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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墨玉這次獨戰(zhàn)刺客,功勞不小,而且他還年輕,可謂前途無量?!鼻厥瓒似鹨槐疲[起眼睛,說,“他現(xiàn)在早已算是我山海閣中人,卻至今沒個名分,您看,封他個什么好哪?”楚清寒唇角含笑,心想這左護法倒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之前墨玉并無功勞,這事情不好辦,現(xiàn)在卻不同了,于是他一手托腮,做出隨意的樣子,問道:“左護法以為,封什么好?”沒等秦疏回答,許瑤瑤便先說話了,她聲音清脆有如黃鸝,秦疏聽得很是舒暢,她說:“宮主,我看就封個堂主,以他武功,絕對勝任!”楚清寒皺眉,堂主倒是不小,但若是真的當(dāng)了堂主,便要去管理自己的堂,不能終日跟在他身邊了,他真心舍不得。秦疏看出他心思,接口道:“瑤瑤此言差矣,墨玉武功雖好,但畢竟年幼,堂主要打理人情世故,他還需多多歷練,我看就封個護法,跟隨宮主學(xué)學(xué)為人處世,也好日后堪當(dāng)大任。”許瑤瑤有些不情愿,不知出于怎樣的想法,她總是覺得宮主對墨玉親密的有些奇怪,不愿看兩人在一起,所以她立刻開口阻止:“左護法,我天清宮只有你我兩位護法,還要封,封什么哪?”秦疏人畜無害的一笑,用筷子敲著酒杯,說:“我天清宮是大門派,只有兩個護法便是少了。其實,護法何必拘泥于左右兩位,取個名號便可。”說著,他抬頭望著墨玉,微微點頭,道:“墨玉修煉玄玉功,名字中又帶玉,且舉止優(yōu)雅,人如美玉,我看,就叫玉公子吧。從此,玉公子,便是我天清宮第三位護法?!?/br>他瞥見楚清寒滿意點頭,便自作主張,站起身來,高舉酒杯,朗聲道:“來,諸位,這一杯,敬玉公子!”墨玉一直在認真聽他們的對話,只覺如同夢里,此時見他舉杯,更是不知所措起來。他從未飲過酒,不知道,這一杯,他到底該不該喝。楚清寒見狀,便取過身邊酒壺,傾斜壺嘴,一杯清冽甘甜的美酒便傾入墨玉杯中?,摤摖T光中,上好的美酒泛出琥珀一般的顏色,很是誘人,墨玉疑心,這是極好喝的東西。“墨玉,喝吧?!背搴穆曇裟敲凑媲校屗?,這并不是夢境。墨玉本想從容舉杯,卻發(fā)現(xiàn)手臂不穩(wěn),輕輕顫動著,視線也有些微的模糊,他知道,那是淚。心中胸臆激蕩,他極力想讓自己的聲音流暢自然,聲線卻依然搖搖晃晃,楚清寒拉著他站起身,左手抓住他顫抖的右手腕,他才穩(wěn)定下來,說:“墨玉,謝謝諸位!”說罷,他仰頭,一杯酒一飲而盡。此時,他才知道,酒并不好喝,又辣又苦,讓他覺得喉頭一陣燒灼感,但酒一入口,他的整個身體卻漸漸溫暖了起來,如同泡在溫?zé)岬乃?,舒適愜意。眼角那絲不易察覺的淚水,似乎被這灼熱蒸發(fā)殆盡,墨玉欣慰,沒有人察覺他的淚水。原來開心的淚,比痛苦的淚更加難以自制。從前,他的世界太過寒冷,所以他格外珍視,這溫暖。那天晚上,從不飲酒的墨玉喝了很多。墨玉的酒量其實很小,又不忍拒絕別人的好意,便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直到最后,整個人醉倒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深沉香甜。楚清寒望著那張緋紅的臉,會心一笑,下令要眾人各自盡歡,自己則抱起墨玉細瘦的身體,送他回自己房里去了。楚清寒號稱千杯不醉,但此時,他望著墨玉透著天真的睡臉,卻只覺自己醉了,長醉不愿醒。墨玉的屋子簡樸而整潔,除了床和桌椅等生活必須的用品,并無其他多余的東西,連桌上擺放的茶壺,都是最簡單的款式,墨玉喜歡這樣,這便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望著這間其實看起來很舒服的小屋,楚清寒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墨玉是苦慣了,這樣便覺得很好,但他總想給他更好的,恨不得金屋藏嬌,將他圈養(yǎng)起來。不過,墨玉一定不會愿意吧?他自嘲的想,墨玉的資質(zhì)不在自己之下,若真是將他圈養(yǎng)起來,不是埋沒了他的才華?楚清寒想著,將墨玉輕柔的放到他的小床上。墨玉醉得深沉,什么也不知道,任由楚清寒?dāng)[弄,整個身體竟是水一般柔軟。平素略顯蒼白的臉色,此時已呈現(xiàn)酡紅,如同胭脂一般的顏色,讓那張精致的臉前所未有的艷麗。楚清寒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不行,他醉得人事不省,若是此時動了他,豈不真成了衣冠禽獸?楚清寒暗自壓下心中熱潮,伸手,輕輕拂過那微微發(fā)熱的臉頰,終于忍不住,伸頭過去,輕輕吻上那單薄的唇。怕驚醒他,不敢深入,只是碰一下,便立刻分開了,楚清寒怕再吻下去,自己會把持不住。墨玉睡得安穩(wěn),他卻覺得相當(dāng)辛苦,他只覺得墨玉對他,有著太強的吸引力,讓他欲罷不能,想要占有他,卻又不忍心傷他分毫。“墨玉?!彼p聲自語,語氣中,滿是愛憐與那自己都無法解釋的,深情。他不愿離去,就這昏黃的燭光,望著那沉靜的睡臉,只愿時光便如此停留,生生世世,只有這一刻。因著幼年的經(jīng)歷,楚清寒的個性一直有些清冷,處處彬彬有禮,從容溫和,卻不愿輕易相信他人,更從未對別人有過如此熱情,直到,遇見墨玉。墨玉的頸項修長而白皙,輪廓清晰的鎖骨給人優(yōu)美的感覺,鎖骨之上,一根紅色的細繩吸引了楚清寒的目光。他好奇的拉起那紅繩,直到看到,繩子末端那枚翠綠的玉佩。這玉佩是天清宮通行的令牌,楚清寒有很多塊,其實他自己并不需要,天清宮中,誰人不認識宮主?他是隨身帶著,賞賜別人用的,除他之外,左右護法,還有幾位德高望重之人,手中都有這樣的玉佩,所以這玉佩在天清宮中,并不算什么珍貴的東西,可是,墨玉卻把它貼身攜帶,看來很是珍視。難道,是因為,這是我送的?楚清寒暗自得意起來,唇角不自覺的扯出大寫的笑容。他聽秦疏說過他閉關(guān)期間的事情,知道墨玉對他必定很是重視,看來,自己一腔熱忱,并不是一廂情愿。他把那塊玉輕輕放回墨玉胸口貼身之處,和衣爬上那張并不大的床,輕輕摟住墨玉消瘦的身體,沉浸在美夢之中。他一直沉醉,忘記了注意窗外的天空。不經(jīng)意間,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卻突然陰云密布,遮蔽了星月的光彩,留給萬物的,僅有一片黑暗。一道驚雷驟然響起,閃電劃過夜空,那一瞬間,楚清寒看到,墨玉原本沉靜的臉,被恐懼填滿。那恐懼如此深刻,像是無辜稚子面對無間地獄一般,那是深入靈魂的痛,將這恐懼一筆一筆,鐫刻在這顆心上,割裂血rou的心臟,鮮血橫流。作者有話要說: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