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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被她這么一撞,身體倒在地上,宣寧正好壓著他,身體靈活地翻轉(zhuǎn),與他面對面。 “你又沒成功。” 宣寧不顧手掌被銀線劃出血痕,神色淡定地俯視著躺在地上的祁畫天。 祁畫天眼中的惡意稍褪,但他理智并未清醒,在本能驅(qū)使下,對生靈的厭惡讓他扯下腰間玉佩刺向宣寧。 宣寧身體閃躲,祁畫天抓住這個機(jī)會顛倒兩人位置,兩人實力懸差很大,但祁畫天毫無所覺,握著玉佩還打算攻擊。 宣寧坐在地上看著從她腰側(cè)劃過的玉佩,她緊握住祁畫天的手腕,制止他的動作。 正當(dāng)宣寧打算奪走玉佩時,她脖頸忽然一痛。 “嘶——” 祁畫天體內(nèi)的惡意直接讓宣寧的偽裝失效,她的吸氣聲與口腔中的血腥終于讓祁畫天理智清醒。 祁畫天匆忙松嘴,身體略退兩步,眸色無措地盯著宣寧白皙脖頸滲血的咬痕,這一道痕跡比昨日手腕的牙印更狠。 上面沾染的惡意也更強(qiáng)烈,甚至讓宣寧腦袋感到些許暈眩,這股暈眩感并非一時,而是在不斷漸深地增強(qiáng)。 “砰——” 丹爐內(nèi)發(fā)出悶響,宣寧顧不上炸爐的丹藥,抽回靈識壓制自己的暈眩感,同時心神呼喚業(yè)火紋。 業(yè)火能灼盡世間業(yè)障,對惡意這種摸不著足以影響神魂的存在,有著奇效。 昨晚宣寧左手的牙印所沾染的惡意并不多,只是些微,故而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但今晚這次,脖頸沾染的惡意卻極為龐大,直接影響到宣寧的大腦。 暈,好暈…… 宣寧覺得天地都在轉(zhuǎn)動,意識根本抓不住一個平衡,她額頭冒出細(xì)汗,連呼吸都開始紊亂。 祁畫天怔怔看著宣寧倒在地上,眉頭緊皺,連脖頸上的傷口都沒有處理,神色顯得痛苦至極,他觸碰地面的手指輕顫。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寧……” 祁畫天聽到其他人喊她寧公子,公子只是對她披著馬甲的性別之稱,她實際上是女兒身,祁畫天輕聲喚著,“阿寧……” 宣寧此刻意識、理智、甚至靈識,都在惡意的攪亂下難以保持平衡,根本沒聽見祁畫天的 呼喚。 她額頭的細(xì)汗越發(fā)緊密,脖頸的傷口滲出的血液滴在地面,被她顫抖的身體打亂,又被衣物沾染。 祁畫天雙眸中的聚焦凝成細(xì)針,顫抖的手指驀然握成拳頭,第一次對自己的本能產(chǎn)生恨意。 他厭惡生靈,以殺伐為樂,甚至在傍晚時,他還在腦海里盤算如何才能殺掉順時針的第一個阻礙。 可當(dāng)真正看到第一個如高山般讓他難以跨越的阻礙,顯露出虛弱,他腦海中不是欣喜自己終于有機(jī)會,而是無措與慌亂。 從來沒有人像她這樣,把他當(dāng)作正常人,所以在祁畫天眼里,她與那些生靈是不同的。 “阿寧……”祁畫天伸手觸碰宣寧,然而他還未碰到,宣寧元素府的五行護(hù)盾呈現(xiàn),將他阻隔在外。 她不信任他。 祁畫天心臟像被人用力攥住一樣又痛又喘不上氣,但他無法責(zé)怪任何人。 讓阿寧這么痛苦的,不正是他嗎? 業(yè)火紋的反應(yīng)很慢,祁畫天的惡意極其霸道與強(qiáng)橫,以宣寧金丹期的修為,靈識甚至堪比元嬰境界,都無法與之對抗。 宣寧手指緊摳著地板,牙齒咬緊唇瓣甚至咬出血來,試圖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她會怎么樣? 祁畫天在心里問自己,腦海中一些塵封的,跨越年輪的記憶,涌上心頭。 但凡被惡意侵蝕者,即便再強(qiáng)大,也無一幸存,不過是強(qiáng)撐的時間久一些,死得更痛苦罷了。 那些往昔對他而言能獲得快樂,令他心神愉悅的畫面,如今附上宣寧痛苦的模樣,都如同重錘,砸在他心臟上。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她也不能死! 祁畫天眼底閃過瘋狂,他撿起地上的玉佩附上惡意,直接刺破五行護(hù)盾,伸手將宣寧嬌軟的身軀緊抱在懷里。 血腥味極大刺激著祁畫天,令他雙眸泛紅,可他眸中神色卻前所未有地清明。 伸手抹去宣寧脖頸的血跡,祁畫天看著翻開的傷口,手上的動作輕顫,主動低頭用唇堵上這個傷口。 惡意對旁人是劇毒,但對祁畫天而言,卻是良藥,不論他受多重的傷勢,都能通過惡意的能量來修補(bǔ)。 祁畫天雖然是頭次嘗試將惡意收回,甚至用惡意去治療別人的傷勢,但他天資聰穎 ,心中已經(jīng)有腹稿。 宣寧意識渾噩間,那股持續(xù)不知多久的暈眩感,有所減弱,因祁畫天主動治療的緣故,神秘紋路再度沉寂。 只要神秘紋路不出問題,宣寧哪怕意識靈識損傷,也不會動蕩到她根基。 約莫半個時辰,大腦的暈眩感已經(jīng)微乎其微,宣寧身體平靜下來,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 祁畫天自身氣息滑落一大截,臉色慘白得嚇人,比昨晚還要更嚴(yán)重,就連雙手都顫抖得險些抱不住人。 惡意的反噬不好受,可宣寧總歸沒死,祁畫天坐在地上緩了半刻鐘,才有點余力抱著昏迷的宣寧走到床邊,輕輕將她放下,自己也順勢躺在外側(cè)。 祁畫天靜靜注視著宣寧,眼底閃過疑惑,他在清理惡意的時候,沒有找到她的神魂。 她的神魂,藏在哪? 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rou身,而是神魂,只要能找到神魂,無論外貌如何變化,她永遠(yuǎn)都是她。 祁畫天凝望半晌,伸手輕觸著宣寧的臉頰,他嗓音輕柔,喃喃自語,“阿寧,是我救了你?!?/br> “以后我不殺你了……其他人我也會盡量控制自己?!?/br> “你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宣寧正昏迷間,別說回應(yīng),能不能聽到都是個問題,然祁畫天卻不在意。 他等待半晌,沒有等到宣寧回答,眉眼卻彎起,“你不反對那便是答應(yīng)了。” 祁畫天扯過被褥為宣寧蓋上,自己側(cè)躺著注視宣寧,意識清醒著一直撐到天亮。 第392章 龜殼 巧衣店鋪二樓,陳巧巧等待一晚上,都未等到meimei陳迎秋回來,她眉頭緊鎖。 “迎秋即便有重要事務(wù),徹夜無法歸來,也必然會給我傳音,除非……” “她遇到了無法脫身也無法傳音的緊急情況……” 陳巧巧想起兩人私下的約定,更斷定陳迎秋此刻遇上麻煩,她連忙傳音給鎮(zhèn)衛(wèi)隊的隊長,邀他一敘。 天色蒙蒙亮,云鶴臨后院廂房里。 宣寧從昏睡中醒來,她腦袋發(fā)脹,下意識抬手想揉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正被人緊握著。 宣寧的動作驚動閉目養(yǎng)神的祁畫天,他睜開一雙明亮的眸子,兩人視線對上。 “我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