忘的場景”的時候。我的回放卻一直停在這個詭異的場景無限循環(huán)是什么鬼？

輕微的“咔”一聲響，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