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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側(cè)室回來,對于這時代的女人來說,便已經(jīng)是大幸了。但顧楷之前的表現(xiàn)那么好,幾乎和所有女性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從不拈花惹草或用甜言蜜語哄騙別人,就算對可說是人見人愛的顏雪亦,也沒表現(xiàn)出多少癡迷神色。而今他的人設(shè)突然變化,卞小萍難免有些不適應(yīng)。卞小萍給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設(shè)后,總算能笑著看向顧楷,問上一句:“你要去……醉歡樓嗎?”這時飯菜已經(jīng)上桌,顧楷剛坐下,就聽到卞小萍的詢問聲音。他歪了歪腦袋,伸手夾了一筷子的菜蓋到白飯上,然后把它往旁邊撥了撥,如是反復(fù)幾次,竟也湊活著做出了一碗四拼蓋澆飯。他用心于自己的飯碗,對于卞小萍的問題,只是挑揀著能說的和她說了一下。“我在柳鎮(zhèn)要上馬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很久沒聯(lián)系的朋友,”顧楷躊躇了一會兒,把原本的說法用另一種替換掉:“我追過去,他和我說,他因為家道中落,最后只得進了醉歡樓地方做活,還好他口才不錯,很受重用?!鳖櫩瑢罪埳仙w著的菜一道道排列整齊,將一個圓碗整齊地劃分成了四塊。卞小萍聽了這人的經(jīng)歷,覺得有些稀奇,就忍不住繼續(xù)聽下來,眼眸中閃動著好奇的光芒。“他說他平時都是在皇城的醉歡樓工作,他去柳鎮(zhèn)不過是有事情而已。我這次去找位置也是想,未來若是有事也不必著忙?!?/br>聽完顧楷的解釋,卞小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過心中的郁結(jié)卻是消減了許多,她走到顧楷身邊,看了一眼顧楷的碗,覺得這樣的吃法很有意思,于是在心中暗暗想著等明天吃飯她定也要嘗試一下。吃過飯,卞小萍鋪了一張民用的地圖出來,給顧楷看了一下自己選擇的店鋪的位置。她有錢,也算是有點兒權(quán),店面也不需要多大,所以很容易找到一個坐落于繁華街道的小店鋪,顧楷看了幾眼,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大問題,便夸了卞小萍幾句。卞小萍已經(jīng)打算明天就去裝飾店鋪了,可顧楷賣糧買鹽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他看著卞小萍眉飛色舞的樣子,心里也忍不住有些著急了。他和卞小萍當初一起商量了如何分配宅內(nèi)男女侍者的事情,而幾天過去,這邊已經(jīng)把事情準備得差不多,而他卻連公然售賣鹽糧的權(quán)利都沒有得到。他這么想著,覺得有些憂心,便開始思考他要如何想辦法弄出這個東西。其實想將買賣做大,家業(yè)做多,并不只有這一種途徑。但顧楷到底不是過來開拓商業(yè)帝國的,他也沒有多優(yōu)秀的商業(yè)頭腦,像某些里的主角,能夠?qū)⒒瘖y品、改良衣物甚至碎瓷片做的馬賽克都買出一個好價錢。而且要是認真說起來,他能夠賣糧鹽的話,也可以和官員們更接近些,或許還能憑借著自己是太醫(yī)卞小萍是郡主的名頭,多和幾個重要角色溝通交流。這番話內(nèi)容不多,他們也沒聊上多長時間,說了幾句后,就自然地轉(zhuǎn)換了話題,卞小萍重新捻起旁邊簸箕里的碎布,開始縫一個小荷包。她的手法十分熟練,顧楷看著好奇,就忍不住坐在她身邊,呷著茶水,將目光不停向她手上飄去。卞小萍見顧楷一直往這邊打量,忍不住抿著嘴唇輕輕笑了一下,翻了翻旁邊簸箕里的布料,在下面找到了一個已經(jīng)被做好的荷包。她用兩手捧著它許久,最后向前一伸手,臉上微微泛紅,語氣卻好像還是很平靜的樣子:“這個……送給你。”顧楷伸手小心地把它接過,看了看它的外表,然后鄭重其事地對卞小萍道了謝,直接伸手把它別到了自己的腰上。這荷包乍一看顏色素淡,可若是仔細打量,就會發(fā)現(xiàn)它上面繡著極精致的花紋,繡線在光下閃著微光。顧楷身上穿的永遠都是深色的衣物,他又不太在意衣著,便干脆整日換穿這幾件衣袍,以至于現(xiàn)在它們的邊緣都有些磨損。卞小萍注意到了顧楷衣裳的破舊,想了想,向顧楷提議明天他們兩個去衣店多訂一些衣服……正好卞柱他們也缺少合適的衣裳。顧楷欣然允諾。第二天,顧楷推了給娘娘們診脈的職責(zé),和閆重義廚子一起去路修杰那里匯報成績。路修杰的表情還算愉快,和閆重義聊了幾句題外話后,還分別和顧楷廚子各說了幾句,皆是和顏悅色的模樣。面見的過程中,顧楷一直待在閆重義身后,一切由師傅應(yīng)對。有關(guān)藥膳的想法和結(jié)論都被閆重義用書面形式表達了出來,閆太醫(yī)只需要在圣上有疑問的時候負責(zé)解答。這次他研究了很久,對這方面的知識胸有成竹,毫不畏懼路修杰提出的各種問題,當然,路修杰也沒能提出一個閆重義無法解決的問題。重重的夸獎了閆重義和后面二人后,路修杰笑著問他們都想要什么獎勵。他們?nèi)齻€都是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但路修杰思忖了一會兒,還是下了旨賞了晉升和金錢,接著還說要成立一個藥膳局,由他們?nèi)齻€主管。另開新局,讓他們掌管,這可算是天大的恩賜,比起前面的什么晉升金錢都重要得多,幾個人都忍不住面帶喜色,連忙跪拜口呼圣上萬歲。跪下的時候,顧楷低頭看著地面,很想向路修杰說,能否將自己的所有賞賜都換成一個可以在皇城賣糧的權(quán)利。但他斟酌許久,還是覺得這種話不太好說出口。所以他只能沉默地領(lǐng)了獎賞,退下的時候模樣卻有些郁郁寡歡。他的模樣被眼尖的路修杰發(fā)現(xiàn),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面前微涼的桌子邊緣,叫住了顧楷:“高太醫(yī)。”“圣上……圣上喚臣有事嗎?”顧楷急忙將轉(zhuǎn)了一半的身體再挪轉(zhuǎn)回來。“愛卿看起來不大開心啊?!甭沸藿芤馕渡铋L地開口:“可是對朕的賞賜不滿意?”他這句話若是深究,那可就算得上罪責(zé)深重了。顧楷急忙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忍著膝蓋的疼痛,彎下腰磕頭:“圣上給臣的獎賞讓臣受寵若驚,哪會不滿意呢?!?/br>“那你為何郁郁不樂?”路修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下巴,帶著幾分興味看著顧楷。顧楷盡量讓自己的咬字清晰:“臣與萍兒的府宅中有幾十名男女仆從,我們兩個不需要那么多人侍候,便想著要不要開辦一個小店,將他們帶去一起工作。”他這段話說的很誠懇,路修杰聽了,分出幾絲心神也想了想,問:“這的確該好好思忖一番,你可有想法?”顧楷用自己的左手揉了揉右手的指關(guān)節(jié),話語里帶了點兒不自覺的急迫:“萍兒帶著丫鬟們,打算去做些繡花的小生意,可伙計們卻大多只會賣力氣,我想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