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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你還好嗎?我去給您接點(diǎn)水吧……”程蔚識搖頭,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眩暈感:“不喝,再喝要吐了。你扶我過去坐一會兒,我睡二十分鐘,睡醒了還要繼續(xù)拍戲?!?/br>他的睫毛沾著一些水跡,雙眼紅彤彤的,像是哭過了的模樣——其實從眼眶里涌出來的,只是伴隨嘔吐產(chǎn)生的眼淚罷了。馬上就要到正午十二點(diǎn),這時陽光非常溫暖。冷颼颼的休息室里沒有空調(diào),他便找到一處僻靜無人的露天草坪,讓劉忠霖拿了一條小毛毯搭在上面。他側(cè)著身體躺在毛毯上,裹著一件毛呢外套,很快便蜷成一團(tuán)睡著了。劉忠霖正站在一旁為陳蔚識留意周圍的變化,突然聽見背后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劉忠霖聞聲望去,認(rèn)出了來人:“……段先生?”段可嘉將一只食指貼在嘴唇中央,垂眼望著草地上的程蔚識。程蔚識兩手抱著大腿,整個身體都蜷縮在了一起,看上去像只偷懶的貓。他挑選的位置十分適合睡覺,身體沐浴著陽光,雙眼卻被頭頂?shù)臉淙~遮蔽在了一段斑駁的陰影之中。“他睡著了?!?/br>劉忠霖點(diǎn)頭:“嗯……鐘先生的狀態(tài)非常不好?!?/br>段可嘉的目光在程蔚識身上僅僅停留了三五秒鐘的時間,臉上并未顯露出多余的表情,隨即,抬腳轉(zhuǎn)身向回走去。他的語調(diào)平平,沒有什么波瀾:“……正巧路過罷了。別告訴他我來過?!?/br>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餓。。。☆、第十七章段可嘉傍晚去陳欣遲那里幫母親和外婆探班,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他原本想要直接開車去Q城出差,不知怎么忽然心血來潮,腳步一轉(zhuǎn),向白天看見程蔚識的地方走了過去。就當(dāng)去那里散散步活動活動身體吧,反正時間還充裕,現(xiàn)在不到九點(diǎn),而Q城離這里很近。那是一處偏僻的草地,平常沒什么人過去。路燈遠(yuǎn)了,光線越來越暗,段可嘉聽見草叢更深處的地方,傳來一陣婉轉(zhuǎn)的樂曲聲。他摸尋出一只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手里的香煙,接著,眼眸一抬——此時的程蔚識,后背靠在樹上,正抱著一把尤克里里,即興彈奏著一首無名小調(diào)。他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嘴里唱著忘了是誰寫的詞,一曲唱畢,突然看見不遠(yuǎn)處的地方閃出一朵微弱的火光,隨即熄滅了。是打火機(jī)的聲音。程蔚識停下手中的動作,待那人走近,才辨認(rèn)出來人的臉:“先生,晚上好。”段可嘉將嘴里叼著的煙抽了出來,映著頭頂?shù)脑鹿?,他看見對方的臉上似乎缺少了那么一絲平常該有的生機(jī),兩只眼睛里的神色蔫蔫的,臉部輪廓在暗淡的月色下顯得十分憔悴,著實不像之前幾次他見到的那個鐘非。“心情不好?”程蔚識低下了頭,沒說話。段可嘉的上半身向程蔚識湊近了一些:“該不會是因為拍戲的時候不認(rèn)真被陳導(dǎo)罵了,心里不高興吧?!?/br>他的鼻息噴在了程蔚識的一半耳朵上,程蔚識連忙避到了一邊去,下意識抱緊了懷里這把尤克里里,搖頭說:“不是的,和陳導(dǎo)沒有關(guān)系?!?/br>“嗯?……那和誰有關(guān)?”“……和我自己有關(guān)?!?/br>程蔚識覺得對方的氣息似乎靠得更近了,嚇得心跳都撲通撲通加快了起來。段可嘉撫了撫程蔚識的肩頭,像是在幫他清理衣服上的灰塵。這個動作讓程蔚識渾身一個激靈,手心漸漸溢出了一層汗:“那什么……如果先生沒事,我、我先走了?!?/br>段可嘉伸出一只手臂擋住了去路:“等等——怎么我一來,你就要走?”程蔚識看著面前那只攔著他的手:“我突然沒心情唱了。”段可嘉眼尖地發(fā)現(xiàn)尤克里里上面寫著一個字跡熟悉的編號,于是清咳一聲:“剛剛到劇組說,他們丟了一把琴,問我看到了沒有?!?/br>程蔚識聽到后,果然停住腳步漲紅了臉,他看上去非常心虛:“剛剛看見這把尤克里里的時候,周圍沒有工作人員,我想著只彈一會兒就放回去,所以直接拿走了,沒和他們說……”他抬頭看著段可嘉的臉,生怕對方嘴里冒出一個“偷”字。而段可嘉叼著煙,非常爽快地摸出一只手機(jī):“我現(xiàn)在就發(fā)消息告訴他們,說尤克里里在我這里,讓他們不要找了?!?/br>“多謝先生?!?/br>“沒事?!倍慰杉涡边^了眼睛看程蔚識臉上的表情,“你……在這里陪我一會兒吧?!?/br>“好?!?/br>由此,段可嘉便憑借這段兒靈光一閃瞎胡諏的借口留住了程蔚識。程蔚識心里異常的忐忑,他不知道段可嘉到底想干什么。他隱隱覺得,段可嘉又想來試探他的身份。段可嘉:“之前總聽他們說,你唱歌唱的不好,今天聽了,覺得你唱得還不錯。”程蔚識心中一緊:果然!“您謬贊了。我真的唱的不好?!彼肓艘粋€借口圓回去,“我之前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沒事做,有空就會唱兩句,可能是在那時點(diǎn)亮了什么唱歌的技能點(diǎn)吧?!?/br>其實他和鐘非的聲音真的挺像的,僅有一些細(xì)微的差別,如果鐘非當(dāng)初少接點(diǎn)工作,沉下心來好好練習(xí),自己現(xiàn)在唱得未必會比鐘非好。段可嘉從光禿的樹杈中看見了一輪月亮。今夜的月色十分明朗,亮得周圍的星子都失去了光彩。他說:“難得閑下來出來看看月亮?!?/br>“您平常一定很忙?!?/br>“也不算忙。只是覺得,已經(jīng)沒有心思再像年輕時那樣和朋友一起安靜地賞月了。”程蔚識記得在看過的資料上,段可嘉的年紀(jì)并不大,怎么口氣倒像中年大叔一樣老成。他說:“您現(xiàn)在才二十八歲,未來無比美好,只要您愿意,您可以擁有左擁右抱紙醉金迷的生活……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段可嘉失笑,目光落在程蔚識那張氣色不佳的臉上:“你記得真清楚,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八了?!?/br>程蔚識被對方笑得心里一慌。段可嘉繼續(xù)說:“左擁右抱、紙醉金迷這種事情,你也可以。在這個圈子里,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明星不在少數(shù)?!?/br>聽到這句話后,程蔚識趕緊偏頭避開了段可嘉的視線:“先生您說得對?!?/br>“我之前從沒想過要踏足娛樂圈。其實在我們家里,除了舅舅以外,沒有人做這一行,一開始我只是看中了互聯(lián)網(wǎng)的潛力,想在娛樂圈里試一試水,到了后來——”段可嘉沒有接著說下去,但程蔚識明白段可嘉還有一半沒說完的話是什么。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