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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一樣,一位波及一位,鴉雀無聲,甚至連正常的交流聲都識相的消失了。他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徑直行至董事長的正席上,拉開主席位置的黑皮轉(zhuǎn)椅,從容不迫地坐下。李淳中就穿著一身黑衣黑褲,戴著黑超黑帽,站在會議室的門口。在眾人的注視下,沈秋成拿出煙盒,對著辦公桌沿輕磕了一下,兩支香煙從善如流地掉了出來,滾到他的腳邊。沈秋成想了一秒鐘后,還是斜了下腰,從地磚上拾起——掉過地上的臟煙頭就不要吸了吧,沈秋成這時候冒出了這個想法——兩支煙朝煙灰缸里隨手一撇。沈秋成一抬眼,仔細(xì)端詳著對桌而坐的所有人的面容——真像一幅現(xiàn)代版的清明上河圖,每個人的表情都惟妙惟肖。他修長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擊著桌面。“叩叩叩——”的細(xì)微聲音卻在這個死寂的偌大空間里被無限空放,散播而去——長久到足以要將人逼瘋的時間空白——沈秋成看的到在桌有一位算一位,每個人腦袋上徐徐升起的大大問號,而他自己輕輕笑了起來。冷入骨髓的笑聲。“人還挺全。”然后他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打火機,挑了下唇角,“只不過這么重要一次會議,竟然沒一個人記得去沈家請我,你們自己說說,合適嗎?”戴嘉木這個暴脾氣最先沉不住氣,直接拍案而起,“沈小少,沈少爺。我們現(xiàn)在叫您一句沈少爺,是看在老沈總的面子上,您可別就得了便宜賣乖,以為是大家的少爺了!”沈秋成略略地挑起一側(cè)眉峰,淺淺的笑容依舊風(fēng)度不改,“別這么陰陽怪氣的對我說話,我可從來沒覺得是你的少爺,你配嗎?”未待戴嘉木發(fā)作,旁邊的聞錚搶先猛地站起,咬牙切齒,“沈秋成,真令人意外呀,沒想到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口齒還挺利脾氣還很硬,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就是想魚死網(wǎng)破咯?”“我說聞叔,是不是我大哥這些年給您的東西太優(yōu)渥了,您過得太舒服了,以至于您誤以為我大哥去世之后自己就是主子了,忘了淵深到底姓什么?”沈秋成目光冷厲到極點,但卻笑了起來,“你們都給我記住,他姓沈,一輩子姓沈!”就在這個時候沈纖夏叫道:“沒錯!他姓沈!就算沒有沈秋成,還總有我沈纖夏吧,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都在瞎折騰什么?”沈纖夏這句話亮出來,立刻引起一片嘩然。沈秋成遞給沈纖夏一個了然的眼神,沈纖夏則對他俏皮地眨眨眼。這個爛攤子,她是真的怕沈秋成撒手不管啊,那她怎么對得起從小待他如親女兒般的小叔沈東上?戴嘉木猛地一踹會議桌,竄起來罵:“對對對,淵深姓沈,也確實沒我們外人什么事,你們愛咋咋地吧,以后就當(dāng)沒我戴嘉木這人?!闭f著一甩胳膊,便怒氣沖沖的往外走。“站住!”“站住!”同樣的一句話,不同的聲音,在同一個時間,出自兩個人的口。沈秋成瞥了一眼與他異口同聲的聞錚,端起水杯淺淺飲了一口,從水杯邊緣抬起眼睛,“你要去哪?”“你他媽管我去哪!”戴嘉木暴跳如雷。“沒我的命令,你今天敢出這道門試試!”沈秋成眼角的余光向上一挑,落在戴嘉木的身上。一身黑衣的李淳中,如幽靈一般攔在戴嘉木的身前。戴嘉木的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李淳中那伸進(jìn)衣兜的手,這些所謂的“江湖道”他可是個中老手,當(dāng)年也運用到了如火純情——他明白這里面懷揣著的不是刀就是槍。不得不說,沈秋成這小子不愧是沈東上的兒子,這方面還是有些天賦,但這些用在他身上就未免太班門弄斧小巫見大巫!就在戴嘉木伸出手將要碰到李淳中的時候,沈秋成突然說道:“戴叔叔,又不是年輕那會了還那么沖動干嘛?何不過來喝杯茶,好好聊聊?”戴嘉木回過身看了沈秋成一眼,并不想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事,轉(zhuǎn)過身還是要拿李淳中開刀。“戴叔叔,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你眼前的人是誰?”沈秋成的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讓戴嘉木又是一愣。是誰?他是誰?戴嘉木仔仔細(xì)細(xì)地盯著眼前的李淳中,在腦海中翻箱倒柜,還是沒找到一絲一毫的片影。“動起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沈秋成慢條斯理地說,“不要太小看我父親,你們真的以為他在死之前將所有的東西都交付給我大哥的同時,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給另一個親生兒子嗎?”這句話一放出來,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假亦真時真亦假,但氣勢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劣勢,便一時半會兒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沈秋成唇角一勾——事態(tài)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尚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一切是個未知數(shù),而他不想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模棱兩可的境地里。今日事今日畢,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說。沈秋成不需要再多說什么,廢話說的越多反而更容易被人抓出破綻——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慢慢掃過全場,轉(zhuǎn)身要走。“等一下!”聞錚噙著笑擋住了沈秋成的去路,“沈小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未免太不把我們這一群老東西放在眼里了吧?”沈秋成的視線慢慢從下滑上,像尖刀一樣刺向聞錚。聞錚湊近沈秋成的耳邊,低聲說:“很多復(fù)雜之極的事情,往往應(yīng)該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你說對嗎?”沈秋成冷笑了一聲。“秋成,你也別怪當(dāng)叔叔的做事太絕情,這都是你逼的。”沈秋成微微動了動眉心,“然后呢?”聞錚慢條斯理地拍了拍沈秋成的肩,在旁人看來簡直是一派祥和的景象——“他們不知道,可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有多能耐我是一清二楚,論單打獨斗這整辦公室的人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可是秋成,你的問題出就出在你這個人生性涼薄,又心機多疑——這么重要的場合你竟然連許恒舟都不帶上。怎么?因為你大哥的事情猜忌他?現(xiàn)在當(dāng)叔叔的就給你上一課,人生活在社會里,單打獨斗再厲害終究還是要被成群結(jié)隊的螞蟻蜜蜂一口一口咬死!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我們稍稍動一動手腕,你就再也沒辦法從這里走出去?雖然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但淵深的背景戳在那,我們給你放在大別墅里好吃好喝‘供’上十年二十年又有何不可?”沈秋成順著聞錚的話說下去:“可是我的好叔叔,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單打獨斗呢?就是因為舟哥?呵呵呵呵——嫂子在醫(yī)院馬上就生了,你以為我真的那么不懂心之所向人情世故?”聞錚看著沈秋成,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