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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孕婦說道。張橋這才回神,忙幫她揉了揉肚子,低聲說道:“誰讓你剛剛非要吃冰淇淋?!?/br>他的妻子又撒了會兒嬌,然后安靜了下去。而發(fā)現(xiàn)對面那個戴墨鏡的男人走掉之后,張橋一時有些恍惚。之前扶著妻子到這邊坐下之前,對面的座椅上就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不一會兒就半瞇著眼睡著了,腦袋一顛一顛的,而后,張橋看到旁邊那個人將對方的腦袋輕輕撥到了自己的肩膀。后來,那個睡著的青年醒來,很快離開,那個男人依然坐在對面,伸出手撫摸過被青年口水浸濕的西裝面料,接著,張橋便看到他將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唇上。那透著曖昧和禁忌感的動作由對方做來,并不顯得猥瑣,反而溢出一股沉醉其中的微醺感。張橋心里跳快了幾秒,忙低下頭去,再不敢多看,直到男人離開,他才被妻子的聲音喚回神來。柳俞喬回到輸液室的時候,陳玉蘭的點滴已經(jīng)打完了。他幫著柳棟梁一起將人扶著站了起來,三個人也幾乎沒有說話,出了醫(yī)院門,攔了一輛出租車一起回了家。可這件事卻并沒有因此而結(jié)束,陳玉蘭出院的第二天夜里,柳俞喬迷迷糊糊地睡著,突然被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敲門的聲音沉悶又瘋狂,門外的人顯然有些來者不善。揉揉眼角,柳俞喬下了床,趿拉著拖鞋跑出去,抵達(dá)門前時,急促的敲門聲讓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打開了大門。站在門口的是幾個陌生的男人,見門開了,便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來。為首的男人抽著煙,看了柳俞喬一眼:“柳棟梁呢?”睡意還沒有完全退去,柳俞喬努力睜了睜眼。一時沒想好該如何應(yīng)對,但他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為什么而來的。柳家雖然家境一般,但這么多年也都平平安安地過來了,家中出的都是些瑣碎的小事,但柳俞喬心知這次怕是麻煩了些。對方見他沒說話,湊上前一步,煙氣直接吹到了柳俞喬的臉上。頭兒沒急,但小弟卻耐不住了。罵罵咧咧地直接上前:“大哥問你話呢,怎么著,欠錢還想賴著?”柳俞喬被那濃郁的煙氣熏得喉嚨發(fā)悶,他轉(zhuǎn)了轉(zhuǎn)頭,看到柳棟梁的身影在窗邊一晃而過。再轉(zhuǎn)過來的時候,他的心里依然沒有什么底,但還是努力控制著心跳,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么緊張。“不好意思,我爸爸他已經(jīng)睡下了,我會跟他說,盡快聯(lián)系你們還錢。”“不行,”旁邊的小弟接話,“今天就得把話說明白了,怎么還,什么時候還,否則誰都別想跑。”柳俞喬深深吸了一口氣:“請問,我爸爸他借了多少錢?”“二百萬,不過高利貸有高利貸的規(guī)矩,得還四百萬哦?!?/br>聽了這個數(shù)字,柳俞喬的頭皮開始發(fā)僵,后背也漸漸冒起了冷汗。“四百萬?”他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又重復(fù)了一遍。對方顯然已經(jīng)很不耐煩:“是,四百萬,有膽借就要有膽還?!?/br>似乎有蚊蟲在腳后跟處兇狠地叮咬了下,柳俞喬感到那里又酸又癢,幾乎想要立刻回房抹上清涼油,但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根本不可能走開。見他好半天沒有說話,門口一直沉默著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將門推得更開,柳俞喬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就在這時,為首的那個男人打了個手勢,示意旁邊的人不要出聲。他很快站起身,走進(jìn)門外深深的夜色里。時間似乎停滯了幾分鐘,那個人在原地打完電話后停留了片刻,然后回到了柳俞喬的面前。對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將煙頭捻滅在了門鎖上,那煙灰被按滅是無聲的,可柳俞喬偏偏覺得聽到了刺耳壓抑的聲音,心跳因為那擠壓過度的煙頭而跳快了幾秒。“過幾天我來時,可就要想好該如何還錢了。好好還,我們不至于為難你?!?/br>對方說完這句話,沒有再停留,徑直邁步離開。剩下的幾個人互相看了幾眼,也陸續(xù)跟了上去。回到房間,柳俞喬看到柳棟梁有些不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見他進(jìn)來,不自在地瞅了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沒有再看他,柳俞喬直接回了房。躺在床上,剛剛的事情還讓他一時還緩不過神來,但無論如何,柳棟梁的作為是最讓他覺得難以忍受的。在他的心里,柳棟梁一直是一個好爸爸,踏踏實實地為家庭cao勞,雖然沒有大本事,但是柳俞喬依然很敬愛他。但是方才,柳棟梁卻躲在房間里,留他一個人在外面,將難堪和難題全部遞給了自己,這讓他覺得失落而難受。但青年的心里還藏不住事,他腦袋里紛紛雜雜地洶涌了一陣,又漸漸睡了過去。第二天,柳俞喬沒有像往常一樣跟父母打招呼,直接起早去了學(xué)校。但昨晚的事情到底還是影響了他,柳俞喬心不在焉地上完了兩節(jié)課,吃了午飯,往宿舍走時便接到了陸行的電話。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柳俞喬想了下,正準(zhǔn)備將家里的事情跟對方說一下,然后就聽陸行說道:“寶貝,我今天有些忙,下午給你打電話?!?/br>話到嘴邊又咽下,柳俞喬只得說道:“嗯,你忙吧?!?/br>下午沒有課,午休過后,他的心情依然有些煩躁。柳俞喬不可能放任事情這樣發(fā)展下去,對方給了他想法子的時間,那他就得想清楚。即便不為柳棟梁考慮,也要顧慮到陳玉蘭的感受。他是新聞系的,看過不少借高利貸借到家破人亡的新聞,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對方?jīng)]有用強(qiáng)硬的手段,多少留了余地給他。出去打了會兒網(wǎng)球,回來時胡思亂想著,便走到了學(xué)校里的兼職廣告板旁。這上面經(jīng)常貼一些兼職廣告,但是兼職賺來的錢對現(xiàn)在的無異于是不夠的,他沒有多想,打算邁步離開。可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柳俞喬被一個版面簡約的廣告紙吸引住了目光。上面只簡簡單單地寫了兩句話:東苑方先生誠意求鐘點工,月工資二十萬起,可商議。有意請聯(lián)系182****2891。柳俞喬出神地看了片刻,直到捏在手里的網(wǎng)球沒握牢,直直地砸在腿上,他才嘶了一聲,如夢初醒。如果是往常,他大概會對此類廣告嗤之以鼻,覺得很可能是詐騙性的信息,但他卻被那二十萬的價格撩撥得蠢蠢欲動,心里有個聲音告訴他,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么他便可以和對方談妥,每個月還二十萬,也許還會更多,一年多也就還清了,對方也有很大可能接受。即便心里清楚,這種幾率很小,但循著這個信息去做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