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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好像自己對這個“鐘非“之前的認知已經(jīng)完全不作數(shù)了,他根本一點兒也不了解他。段可嘉:“你說得對,我是比你更加清楚,但我覺得,你不是一個會做這種事的人,比方說,在這個圈子里,出賣rou|體是一件極其普遍的事情,但你會為了錢,心甘情愿上別人的床嗎?”作為一個潔身自好的直男,程蔚識明顯在這種話題上慌了,他的兩個眸子左右來回轉(zhuǎn)了兩下:“咳……先生您聽我說,我覺得這種事情,完全無法一概而論?!?/br>賣曲子就是賣曲子,怎么能和賣屁股混為一談!“怎么不能一概而論?”段可嘉聳了聳肩,看起來十分不解,“這兩件事都是在出賣自己啊。對于那些不想妥協(xié)的創(chuàng)作者來說,恐怕寧愿上一張權(quán)貴的床,被人jian|污身體,也不愿被人jian|污靈感和靈魂?!?/br>“抱歉先生,我的文化水平不允許我思考這么深層次的哲學問題。我這人是個大老粗,不懂什么身體靈魂,只知道賣賣曲子能賺錢……”段可嘉不打算給程蔚識留退路:“既然如此,那你在一開始就不會說是被公司‘偷走’了。”程蔚識厚著臉皮強詞奪理:“那是因為公司先斬后奏我才說是‘偷’。而且,如果我不答應(yīng),就會得罪公司高層,得罪了高層,指不定哪天就會被公司雪藏,到時候我的藝人生涯就到此為止,這樣一來,也不會再有機會和先生做朋友了?!?/br>段可嘉笑得有些嘲弄,連那雙漂亮的鳳眼也變得譏諷起來:“你想得倒還挺深遠,連我這一層都考慮到了。”程蔚識笑笑,沒有說話。段可嘉的手指在木桌上慢節(jié)奏地敲打著,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修長的指尖逐漸加快了節(jié)奏。劉忠霖知道,這是段可嘉生氣的標志。段可嘉:“不管怎么樣,至少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以后有什么困難,完全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記住我這句話,相信以后你會用到。”程蔚識答:“謝謝先生?!?/br>段可嘉從桌前站了起來,身后的椅子因為摩擦地面立即發(fā)出“嘎吱”一聲的刺耳聲響。段可嘉披上了西裝外套,臉上禮貌性地顯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我先走了,你注意身體?!?/br>“我的腿受傷了,就不送先生了?!背涛底R轉(zhuǎn)頭對劉忠霖說,“忠霖,你送一下段先生,然后就直接回家吧,“劉忠霖放下手里的茶壺,皺眉道:“可是您的腿還——”“哎,這點小傷算什么,又不是殘廢了生活不能自理,你回去吧,忙了這么多天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一天。”劉忠霖看了程蔚識一眼,接著又將目光落在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段可嘉身上。“那我走了,鐘先生自己保重身體。”大門“怦”得一聲關(guān)上。段可嘉和劉忠霖都已經(jīng)離開。客廳里霎時變得清凈下來,程蔚識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急促的、慌張不安的呼吸聲。剛剛段可嘉的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關(guān)鍵處,對方在旁敲側(cè)擊問他在公司里的地位,那感覺就像段可嘉在懷疑他的身份。每當段可嘉拋出一個問題后,他就覺得自己馬上要在下一秒露陷了。哪怕一直在喝手里的茶,現(xiàn)在的他依然感覺口干舌燥。程蔚識單腳跳著跑到了廚房,看到飲水機旁邊放著那袋段可嘉送來的水果,里面全是一個個又圓又大的臍橙,他隨手挑了一個,接著跳回了客廳,三下五除二徒手剝掉了皮,吃了起來。段可嘉和劉忠霖已經(jīng)到達地下車庫。劉忠霖在后面說:“先生,您似乎不太開心?!?/br>“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撬開他的嘴?!倍慰杉蜗蚩诖锩嗣?,才發(fā)現(xiàn)煙已經(jīng)全部抽完了,心里不禁更加煩躁起來,“他以為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客套話?”劉忠霖:“我以為老板今天就會告訴他是您幫他把曲子搶回來的,以此來獲得他的信任和支持。”段可嘉閉了一下眼睛,遏制住了心里的怒火:“沒聽到他說我腦子有毛病嗎,而且他自己都說了,為了錢才這么做,我能怎么辦。”“可他也說了,能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如果您繼續(xù)說下去的話,我相信——”段可嘉將目光轉(zhuǎn)向一邊:“那是因為他不相信有人會這樣做,才這么說的?!?/br>“那接下來,您準備怎么辦?”段可嘉搖了搖頭:“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以不變應(yīng)萬變’。之后我都不會再管他,除非他自己來找我,在這之前……”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劉忠霖。“老板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段可嘉按了按車鑰匙,車頭的燈便閃爍了一下,他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你最好想辦法找出他究竟是為了什么才留在黃修賢的身邊,以及利益相關(guān)程度究竟有多少。說實話,‘為了利益’這個借口,的確非常具有說服力,但我不相信。等你找到答案,我們就可以對癥下藥,想辦法套出他的話?!?/br>“我盡量?!?/br>“過兩天有人去你們公司查稅,你想辦法過去一趟?!倍慰杉卫冒踩珟В戳艘谎酆笠曠R,準備倒車,“我走了,你保重?!?/br>“先生再見?!?/br>段可嘉駕駛著他那輛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的黑色轎車,緩緩離開了車庫。而此時的程蔚識,已經(jīng)準備上床休息了。“我會拿你當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難的話,盡管來找我?!?/br>他想著段可嘉之前說過的話,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不禁搖頭笑了一笑。不知道這樣的“友誼”有多少能夠當真,而這樣地位完全不平等的“友誼”,到底還包含了什么不能輕易說出口的東西。他不敢在娛樂圈里亂認朋友,因為他不知道這些朋友心里究竟裝著什么,那些人透過他的眼睛、透過他的臉,看到的又是什么。他從柜子里翻出了以前他用的手機,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長達一分鐘的“嘟嘟”聲后,里面?zhèn)鱽砹恕皩Σ黄?,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的機器語音。哎……大概母親又去“打麻將”了吧……他將手機關(guān)機放回原處,關(guān)上燈躺在回床上,閉起眼睛,沉沉睡去。☆、第三十五章“你腿上的傷養(yǎng)好了嗎?”董呈在電話里吐字匆忙,難得用上了一絲關(guān)切的語氣。在電話里,他的聲音聽上去干燥沙啞,就像是已經(jīng)扯著嗓子說了很久很久的話。程蔚識躺在沙發(fā)上,答得懶散:“能走路了,只是走得不快?!?/br>“今天公司突然有人來查稅,幾個公司朋友都緊急處理報表去了,把手頭的爛攤子全丟給了我。我原本聯(lián)系了一個公益組織的負責人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