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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上下起伏,在地上拍打,拍得地板碎成了石沫。 不聽的手速越來越快,鐵鏈也晃得越來越快,阿璃幾乎看不清了。 那么重的東西,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直到密室里已經(jīng)騰起風來,不聽似風迎著鐵鏈另一頭快速飛去,手上的鐵鏈隨他而動,息壤包裹的那一節(jié)鐵鏈猛地撞擊上了另一節(jié)騰起的鐵鏈。 “砰!砰!砰”連續(xù)的沖撞,室內(nèi)頓時震天作響。 刺耳的聲音刮得阿璃耳膜刺痛,空中已見火光飛起。 鐵鏈瞬間斷裂。 不聽一愣。 阿璃也一愣。 斷了! 阿璃雀躍飛奔,沖上去飛身抱住他,“鐵鏈斷了,這王八蛋鐵鏈斷了?。 ?/br> 不聽被撞得往后退了半步,姑娘的長發(fā)掠得他兩頰發(fā)癢,還有一種特別好聞的香氣。 長這么大,除了娘親,就沒人這么抱過他。 只是長大以后,娘親也不抱他了。 不聽無由來覺得別扭,當即——一掌推開了她。 被推得趔趄不穩(wěn)差點直接撞墻的阿璃一臉懵,小兔崽子等會找你娘告狀! 不聽低頭看著那斷掉的鐵鏈,有些茫然。他提了提手腳,很輕。他又轉(zhuǎn)了個圈,從未知道原來走路可以這么輕,仿佛走一步都能飛起來了。 阿璃拽著他的手往外帶,說道,“去找你娘?!?/br> 不聽沒動,反而抓了她的手,直接朝密室上方?jīng)_去。 阿璃駭然,“那是墻??!” 堅硬無比,連她用咒術(shù)都沒辦法碎開的…… “轟?!?/br> 不聽幾乎沒費什么勁,墻直接破開了個大洞,瞬間就見了外面日光。 阿璃:“……” 嗯,這墻就是個屁。 阿璃發(fā)現(xiàn)不聽雖然沒靈力,但這世上有一個可以讓他們這種辛苦修煉的人吐血的詞,俗稱——天才。 不聽就是個天才,明明沒有學(xué)習(xí)過如何修煉,甚至連怎么控氣都不知道,可就是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 而且這鐵鏈被斬斷的瞬間,她明顯就看見不聽身上像被解開封印那般,已見靈氣邪氣,周身亂竄,像是在打架,完全cao控不了的模樣。 可饒是如此,也絲毫不能影響他的速度。 不遠處巨響震天,在閣樓閑坐的白無名微微皺眉往那邊看,沖天的邪氣,宛如妖魔現(xiàn)世。 那是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立刻起身,朝那邊飛過去。 仍被困在院中的孟平生和吳不守也聽見了聲音,兩人從房里出來,便見了漫天邪氣。 孟平生的臉色驟變,“滄瀾閣里怎么會有這種怪物?” 吳不守細細查看,只見靈氣和邪氣糾纏激烈,十分駭人,“恐怕是放出了不得了的怪物?!?/br> 孟平生怕那妖物害人,又去擊打那靈罩,可靈罩堅實無比,依舊無法敲開。 滄瀾閣巡邏的護衛(wèi)很多,方才的響聲早就驚動了他們,剛到這廢棄別院中,突然就看見兩個人從地下沖出,不待他們反應(yīng),便化作兩道光消失不見了。 速度快得根本讓人看不清。 不聽尋找著母親的蹤跡,掠過滄瀾閣上空,地下的人只看見地上有影子一瞬而過,再抬頭看去,什么都看不見。 “在那?!?/br> 不聽猛地停了下來,幸好他還抓著阿璃的手,否則阿璃幾乎被甩了出去。 他俯身往下面的院子沖去,抬手朝屋頂一掃,屋頂立刻被掀翻,完好的房屋頓時只剩半截。 屋里坐著的白衣女人忽然見到地上日光,不由微微一愣,抬頭看去,見了那削瘦少年,眼里瞬間含淚。 她的臉色蒼白,白衣上還染了片片斷指的血跡,宛若冬日紅梅,凄美艷絕。 “不聽……” “娘。” 不聽沖到她面前,秦愫白伸手抱住他,在這日光下抱他,是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的事。 她的眼淚直淌,斷指的疼痛已經(jīng)完全感覺不到了。 她日夜牽掛的兒子就在眼前,他們再也不用在那水牢里相見。 阿璃站在一旁暗暗感慨,越想,就越覺得厲天九不是個東西。 對,厲天九。 阿璃臉色一變,說道,“你們還是快走吧,不然等會滄瀾閣就來人了。” 秦愫白問道,“那你呢?” 阿璃說道,“我還得救我的師叔,放心吧,我叫了援兵,很快就到了。” 不聽看她,問道,“你留下來能救人?” “好像……有點打不過。” 阿璃還想掙扎一番,可已經(jīng)被不聽捉了手,像要帶她出去。 “別,我……” “送死的是蠢蛋。” “……” 不聽一手抓著秦愫白,一手抓著阿璃,身形單薄的少年在此刻,卻讓人覺得可靠極了。他抬頭往上看,那靈力墻結(jié)實無比,可再結(jié)實,能比得過那囚困他多年的密室嗎? 不能。 他飛身就要上去,便見一抹青影飛來。 他正要出手,阿璃已經(jīng)叫道,“白無名!” 白無名停了下來,發(fā)現(xiàn)那股邪氣來自這個少年,他問道,“你們?nèi)ツ???/br> 阿璃說道,“離開這?!?/br> “恐怕走不了了,我過來的時候,滄瀾閣的護衛(wèi)也全都來了?!?/br> 說話間,空中已飛來成千上萬的護衛(wèi),將原本明亮的天空都遮掩得一片昏暗。 “你們走不了了?!?/br> 秦愫白聽見這聲音,心頓時覺得冰冷。她往前看去,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冷眼盯來,這一眼,秦愫白差點吐了。 鶴夫人面無表情盯著他們,說道,“他不可以走。” 秦愫白將不聽護在身后,冷聲,“你們困了我們母子十八年,夠了!” 鶴夫人說道,“可我兒子的病還沒好啊。” 阿璃忍不住呸了她一口,“老妖婆!” 鶴夫人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她的身上,別人早就不能激怒她了,她的心在兒子一日日的病痛中早就被傷得千瘡百孔,輕易不會被人惹怒。 除了秦愫白。 這個和她的丈夫生下孩子,她卻不得不接受的女人。 她對不聽冷冷說道,“回去,回你的牢里去?!?/br> 不聽頓時殺氣立現(xiàn),幾乎沒有人看見他是怎么出手的,人就已經(jīng)到了鶴夫人面前。 鶴夫人本就不是個正統(tǒng)修仙者,多年來更是荒廢修煉,連個筑基都不是。 對不聽的出手,她根本連看都看不見。 等他到了面前,旁邊護衛(wèi)也反應(yīng)不及,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鶴夫人已經(jīng)被一掌拍倒在地,嘔出血來。 護衛(wèi)這才上前圍剿,但不聽連位置都沒變,只是以手橫掃,那護衛(wèi)就倒了一地。 阿璃驚詫,不聽再怎么天才,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比她這個金丹還要厲害。 要不是手腳上還銬著一圈玄鐵,那是不是都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