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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手指在動,頓時漲紅了臉,驚慌失措地叫起來:「長、長官!」聽到這個稱呼,萊昂不期然地一怔,手不知不覺地停了。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了下來,連腦子里的酒精都被沖走大半,他整個人僵住片刻,驀地閉緊雙眼,低下頭,額頭輕靠在賀宇背上。「對不起。」他干澀地說,「賀宇,對不起,我……」我瘋了嗎?我到底在干什麼?我一定是瘋了!「沒、沒關系。」賀宇臉上的紅潮泛得更加洶洶,蚊哼般地小聲說,「長官,我沒關系,你可以繼續(xù)……」萊昂不禁一愣:「你說什麼?」「我……」賀宇的目光急劇閃爍,突然牙關一咬心一橫,豁出去了,「我喜歡你,長官!」「……」一瞬間,萊昂心中的訝異達到了極點,只能重復了一次同樣的問題,「你說什麼?」既然賀宇已經表白了一次,自然不必害怕再來一次,更清楚,更堅定:「長官,我喜歡你?!?/br>這一次,萊昂失去了所有言語。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了,他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過。其實不光他,就連賀宇自己本來也沒想到。在這之前,賀宇原本只是認為長官很帥,很厲害,又這麼照顧他,所以他對長官很仰慕。而到後來,他越來越覺得和長官在一起的時候非常開心,分別的時候會感到舍不得,那時他還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直到現在。突如其來地,長官對他做出這麼破格的親密舉動,他的確嚇了一跳,然後發(fā)現自己并不反感這樣,甚至還暗暗欣喜激動。如果讓萊昂知道,正是自己的行為讓賀宇恍然大悟了對他的心意,八成會恨不得把自己一頭撞死。如果他想對賀宇說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會不會太自欺欺人了呢?不管怎麼樣,他不能再把這個錯誤繼續(xù)下去。他幫賀宇把衣服整理好,先站起來,再把賀宇也拉了起來。「走吧,先去吃飯?!沽粝逻@麼一句,萊昂就轉身離開了酒窖。賀宇呆呆站在原地,望著那個頭也不回的背影,覺得很困惑,又不知道該怎麼追問,默默地邁腳跟了上去。剛剛走出酒窖大門,他突然腳步一頓,臉上那些困惑、沮喪、郁悶的表情瞬間清空,變成一張冷如冰霜的臉,眼中掠過一道黑影,重新邁腳往前走去。☆、(17鮮幣)游龍魅影18整個下午,萊昂都在房間里獨自煩惱。他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是他一時胡涂,他承認他做錯了,可是賀宇竟然對他什麼喜歡,這就更是大錯特錯。他是賀宇的長官,賀宇是他的下屬,最關鍵的是,他對賀宇從來沒有過那種心思!這個誤會可鬧大了。總之既然是誤會,就必須得解開不可。他考慮了一下午,假如賀宇再找來的話他要怎麼說。到了夜晚,賀宇沒來,倒是龍瀾來了。龍瀾進房的時候,萊昂正在桌前坐著,眼睛直勾勾地瞪著桌子上的燭火,一臉沈思的神情。龍瀾安靜地站在他身後,沒有出聲叫他,直到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回頭一看,登時吃驚地站了起來,腳把凳子撞得「咚」一聲倒地。「你──你怎麼又來了?!」被他這樣質問,龍瀾淡然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在等我嗎?」「我不是!」萊昂矢口否認。當然要否認。他的腦子里本來就是一團亂麻,越想到白天發(fā)生的事就越頭痛,而那些事更可以說是因龍瀾而起,現在再看到龍瀾這張事不關己的漠然臉孔,只會讓他倍感焦躁,不耐煩地用力擺擺手:「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拐f著就想從龍瀾身邊走開。龍瀾伸手一繞,摟住了他的腰,一把將他帶到自己跟前,兩具身體從腰部往下緊緊貼在一起。萊昂低著頭不想看人,一眨眼,睫毛卻幾乎從對方那高挺的鼻尖上掃過。這樣危險的距離讓他渾身血液都快凝固了,立即開始推搡掙扎。龍瀾無視他的所有動作,微微歪著頭,仿佛把他認真嗅了一番的樣子,不慍不火地說:「這麼重的酒味,一定喝了很多酒。酒後亂性了嗎?」「什……」萊昂心里猛地咯!一下。難道這家夥知道了什麼?不不不,不可能!「你閉嘴,少胡說八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只有這種東西嗎?」他色厲內荏地呵斥著,突然頓了頓,嘴角劃出一個充滿冷嘲的弧度,「就算我真的亂了什麼性,跟你也沒有任何關系吧?」龍瀾也掀起了唇角,冷冷地笑:「的確跟我沒關系?!?/br>聽到他這樣一句,原本就是要故意刺他的萊昂反而語塞了,喉嚨眼異常地干澀起來。再次細細看起那張臉,依然那麼冷漠,那麼事不關己。胸口轟地燒起一把無名火:「那你還來發(fā)什麼神經?你滾開,滾!」怒吼著揮了一記拳頭過去。龍瀾輕巧地扣住他的手腕,盯著他那雙怒火熊熊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驀然將他推出去。他的腿重重地撞到桌沿,一下子仰面翻倒在桌上。還沒來得及起身,龍瀾已經壓了上去,讓他就算想起身也起不了。「你他媽的給我滾!」萊昂簡直火冒三丈,揚起手又想揮拳,手背忽然蹭到了那盞擺在桌子上的燭臺。他不假思索地將燭臺抓起來,一把朝龍瀾砸了過去。龍瀾一掌劈在他的手腕上,他立時xiele勁,手里的燭臺被對方直接震飛出去,摔落在地。室內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對方在做什麼,但是萊昂知道他絕對會做什麼,一時間覺得既惱怒又悲哀,大聲叫嚷:「次次都是這樣,難道你對我除了這種事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沒有?!购诎抵袀鱽磉@樣的回答。萊昂再也沒有了聲音。明明室內本來就是黑暗的,他卻覺得眼前變得更加黑暗了,連心里仿佛也出現了一個無底的黑洞,他直直墜落,不斷地墜落下去。突然深吸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牙縫:「龍瀾,我恨你?!?/br>萊昂從來都是知道的,對於龍瀾,反抗純屬徒勞,除非想落個被強暴的下場。即使如此,他依然還是反抗了,而結果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樣。第二天他在床上醒來,看著一團凌亂的床單,看著自己身上狼狽的傷痕──倒不是龍瀾出手打他,是他因為掙扎太劇烈,與身邊的東西發(fā)生碰撞而留下的傷。所有的感覺只有哭笑不得。他現在明白了,龍瀾的確沒有說謊,對待他,這個人所能做的事就只有這一種而已。最可笑的是,他還曾經以為自己被這個人關心過,就在他生病的那天晚上。現在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