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鑰匙弄丟了。”

他無奈地問：“這是第幾次了？”

簡明澈咬著嘴唇裝可憐，簡明澄只好先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然后把她讓進(jìn)來，說：“我那兒還有一把備用的，你拿去吧。就在我臥室的柜子里，你自己去找找看?！?/br>
“嗯，好?！?/br>
簡明澈買來一些涼菜，簡明澄做的差不多都是熱菜，兩相搭配起來倒是很有些看點(diǎn)。他去廚房把冷菜都再回鍋熱一下，簡明澈就到他臥室里去找備用鑰匙。

過了一會兒，簡明澄正在熱菜的時候，簡明澈拿著一個什么東西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扒著門框問他：“哥，這是你畫的??？”

簡明澄正忙著盛菜，也沒回頭看，就問她：“畫什么？”

簡明澈搖著手上的東西，說：“這張素描啊。你畫就畫吧，還裝在相框里，這也太敷衍了吧?！?/br>
聽到她這么說，簡明澄猛地回頭一看，手上的盤子沒留神兒一傾斜，熱湯汁就流到手上來，害得他手忙腳亂地把盤子放下，趕緊跑到水龍頭底下去沖手。

第25章歲末話天明

簡明澈大呼道：“小心點(diǎn)兒！燙著沒？”她走過來像是想要察看他的手，但一時間又舍不得放下手上的相框，于是就只好站在旁邊看著他。

簡明澄心里止不住地打著小鼓，但聲音還是盡可能地裝出不以為意的語氣來，他一邊在水龍頭底下沖著手，一邊說：“沒事兒，就灑了一點(diǎn)兒?！庇謫枺八孛韬镁枚紱]碰了，畫得不好，喜歡嗎？”

簡明澈摸著相框里嵌著的素描人像，說：“你也知道你畫得不好啊，要不是我是顧恩重的腦殘粉，我都不知道你畫的是他呢。不過——”說到這兒，她一瞬間警覺起來，盯著他問，“你不會是想用這個來代替紅包吧？”

簡明澄抬起濕漉漉的手戳她一下，略略一笑道：“我還沒這么摳！紅包在我外套里，自己去拿?！彼蛷d的方向一抬下巴，簡明澈笑嘻嘻地捧著相框跑出去，從他放在沙發(fā)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巴掌大的紅包。

她打開紅包略略數(shù)一下里面的紅票子，瞬間止不住地樂開了花：“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簡明澄一出來，她就兩只手圈上他的脖子，像只大型動物一樣吊到他身上來。簡明澄手上還端著盤子，于是笑罵著讓她當(dāng)心點(diǎn)兒，別把菜弄灑了，她于是只好知趣地放開他，轉(zhuǎn)而開始拿手機(jī)拍照，準(zhǔn)備炫耀她的紅包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簡明澄的手機(jī)突然響起來，他還沒從剛才那一陣兒不小的驚嚇中緩過勁兒來，嚇得身子一抖，幾乎是跑過去把手機(jī)拿起來，避著簡明澈趕緊來到陽臺上。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個名字，他深吸一口氣，感覺握著手機(jī)的手都在發(fā)抖。然后他輕輕地按下接聽鍵，小心地把手機(jī)移到耳邊。

“喂？”

電話那頭的人說：“是我。”

簡明澄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輕輕地答應(yīng)一聲：“嗯?！彼贿吇仡^看看仍坐在沙發(fā)上摁手機(jī)的簡明澈，一邊對電話那頭的人說，“我現(xiàn)在在家。小澈也在。”

顧恩重也“嗯”一聲，隨后似乎是隨意地說：“聽說你這段時間經(jīng)常去Free，怎么樣，玩兒得還好嗎？”

簡明澄說：“無論如何，現(xiàn)在倒是不容易摔跤了?！?/br>
“那可真是遺憾?！鳖櫠髦匾粐@，說。

簡明澄笑著問他：“遺憾什么？難道我就活該站都站不穩(wěn)，給人看笑話？”

顧恩重輕笑道：“我只是覺得——再也沒有機(jī)會……在你剎不住的時候接住你了，所以說，很遺憾?！?/br>
簡明澄想起最初在輪滑場上，自己大叫著撲到顧恩重懷里那一幕，竟然不知不覺臉紅了?，F(xiàn)在想起來，那真是太丟人了。

他換了個姿勢，背靠著陽臺的欄桿，看到屋里的簡明澈已經(jīng)不等他就動筷了。見他望過來，她還特意放下筷子給他做一個鬼臉，然后就繼續(xù)埋頭到桌上豐盛的菜肴里去。他聽著電話那頭顧恩重的呼吸聲，說：“其實(shí)我技術(shù)還是很爛，所以……要你教的地方還有很多?！?/br>
“那你覺得……我的技術(shù)——比你好多少？”

這句話本身沒有什么歧義，但怪就怪在顧恩重說的時候語氣旖旎至極，簡明澄一下子就想歪了。顧恩重是故意的，他一邊這么想，一邊心臟飛快地跳起來。果然是個老妖怪，自己跟他相比道行實(shí)在是太不夠看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又把手機(jī)換到另一邊，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不那么令人遐想，說：“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你似乎總是沒有閑暇啊……”

“閑暇是有的，就看你愿不愿意當(dāng)我的學(xué)生?！?/br>
“貌似我才是貨真價實(shí)的老師，”簡明澄笑道，“顧同學(xué)，你說是嗎？”

顧恩重沒有再跟他胡鬧下去，笑一笑算是把這揭過去，接著說：“顧照來了，我答應(yīng)他明天就帶他去哈爾濱?！?/br>
簡明澄輕輕“嗯”一聲，一邊心里還想著，還有兩個多小時，這一年就要過去了。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簡明澄回頭看看屋里的簡明澈，想了一想，說：“好，到時候等你電話?！?/br>
掛了電話進(jìn)屋來，簡明澈隨口問他道：“誰??？”

“一個朋友?！彼麪钏齐S意地答道。

簡明澈抬起頭來狐疑地看他一眼，似乎是不怎么相信的樣子，又多問一句：“男的女的？”

簡明澄在凳子上坐下來，嘆口氣，一邊往她碗里夾菜，一邊無奈道：“你現(xiàn)在倒還盤問起我來了。”

“我這不是替你著急么？”她不以為意，嘟囔道，“你要不是我哥，我才懶得cao這些心呢?！?/br>
“現(xiàn)如今你不讓我cao心我就謝天謝地了，哪兒還敢勞煩您為我的事兒費(fèi)心？”

簡明澈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遂不再自討沒趣。一邊端起碗刨飯，一邊把注意力放到滿桌子的菜上去了。

吃完這頓兩個人的年夜飯，簡明澈便打開她哥的電腦，窩在他的床上看春晚。簡明澄收拾完餐具走進(jìn)來，就看到她翹著個二郎腿躺在床上，戴著耳機(jī)，電腦就靠著腿擱在肚皮上。見到他走進(jìn)來，她就扯下耳機(jī)，打著哈欠對他說：“春晚一如既往的無聊啊，看得我都困了?！?/br>
“知道無聊還看？那就早點(diǎn)兒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兼職嗎？”

簡明澈坐起身來，把電腦放到床頭柜上，卻說：“但我還不想睡，”她看向簡明澄，說，“哥，咱們來聊聊天兒吧?！?/br>
簡明澄沒有表示，只是走過去把床頭的燈光調(diào)得更暗一些，然后就上床躺在一邊。

簡明澈規(guī)規(guī)矩矩躺著，眼睛直盯著天花板，像是自語一般，說：“哥，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張床了?！?/br>
簡明澄笑她，說：“這是當(dāng)然，你是個大姑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