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佛腳?！背ひ膊煌驌簟?/br>
兩人倒是對楚一言的行為沒什么意見，升學(xué)的第一天父親總是會親自送他們上學(xué)?，F(xiàn)在父親錯過了送秦慕楚進大學(xué)的機會，那么住進楚家以來的第一次上學(xué)，父親肯定會送秦慕楚的。

秦慕楚沒空和楚坤閑扯，看了眼時鐘，就急忙拿起東西跑。

“上車?！彪m然覺得楚一言不是那種父愛泛濫的人，但他送自己上學(xué)的決定，還是讓他覺得有些驚悚。不過為了趕時間，秦慕楚也不管那么多了，一坐進去就拿開電腦敲鍵盤。

途中，兩個人都不吭聲。楚一言是習(xí)慣了安靜，秦慕楚則是聚精會神地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論文上。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沉寂。

秦慕楚要趕論文，又沒有帶耳機，只能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公放：是負責他這篇論文的教授，電話內(nèi)容讓楚一言知道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孔教授你好，我現(xiàn)在在趕論文，手機開了公放，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哦，聽到聽到，只是有些雜音?！?/br>
“教授，是有關(guān)于論文的事嗎？”秦慕楚在寫論文，又要分神和教授說話，一時間打錯的字不少，又要刪了重寫。

“咳，”孔教授輕咳一聲，“你一個人？”

教授這么問，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說嗎？可是他真的騰不出手來接電話，就說：

“嗯，我一個?！彪娫捘沁叺目捉淌谒坪跏媪艘豢跉?，說：

“關(guān)于你的論文，我覺得你研究的課題很新穎，角度也非常獨特，這一科一定會順利結(jié)業(yè)，并且我有意把論文推舉在國家優(yōu)秀論文選上?！?/br>
“真的？謝謝教授！”秦慕楚開心地挽起嘴角，心里雀躍不已：這是他這些天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楚一言表面上是認真開車，其實在暗暗留意著對話內(nèi)容：他的兒子，果然很優(yōu)秀。

但是，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福禍相依的。

下一秒秦慕楚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孔教授說：

“不過你的論文要加上另一個名字?！?/br>
“……誰？”秦慕楚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孔瑩?！鼻啬匠]再說話，只是放在鍵盤上的手在忍不住顫抖：孔瑩，那不是孔教授讀大三的女兒嗎？聽說孔瑩要考回Z大的研究生……教授，是在拿他的論文做孔瑩考研究生的加分籌碼：如果他答應(yīng)，那就是在褻瀆自己的學(xué)習(xí)成果；如果他不答應(yīng)，他這科可能不能提前結(jié)業(yè)，論文也不能發(fā)表，更甚得罪了教授，以后他要怎么考研？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把你發(fā)表的時間推遲到了下午2點半?！闭f著，孔教授就掛電話了。

秦慕楚痛苦地用雙手捂住眼睛，無助地身體發(fā)顫：他不該撒謊說身邊沒有人的，這么不堪的事為什么要給楚一言聽到？

楚一言把車停在路邊，打算讓秦慕楚好好冷靜下來：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也沒試過安慰人，所以他只能給他時間讓他好好調(diào)整。

沒過多久，秦慕楚就放下手，帶著失望又無可奈何的嘆息，控制著文檔滑到最前面的一頁，加上了“孔瑩”兩個字。

“我以為你不會答應(yīng)。”涉及知識產(chǎn)權(quán)問題，一般人都不會和不相干的人分享成果，況且秦慕楚是個作家，應(yīng)該更能深刻體會。

“我沒得選，我不能為了爭一口氣而毀了未來的路，我還要考研，教授的評語對我很重要……不過是加個名字而已……”秦慕楚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多么自欺欺人：他伸手撫著屏幕上論文的題目，指尖蒼白又冰涼。

“你不覺得會對你不公平嗎？”

“社會上不公平的事多著呢，這不是第一件，也不會是最后一件……公平對于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太奢侈了，當然，你們是不會懂的?！鼻啬匠f得非?？酀菏堑?，不公平，就像梁少宗那種人，警察對他沒辦法，律師不愿得罪他……難道到頭來，被弄死的人只能嘆一聲不走運嗎？秦慕楚又想起mama死亡的樣子：說他不自量力也好，他一定要上訴，他一定會找到證據(jù)讓梁少宗繩之于法！

“其實你可以拒絕，慕楚，你的身后有楚家?！?/br>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解決；”秦慕楚又低下頭繼續(xù)寫論文，“況且我能依賴楚家多少遍？”

楚一言沒再說什么，發(fā)動了汽車。

等秦慕楚寫完關(guān)上電腦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回學(xué)校的方向。

“你要帶我去哪里？”秦慕楚問。

“既然你有時間，我們?nèi)ツ憧纯茨鉳ama?！?/br>
☆、章零九

墓地很寧靜，風景也很不錯。

秦慕楚拿出紙巾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其實你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嗎？”楚一言想了想，說：

“我知道那一晚，但是我不記得具體是誰?！?/br>
也是，只要看一眼楚一言，其他再漂亮英俊的人都會顯得暗淡無色，更何況楚一言對著自己的臉這么多年，想mama這樣平凡的人，早就不記得了吧。

“那你還記的你死去的妻子嗎？”秦慕楚記的楚一言說過他沒有妻子，秦慕楚就理解為他妻子已經(jīng)死了：如果這個男人敢說不記得，那他到底有多冷情？

“我沒有妻子?！背谎赃€是這么回答。

沒有妻子……那楚乾楚坤是怎么來的？收養(yǎng)？可是他們分明和楚一言長得那么像。

“人工受孕來的?！鼻啬匠囊蓡柼黠@了，楚一言一看就知道。

難道楚一言連個女人都不屑去碰嗎？還是mama的歪打正著讓楚一言從此害怕女人？

秦慕楚突然笑起來：如果楚一言就只有mama一個女人，如果mama知道了這件事，她那么愛他，那她會有多高興？

這是楚一言第一次見秦慕楚笑：這個兒子長得不像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平凡，但就這么一個笑容，卻狠狠地沖擊著他的心臟——那雙桃花眼，襯這左眼眼簾靠近眼角位置的痣，比任何一個人的容貌都要讓他深刻。

“其實我覺得mama這樣做是對的，”秦慕楚的話拉回了楚一言飛脫的思緒，“我不是說□那件事……這么說吧，你是她的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她離開楚家是為了回味實現(xiàn)夢想的喜悅，但是又極其幸運地懷孕了，可以說，我是她夢想的延續(xù)；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當時逼不得已娶了她，又或者你突然愛上她好了，你們都是不會有幸福的。俗話說：竹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你是少爺，她是女傭，門不當戶不對，就注定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mama生活也不見得會快樂。電視或者里面常說富家少爺看上了貧窮的女孩，經(jīng)過重重艱辛，不顧家人反對終于走在一起過上幸福生活……這是假的，首先兩人的思維不同，習(xí)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