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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氣。他低頭笑笑,不說話。腦子里繼續(xù)想著故事,偶爾靈感來了為故事寫兩句小詩或者歌詞。每次他寫詩的時候都會想起那句“我寫不來詩/只會寫俗氣的句子”。再看看自己寫的,也覺得寫的不是詩和歌詞,只是俗氣的句子。似乎是因為那次看到了那只錦鯉的留言,蹭到了好運,后來他去飲品店老是會遇到各種活動,動不動打個折啦,送個公仔啦,送張明信片啦,送朵花啦。東西多了他也不好意思扔掉,只好買了個背包裝著帶上。逢上下雨他也不敢大大咧咧走在街上隨意淋雨了,得趕緊護著包去躲雨,免得淋濕了別人的一片心意。慢慢的,收到的小禮物多了,包也鼓了起來。路邊櫥窗映出他的身影,他看到自己身后背著個包,算是有了行囊,不再像流浪者了,而是像落魄的背包客。樣子是糟糕了點,不過卻帶著一種知去路,知來路的意味在身上。他挪開視線,繼續(xù)行走。某一天,他又在路上遇到個嚎啕大哭后想沖上川流不息的馬路尋死的男人,他眼疾手快把人從路邊拉了回來,又撿起了他扔在垃圾桶旁邊的一本書——鄭興榮他爸寫的編劇入門指導(dǎo)書籍。勸了男人一會兒他被要求請他喝酒,于是他就帶著人去了酒吧。把酒杯遞過去的時候應(yīng)長情發(fā)現(xiàn)男人左右兩只手都少了拇指和食指。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說話,應(yīng)長情自己一個人喝醉后才聽見身邊的男人開口。男人自我介紹說叫黑玫,“你可以叫我玫玫,玫瑰的玫?!?/br>黑玫喝下一口烈酒,流淚不止。“你請我喝酒,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br>應(yīng)長情迷迷糊糊點頭,“好。”黑玫說:“這是我男朋友想的名字,他叫黑鬼,我倆合起來是黑玫瑰。黑鬼今年23歲,在大學(xué)學(xué)導(dǎo)演專業(yè),還沒畢業(yè)。他說要好好學(xué)習(xí),畢業(yè)了就把我寫的劇本拍出來。我們相戀五年了,我打算等他畢業(yè)了就帶他去國外結(jié)婚。可是這事情讓他家里知道了,他爸很生氣,把我抓去砍了我的手指,說讓我再也不能寫兩個男人談戀愛的劇本。黑鬼知道了很憤怒,很傷心。他想跟我遠走高飛,卻被他爸關(guān)在了家里。他爸找了個女人,給他下藥,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黑鬼接受不了,撞墻自殺了?!?/br>黑玫看了他一眼,微微側(cè)起身子,“你幫幫忙,幫我把我兜里的東西拿出來?!?/br>應(yīng)長情睜開眼睛從他兜里摸出了疊起來的幾張紙,他幫他展開,看到第一頁寫著“黑玫瑰”三個花體字。黑玫問:“有火嗎?”“你想干什么?”“把這東西燒掉?!?/br>“留著吧。”“燒掉。”黑玫叫住了路過的高中生,請他幫忙。男孩子二話不說照辦了,把紙張點燃放進了他的酒杯。黑玫盯著燃燒的火焰,無聲落淚。酒吧里煙霧繚繞,一片喧嘩。憂傷的音樂聲中,有人狂笑不止,有人淚流滿面;有人醉夢連連,有人格外清醒。黑玫的聲音是絕望的,他說:“我以后再也不會寫劇本了。我愛的人死了,我寫了他也看不到?!?/br>應(yīng)長情趴在桌子上,突然被炫彩的燈光晃到似的,那只受過傷的右眼疼痛起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出現(xiàn)昏暗的樓梯口,暗紅的鮮血,明亮的煙頭。他腦子里嗡嗡叫,耳邊回響著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鄭老師說你最近狀態(tài)很不好,你到底在干什么?”“不要整天就知道想著跟小夏那點事兒,辜負大家的期望?!?/br>“什么時候拿了影帝再來跟我說話吧!”……頭疼欲裂。他碰倒了杯子,拍打著自己的頭搖搖晃晃出去了。霓虹燈光閃亮,他舉目四望,想找個沒有刺眼光芒的地方躲起來。旁邊的巷子里一片漆黑,但是有人在打電話。他朝里走進去——“嗯,我跟著他……沒事兒,我一定會把他帶回去的……沒關(guān)系的。你早點休息吧,榮哥。啊!唔……沒事!拜拜……干什么?!放開!你瘋啦?!”“為什么跟著我?”“誰跟著你了!快放開我!??!松開!”酒氣沖天,夏行歌要被熏死了。喝醉的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擠在墻邊,他覺得自己要窒息了。他雙手用力去掰對方的手,掰不開,只得狠心踢了他幾腳。脖子被松開之后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突然被他緊緊抱住。對方發(fā)燙的臉埋在他頸窩,急速喘息,好像很慌亂的樣子。他也抱住他,輕輕拍他的背安撫他?!皠e怕,我在呢?!?/br>話音剛落突然被咬住了脖子,痛得他身子一哆嗦。他張大了嘴,沒敢叫出聲。高樓上有一扇窗子亮起了燈,昏黃燈光落在半空中就散開了。到了他們身上還是一片黑暗。頸部脆弱的肌膚被用力啃噬,粗糙的手順著他衣服的下擺伸了進去,毫不客氣地用力掐他的腰。他按住那只手,喘著氣說,“不行。”對方置若罔聞,急躁地扯開了他襯衣扣子。將他翻了個面,抵在墻上。他手撐著墻,扭頭急道,“你給我清醒點!”“我很清醒?!焙茸淼娜艘簧盱鍤?,將他推倒在地,欺身上去將他死死壓住,摸索著解他的褲子。夏行歌拼命掙扎著,撐起上身狠狠抽他耳光,捏住他下巴,顫聲問,“你知道我是誰嗎?”對方拉開了他的拉鏈,用力掐著他的大腿,喘著粗氣帶著惡意的笑,“知道?!?/br>夏行歌又給了他一耳光,掐著他的脖子推阻他,努力忍住淚水,“再說一遍,知道我是誰嗎?”汽車駛過,燈光晃了一下。應(yīng)長情看到對面的人頭發(fā)略長,他抬手在他腦袋后面摸到了一個小馬尾。和他夢中一樣。不,或許這就是夢。“……知道。你是……是……小夏……”“你知道你是誰嗎?”“我……”“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你叫應(yīng)長情,是一名演員。你現(xiàn)在……是在跟我試戲是吧?是的吧?”樓上亮著的那盞燈滅了,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中。晚風(fēng)從巷子口吹進來,是濕的,是熱的。應(yīng)長情停下來手上的動作,夏行歌拉扯自己的衣衫遮住□□的身體,想要離去。然而他還未起身,那人便倒在了他身上,帶得他背部著地,整個身體的重量落在了堅硬的碎石上。夏行歌推了推那個沉甸甸的大腦袋,沒見他動。他扯了扯他耳朵,輕聲喚,“情哥?”對方?jīng)]有應(yīng)答,睡了過去。夏行歌抬眼看看滿天星斗。他輕輕眨眼,熱淚滾入耳廓,積成一汪泉,將他二人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