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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為命的趙讓并未真正放下。如此屈辱,較死更為難堪,她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將軍如何能忍?只是她勢單力孤,假以滇桂國之力亦難殺入金陵,況鄰國蜀主重兵壓境,牽制之下,連收南越都不易,莫說長驅(qū)直入東楚王都。然天無絕人之路,意料之外的幫手如天降神兵,葉穎如今才能帶著與趙讓所生的獨子,來到金陵與他相會。重見趙讓,葉穎欣喜若狂,情不自禁跪于床頭,連聲呼喚,直到趙讓睜眼,她淚中含笑,握住他的手輕聲啜泣:“將軍,你無事了!你我無需在黃泉路上相聚!”趙讓連連眨眼,繼而愕然坐起,有驚無喜,急切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這是哪里?”葉穎笑道:“仍在金陵呢。將軍,你沒有作夢,不止是我,賢兒也在這里,你要不要見一見?”“賢兒?”趙讓怔怔地重復(fù),那是他六歲兒子的名字,他直勾勾地盯著葉穎,神情復(fù)雜,“賢兒不是該在南越郡府?如何會與你一起?”“將軍這是在責(zé)備我?”葉穎松開趙讓的手,起身俯視,淚笑皆為怒氣蒸騰殆盡,“賢兒是你我的兒子,為何要交給外人?”趙讓沉默一瞬,揚頭又問:“那小妹呢?”葉穎登時語塞,強(qiáng)襲南越郡府時,兩個孩子并不在一道,她只來得及帶走賢兒,要確保賢兒的安全,便不能冒險去尋找小妹,但如今趙讓問起,她到底問心有愧,緩和下態(tài)度,道:“小妹應(yīng)當(dāng)還在南越郡府?!?/br>“……賢兒在哪?”趙讓站起身來,環(huán)顧四周,這是個極簡單的廂房,一門兩窗,統(tǒng)統(tǒng)緊閉,只從窗紙中猶能透見些日光,室內(nèi)除去床鋪外一無所有。葉穎正欲答話,房門倏然而開,進(jìn)來之人竟是女尼慧海,她滿溢笑意,面上的胎記似隨臉rou微顫,她跨入門檻,把身側(cè)讓,后面原來跟著個怯生生的男童。男童的相貌并不全似漢人,膚色泛棕,眼窩微陷而眉骨凸起,眼睛極大,仔細(xì)看去,與葉穎有六七分相似。趙讓見到這男童,長入口氣,未曾開口便已濕了眼,彎身向男童笑道:“賢兒?賢兒……你不認(rèn)得父王了嗎?”“父王?你不是不要我們了嗎?meimei呢?”男童仍不敢動彈,抬起小臉,茫然無措地發(fā)問。小心翼翼地上前,將愛子摟于懷中,趙讓與賢兒臉貼上臉,笑問:“誰說父王不要你們?meimei……過一陣就會來的?!?/br>賢兒乖順,抱住趙讓的頭,童稚的語氣仍滿是疑慮:“母后說的呀。父王不要我們,因為父王要討東楚皇帝的喜歡?!?/br>趙讓僵了一僵,轉(zhuǎn)向葉穎,眉頭蹙起,葉穎微咬唇,也皺眉道:“難道不是?將軍封妃的時候,可有考慮賢兒和小妹?”“慧海師傅,”趙讓不答,緊抱賢兒,向微笑不變的慧海沉聲問道,“煩請您與在下講清來龍去脈。尤其那刻有‘卍’字的琴簫,究竟是何來歷?”此問一出,葉穎睜圓了眼,脫口道:“是那像蜘蛛的圖形么?”趙讓卻不理會她,目光灼灼,向慧海揚起一絲淡笑:“在下不解為何方外之人仍喜在紅塵俗世翻云覆雨,東楚新皇登基已有數(shù)年,六宇漸安,何必于此時方興風(fēng)作浪?”他話音未落,慧海笑意已然消散無蹤,胎記隨面色愈發(fā)猙獰難看:“趙公子,趙貴妃,您真要把妻兒拋諸腦后,一心只隨那篡位□□的李三郎?”“此地是否大崇恩寺?”趙讓不待慧海說完,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唷?/br>作者有話要說:一些題外話……話說前兩天,偶然得知有推文帖推文,我就受寵若驚地跑去看,結(jié)果當(dāng)頭一盆冷水……那帖樓主是好心在推薦這篇不咋地的文,不過下面跟貼有位高人是持完全相反的刻薄看法,認(rèn)為拙文邏輯不清、詳略失當(dāng),情節(jié)混亂(按照高人的看法是有些地方冗余,有些地方仿佛被閹~割。不過我是覺得到別人推文帖里踩總有點不太地道,自己開個吐槽或者掃文帖嘛)。高人很高傲地下定論:不是文筆好就會編故事。這個嘛,其實最初我還是有點不服,不過細(xì)細(xì)想來,好像這位高人也是挺有道理的。我本來就不是個故事(情節(jié))主導(dǎo)型的寫手,更偏向于人物主導(dǎo)型,就是先有人物,再根據(jù)人物來設(shè)計情節(jié)。我更感興趣的東西,似乎的確不是跌宕起伏、甚至光怪陸離的情節(jié),而是集中在人物的矛盾與選擇,甚至連配角,我都想嘗試著去寫出他們想要的,害怕的……可能對習(xí)慣情節(jié)主導(dǎo)的讀者來說,這文有很大的篇幅集中在兩個主角的互動,其它劇情不動,看起來會很乏味吧。Anyway,abadfioryisstillsomething,就算為了前期埋下的一堆伏筆,我也得好好寫完,寫完再修嘛。為了愛~~~~~~~~~~謝謝看文尤其是留言的小天使們,你們是我最大的動力,一人一熊抱!第54章第五十三章、第五十三章、高正番外.不失其正我叫高正,生前是個閹人,十七歲這一年,喝鳩酒死了。大內(nèi)深宮,九重禁地,像我這樣的小黃門滿坑滿谷,不男不女的我們,命賤如螻蟻,有時不過主子的一個糟心,我們中間便有人沒命。很多時候,是被活生生打死。所以我這個結(jié)局,其實挺好,劇毒發(fā)作地很快,雖然痛苦,但畢竟拖延的時間不長。更重要的是,我死在了我的主子、朋友懷里。我的主子有很多,而朋友,這輩子卻只有一個。他叫趙讓,是個將軍,他還有個名叫長樂的meimei,那是我心愛的姑娘。閹人已經(jīng)不是男人了,甚至不能算個人,但閹人的我偏偏還有顆心。我生來當(dāng)然是個正常的男孩,上有兩位哥哥,是家里最小的兒子。我家在金陵城中,靠父母開食肆為生。八歲時皇宮招內(nèi)侍,要年齡在六歲到十歲之間的男童,只消入選一人,不但即可得賞金,全家無稅免役整三年。將我送去凈身的是我父親,他對母親說,家里兒子太多,賦稅徭役沉重,與其全家一起受苦受罪,不如換個見得到的實惠,萬一進(jìn)宮之后,得了富貴,那不是前世修來?母親抱著我痛哭,她為我爭到最后一刻,我怪不得她。父親和大哥一起帶我出門,但到了地方,大哥卻怎么也不肯進(jìn)去,他拼命地握住我的手,眼睛赤紅赤紅的。“你還想不想娶媳婦?想就松手!”父親呵斥大哥,十七歲的大哥一個哆嗦,松開了手。八歲的我,已經(jīng)懂許多事,我不知道“凈身”是什么,但我明白我被家人放棄了。幸也是不幸,我一下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