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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去B大做交換生,現(xiàn)在將就著住而已。”陳生說完,柳俞喬的臉色又暗沉了幾分。他一直知道,人們對同性戀的接受程度不高,大部分人抵觸心理也很強,可沒想到他人還懷有這么大的惡意。他低頭想了想,然后低低地回道:“嗯,我知道了?!?/br>過了一陣,吳繼勇才回來。他自己玩了一陣手機,很快便嚷嚷著熄燈。一切暗了下去,柳俞喬側(cè)躺著,聞著四周淡淡的潮氣,心里突然覺得微酸。如果要搬出宿舍,住在哪里是個問題。他現(xiàn)在無法回家,那么只有唯一的去處。跟方強說到常住的時候,他其實有那么一點點擔(dān)心。自從在別人這里工作以來,一直都不算勞累,他自己反而給雇主帶來了麻煩,但他現(xiàn)在左右沒有別的去處。男人沒有說什么,只點點頭,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和平靜:“沒什么,那個房間原本就是提供給你的。”他頓了頓:“但我有個要求?!?/br>柳俞喬抬起頭,認(rèn)真地說:“嗯,先生請說吧?!?/br>“我需要一個助手,像之前參加酒會那樣,有時候需要你陪我出去?!?/br>“沒問題,”柳俞喬彎唇笑道,“我可以做的?!?/br>“嗯?!?/br>一切似乎都很順利,柳俞喬從宿舍搬回了自己的東西。這棟別墅似乎慢慢地成為了他生活的重心,而那個房間在擺滿了他的東西后,也變得充滿了更多的生機。柳俞喬從內(nèi)心里感激方強,這使得他現(xiàn)在能夠平和地度過這段艱難的時期。他尋思著幫方強做點什么,想到原來陳玉蘭有教過他做一些硬菜,看了看廚房,便出去打算添置一點。剛從菜市場出來,走過長長的巷道,這里的路燈剛剛壞了,整條路一片漆黑。柳俞喬覺得身后傳來腳步聲,他回頭看了看,天色很晚,什么也看不清。雖然是男性,但不代表不會受到侵害。柳俞喬裹緊外套,提著菜加快了步伐。即將走出巷道的時候,那腳步聲也驟然加快,身后傳來一陣風(fēng),柳俞喬回身,胳膊肘直接擊在了身后人的胸骨上。對方悶哼一聲,然后喘了喘氣,聲音里夾雜著痛楚。“俞喬,是我。”是陸行。柳俞喬在夜色中勉強才辨識出了他的面容,看清后,他幾不可聞地向后退了一小步。看他沒有攙扶自己的意思,陸行苦笑了一聲,然后撐著地慢慢站起身來,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被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看著,柳俞喬發(fā)現(xiàn),那些甜蜜又溫馨的畫面,他一時都有些想不起來了??粗@個人,他只覺得眼睛發(fā)澀,心臟發(fā)痛,雙腿下意識地想要逃離。他到底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嗯,好久不見了?!?/br>但那笑容好像太失敗了,他自知如此,很快便又淡了下去。兩個人沉默著走了一段,曾經(jīng)的濃情蜜意消失不見了,找不出任何話題。走到岔路口的時候,天上開始飄起了雨點。柳俞喬抬頭望了望灰沉沉的天空,突然覺得,最近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好像都發(fā)生在雨天。肩膀上突然沉了一下,柳俞喬猛地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陸行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胸口處鈍痛了那么一瞬,他條件反射地迅速拿開了對方的衣服,遞了回去。“我不用,我要走了?!?/br>陸行還想再說什么,卻見柳俞喬往后退開了一步,然后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再見,便轉(zhuǎn)身跑開,腳步匆忙得像是在躲一個怪物。雨勢便是在這時候突然加大,豆大的雨點傾瀉而下,半分鐘內(nèi)便將地面澆得濕透,空氣中只余nongnong的濕潤氣息,而那個人卻漸漸看不見了。進(jìn)到地鐵口的時候,柳俞喬渾身還是濕透了。他抖了抖衣服上的雨滴,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面前的玻璃當(dāng)鏡子,努力笑了下。回到別墅,劉嫂看到他的情況也心疼極了,連忙催促著他去換衣服。重新?lián)Q了干凈的衣服后,柳俞喬和劉嫂一起忙活了一陣,然后出了廚房門,準(zhǔn)備要去叫方強吃飯,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坐在了餐桌前,手上拿著筷子,看他探出頭來,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柳俞喬的心里暖暖的,覺得先生的樣子還帶著那么一點可愛,像小孩子一樣守在餐桌前等自己開飯。吃飯的時候,男人夾了一片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慢慢吞咽下去,他夾著筷子的手放在了桌沿上停住,側(cè)過頭問道:“今天的菜是誰做的?”柳俞喬忙咽下口里的米飯:“是我,先生還吃得習(xí)慣嗎?”方強點頭,說:“我很喜歡?!?/br>柳俞喬心里熱乎乎的,他嘗了一口,咬在嘴里,清甜又脆爽。因為傍晚淋了雨的緣故,到了晚上,柳俞喬半夜中驚醒,覺得口干舌燥,但是他想要挺起身,卻又覺得渾身無力,心中便多了幾分恐懼。不知道是不是他輕微的□□聲和想撐起身體的動靜驚動了旁邊房間的人,他打開壁燈后,房間的門也很快被打開。他燒得迷迷糊糊的,只看到方強走到了他身邊,俯身探了探自己的額頭。柳俞喬虛虛地叫了聲:“先生?!?/br>方強應(yīng)了聲,然后傾身向前,低聲問道:“很難受?我?guī)闳メt(yī)院?!?/br>柳俞喬的嗓子干干的,不怎么說得出話來,只能勉強點了點頭。方強走了出去,叫了劉嫂,柳俞喬瞇著眼,看到外面的燈都亮了起來,只覺得心中踏實了不少,然后慢慢歪過頭昏睡了過去。抱著人坐上車,深夜,路上的車輛很少,只花了十分鐘便開到了醫(yī)院門口。醫(yī)生安排打了點滴,方強還覺得不夠,又從醫(yī)生那里要過了醫(yī)用酒精,用物理的辦法幫柳俞喬降著過高的體溫。柳俞喬在半夢半醒間煎熬,當(dāng)額頭上被放上浸著涼水的毛巾,他終于舒服地喟嘆了一聲。眼睛睜不開,他感覺到有人幫自己擦著手腳。他不知道是誰,只張著口叫道:“先生?!?/br>“嗯,不怕?!?/br>知道了身邊服侍自己的人是誰,柳俞喬這才放松下來,他想說他不怕,讓方強不必?fù)?dān)心,可是卻還是慢慢合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柳俞喬睜開眼,覺得渾身有些乏力,但手腳卻清清爽爽的。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干凈的病房中,這才慢慢想起了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是先生照顧的自己。但是病房里沒人,他又閉著眼休息了一會兒,才聽見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看到走進(jìn)來的人,他不由撐了下身子,說:“是先生照顧了我一晚?”方強將手里的水盆放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