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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宮在大街上閑逛了半個時辰,瞧著胤祚和胤祺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新鮮勁,胤祉才遞給裕親王福全一個眼色。 裕親王福全心有靈犀,他立馬使人趕來兩三駕四輪馬車, 等到諸人都上了馬車,早已等候多時的侍衛(wèi)們便簇擁在馬車的四周,一同朝著郊外行駛而去。 沒錯,不把兩個精力過剩還膽大包天的小阿哥弄倒,裕親王福全哪里敢?guī)е鴵v蛋鬼們去郊外?要知道這所有的安全問題可都放在他的肩膀上。 已讓裕親王被康熙損了好幾回,若是這一次再出錯,只怕自己就要和常寧一般被趕出去自己過活了! 裕親王一邊想著,一邊騎馬領在最先頭。出城后這速度就越發(fā)加快了,就這樣也足足花了近一個半時辰才看到一條泛著波光粼粼的河流。 這里是渡口的上流,比起渡口附近的喧囂熱鬧,這里就顯得安靜許多,放眼望去都是連綿不絕的肥沃土地。 “蒸汽船的地方到了嗎?”見到河流,胤祚就率先興奮起來。他的腦袋伸出窗外朝著四周張望著,可是河流上行駛而過的都是普普通通的船只,沒有一條瞧著與眾不同的。 “還沒到呢?!必缝頁u搖頭:“這里可是渡口的上流,商船來來往往,在這里實驗蒸汽船,一個不小心可就會把別的船只撞翻!” 胤祚頓時沒了力氣,他趴在窗框上,望著綠油油的稻田懨懨的發(fā)問:“那咱們來這里做什么?” “嗯,皇叔有些東西要給咱們看看?!必缝硇α诵Γ缝褡屗€(wěn)穩(wěn)當當的坐在位置上,順勢在腦海里想了想在馬車座位上加上安全帶的想法應該放上日常。 另一邊他越過胤祚朝著外面看去,所見之處十分眼熟,這里以前他也來過數次。 這片一望無際的田地坐落于白河邊緣,屬于相對富饒和肥沃的,稻谷產量比起其他地方算得上是驚人,康熙親自培育的御米便是出自于此地。 不過最為肥沃的也僅僅只是這一片和在白河河流分支范圍內的區(qū)域,再往前面沿著山邊走的方向,收成就要糟糕許多。 等到翻過山,那就差不多到了烏庫瑪嬤以前劃撥給他的那塊土地——胡家莊了。 胤祉心中盤算著,一面望著外面的風景隨著時間變化逐漸發(fā)生了若大的改變。 馬車一轉彎逐漸走上山路,而四周依然是田地,稻谷的長勢和顏色卻和下面的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一邊是茂密青蔥,一邊是暗沉黃綠,甚至仔細望去不少枝葉都蜷縮在一起,更讓人吃驚的是在山坡上時不時有挑著大桶的農戶上上下下。 “三哥……這些人是在挑水?”胤禛被眼前一幕震驚了。 在這些農戶里,不少看著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也一般挑著足有人高的大桶沿著陡峭的山路走著,每一桶水倒下不到幾分鐘他們便再次起身出發(fā),無論是從田地的面積,或是從動作的熟練程度上來看只怕這樣挑水已是這里的人的生活。 張北抬眼看了看外面,表情很是平淡:“四阿哥,在山上的農戶都是這么做的,奴才以前家里人也是這么做的。” 胤禛啞然,過了一會才嘀咕著:“那怎么不挖井?” 他的話剛說出口就有些后悔,果不其然只見張北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的搖搖頭。雖然沒有開口,但是胤禛從他的表情中就發(fā)現了一抹揮之不去的嘲諷,他的臉在瞬間漲得通紅。 “只怕是這里的井還未完工?”胤祉觀察著四周,順勢攔住胤禛的話頭,探出窗外伸手示意跟隨在馬車邊的侍衛(wèi)請來裕親王福全。 裕親王福全的速度逐漸變慢,他靠近胤祉所在的窗邊,只聽了下問題就笑著回答:“四阿哥不知,這一塊地方的水源缺乏比較嚴重,打井的話實在太深,只怕花個一兩年的功夫都無法正常取水……這里的農戶們租地也需要銀錢,所以到現在反而都習慣每天上下幾十里地去挑水過來澆灌農作物。” “租地……?”這又是一個胤禛完全沒有聽過的內容。 “收入十成的米,大約五成交給上面的地主,兩成留下明年耕種,剩下三成拿來販賣或者自己食用。不過這也是光景好的時候,若是光景差,比如碰上了蟲災或是干旱火燒,那只怕能付的出給地主的五成就不錯了?!必缝斫忉屩?。 “竟然還有這樣的說法?”胤禛心中震撼:“那碰上災年豈不是老百姓都沒有飯吃?” “是啊……那時候地震以后,烏庫瑪嬤和我去香山時可謂是遍地流民,很多孩童流離失所不得不賣身為奴。說起這個,還有現在施行的人頭稅也加大了不少負擔……”胤祉說的既嚴肅又認真,到了最后他的聲音逐漸變低,表情若有所思。 胤禛在旁注視著胤祉的面容,沒有聽清楚后續(xù)沒關系,他下意識的把人頭稅放在心底,打算回去以后要認真找一找資料查詢一番才是。 裕親王福全也聽到了一些,他心中微動:人頭稅乃是從前朝而來,不過前朝并不將人頭稅作為賦稅的一種,只由地方征用并不上繳到朝廷,收入大多落入官員的肚子里。 到了本朝,主要太過貧困,而人頭稅的金額巨大,加上為了籌集軍餉,加強朝廷對地方的控制所以要求人頭稅作為賦稅的一種一同上繳。 只是這的確大大增加了朝廷賦稅收入的同時也埋下禍根。 “三阿哥對人頭稅是有何看解?”裕親王福全冷不丁的開口詢問。也許是覺得環(huán)境不對,下一秒鐘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意味,單手握拳在唇前輕輕咳嗽一聲:“本王只是隨口一說,阿哥不用放在心上?!?/br> 胤祉輕輕一笑,湊在窗邊望著裕親王福全眉眼彎彎:“皇叔多慮了。侄兒只是想這人頭稅五年編審人丁造冊送部,甚至以此觀戶口消長,以定州縣考核成績——事關官員們的績效,為了前程會不會有人虛報人丁數目以求績效成績上佳得以升官?” 裕親王福全微微沉吟,沒有回話。 胤祉看著他的表情便知,只怕這個情況已經出現:“問題在于,一旦一代官員這么做了,下面的官員代代必須如此做,否則人丁消失過多,又沒有天災**,這事兒應該如何處置?” 裕親王福全再沉吟一會,如水的眼波炯炯望著胤祉:“三阿哥覺得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 “當然是——”攤丁入畝。 胤祉剛想說話,卻是猛地閉上嘴巴,他轉頭看了眼正坐在旁邊聽得聚精會神的胤禛:“侄兒倒是沒想出什么特別好的主意,皇叔可以廣問諸人,大家一起討論討論!四弟你說呢?” “……嗯,嗯!”胤禛微微發(fā)愣,他正視上胤祉的目光,瞧出胤祉眼中的鼓勵小臉漲得通紅:“我一定會去想想看的!” 這種時候,三阿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