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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昌盛的時候,她都沒想過履行婚約,這會怎么可能會想去做什么報恩死守牌坊的貞潔烈女,她是這樣的人嗎? 實在是她過往種種荒唐驚人的行徑讓周氏提著心吊著膽,生怕她哪根筋又不對了。 蕭函安撫了父母,嘆道,“放心,此事我會解決好?!?/br> 也不知道她那位二叔有沒有算到這一出,蕭函認真想了想,也沒打算不管國公府這件事。 婚約雖非出自蕭函的意愿,但卻是結(jié)兩家之好,能定下便是有一份情誼在的,怎好在對方落難之際袖手旁觀。 若是國公府就此敗落,賀家無疑有所虧欠。反之,國公府渡過此難,或日后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賀家也難免不被記恨上。想想也算是一樁意外。 蕭函打定主意,上京了卻這份因果,順便拿回生辰帖。 出現(xiàn)在定國公府門外的蕭函舒了一口氣,“還好,來得及?!?/br> 因著賀父周氏歡喜思念太過,蕭函在家多留了兩日。再掐訣縮地成寸來到京城,她選中的是京城外一處荒廟,不會再出現(xiàn)被人看見的意外。 國公府門前肅立的兩座白玉石獅格外干凈,上面沒有顯眼的灰塵落葉,但朱門緊闔,銅環(huán)無聲。 自邊關(guān)慘敗,國公爺父子的死訊傳來,外面又謠言四起,紛紛指向國公府,顧家上下亂做一團。 唯有老太君和國公夫人還勉強撐著,做府里的支心骨,但就是這樣也處于一片愁云慘霧人心惶惶之中,一邊是被宮里太醫(yī)都斷定傷勢嚴重熬不過今夜的世子,一邊是不知何時落下的圣人降罪。 一旦確定是罪在定國公,整個顧家輕責(zé)流放充入罪籍,重責(zé)滿門抄斬。 但凡是與國公府有點關(guān)系的人家,此時都恨不得撇得干干凈凈,就在前線敗訊一傳來,左相家就差人過來退了婚事,本來若非這場戰(zhàn)事,左相的嫡女與世子就要完婚的。人家不愿過來做望門寡也情有可原。!。 但轉(zhuǎn)眼間,昨日就聽聞那位左相嫡千金一頂轎子進安王府,成了安王新納的側(cè)妃。 左相的嫡女哪怕退過婚,也不至于做人妾室,左相這是上趕著投誠呢。 安王,當(dāng)今陛下的第三子,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也是他在朝堂上一力要求處罪定國公府,安撫十五萬將士的亡魂。 左相家此舉站隊無疑是在顧家鮮血淋漓的心口上又狠狠插了一刀。謝夫人只覺得自己過往都瞎了眼,會覺得這是門好親事。 老太君屢受打擊,但還是強撐著一口氣道,“咱們莫要耽誤了人家的好前程?!?/br> “這事不要讓煥兒聽到,就算是走,也讓他走得安安靜靜,不要為這起子小人傷懷?!崩咸聊似虒合钡?。 謝夫人忍著淚點頭,世子顧煥被送回來,身上血跡斑斑,最嚴重的一處傷勢刺穿了他的胸部,直直貫穿到了后背,人也昏昏沉沉神智不清宛如廢人,只有偶爾片刻醒著,但也說不出話來。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做母親的謝夫人心都要碎了,同時又承受著喪夫喪子之痛。 要是陛下降罪,她都恨不得一條白綾懸梁死了去,但她還有個女兒顧苒,才十四五歲的年紀(jì),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不知道會是如何下場。 就在謝夫人惶恐悲傷之際,下人來稟報,外面有個年輕書生敲門,自稱是老國公故交的學(xué)生,希望求見一面。 謝夫人感到驚訝意外,若非門房送上身份文書,上面還有一個舉人功名,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趁著國公府危難之際來混水摸魚的騙子了。倒是老太君見多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比較鎮(zhèn)定,讓人放進來。 不一會兒,老太君和謝夫人就見到了自稱是老國公故交的學(xué)生,氣質(zhì)文雅翩翩的清秀少年,穿著件青色的單薄輕衫,腰間佩戴著把烏鞘長劍,這讓他少了份文弱之氣,身姿挺拔如青松般,令人見之便能生出好感。若非老太君允許,府里的部曲護衛(wèi)定是要讓他取下利器,才能來見老太君和國公夫人。 少年見禮微微傾了下腰,“學(xué)生蕭函,見過老太君和國公夫人?!?/br>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蕭函。 她想幫國公府一把,順便了卻這份因果,但沒想以賀文溪的身份登門求見,那樣行事太麻煩。隨便弄個身份文書甚至功名,對她也不難,再加上一份老國公!的遺物某個印有標(biāo)記做不得假的玉佩。 讓國公府的人相信她是故交的學(xué)生這一身份,也就水到渠成了。 老太君在見過那枚玉佩后,面色是微微和緩,似是相信了蕭函。老國公在世時,性情豪爽且重情義,結(jié)交的人脈無數(shù),便是老太君也不一定一一記得,正因如此,也才會有國公府昔日那般巔峰昌盛。 蕭函只道自己是奉恩師遺命,在國公府遭難之時出手相助。 早知外貌太過會讓人不夠信服,蕭函就稍稍喬裝些了,自從辟谷踏入仙途之后,她的容貌就少有改變了,像二叔賀艾那般已然是不老不死了。 蕭函也不氣惱,笑了笑,“在下曾習(xí)岐黃之術(shù),不如先讓我為世子看一看?!?/br> 謝夫人一愣,面上有些驚疑不定,連宮里的御醫(yī)都說世子傷勢重得連神仙也難救,眼前的少年難道有什么法子不成? 老太君嘆了口氣,“讓他去看看吧?!?/br> 老太君也不擔(dān)心他懷有惡意做什么,畢竟她都做好孫兒熬不過今晚的準(zhǔn)備了。若他醫(yī)術(shù)真的好,哪怕能多留世子一兩刻,讓他說說遺言也是好的。 謝夫人屈了屈身,點頭應(yīng)了。 之后就由謝夫人引路,去往世子顧煥的住處,一路上見到的下人神情都帶著惶恐不安。 還沒進門就聞到空氣中濃重的藥味,蕭函一眼就見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的青年,還有就是伏在床頭身著玉青色衣裳的少女,聽見動靜她抬起頭來,原本嬌艷明麗的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一雙水眸紅腫著,看上去似是愧疚憔悴到了極點。 她就是謝夫人的幼女顧苒,不過旦夕之間,國公府遭逢大難,就連嬌養(yǎng)長大的少女也惶然不知所措,不敢打擾支撐著家里的祖母和母親,只能守在兄!長床前,盼著他好起來。 但顧家把府里的數(shù)百年人參什么樣的珍奇藥材都拿出來吊命了,可是顧煥此時連藥都灌不進去,氣息也越發(fā)弱了。 蕭函稍稍探了一下脈,比她想象得還要重些。她要是再晚來半天,見到的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