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病房區(qū)。”

“人家敢惹你嗎，擺了那么多保鏢天天堵樓道，跟黑幫似的?！鄙蚰燎榫w不錯地嘲弄。

秦夜不回答，認真地拉奏起。

美麗的音樂再一次回蕩在耳邊，直到連錯了兩個音，秦深才尷尬地停下。

沈牧始終用心底凝望，待到安靜才忽然開口：“等案子告一段落，我就試試給腿做手術?！?/br>
秦深驚訝地望向他。

沈牧說：“想跟你去走加拿大西海岸，想去尼泊爾爬雪山……全世界最好看的地方我從小就想去，其實我也不想帶著遺憾死在這座城市里，每天圍著個油膩膩的小店，還有永遠放不下的絕望?！?/br>
這話讓秦深沉默了很久，最后他躲開目光掩飾紅掉的眼眶，點頭答應道：“好。”

第31章禍首

剛剛經(jīng)歷過外科手術，在醫(yī)院里被儀器包圍著總歸是更安全的。

所以盡管有諸多不方便的地方，秦深還是整天往返于醫(yī)院和公司兩地，忙到酒店吃飯時還要瞪著眼睛看文件，有點分秒必爭的辛苦感。

好在他在沈牧面前總喜歡裝得從容，生怕被嫌棄幼稚。

沒被發(fā)現(xiàn)每日的忙碌，也少去些被憂心與被叨念。

這天傍晚沈牧正在給齊磊發(fā)短信詢問案子內(nèi)情，秦深又準時準點地推門而入。

天氣竟然不知不覺便冷了，他瞬間帶來滿身寒意。

沈牧把手機藏到枕頭下，露出淡淡笑意：“你下班了？”

“是啊，帶著客人來看你?！鼻厣钜残?。

“客人？”沈牧疑惑。

秦深把門鎖起，然后打開手里拎著的大包，瞬間便從里面露出圓滾滾的腦袋。

“汪！”金毛對著主人興奮叫起。

“小幸運?！鄙蚰了查g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伸手把變胖不少的狗狗抱在懷里：“怎么把你給帶來了呀？”

金毛興奮地跳起來舔他的臉。

幸好秦深眼疾手快，把它拎走教訓道：“不準搗亂，它受傷了。”

“嗚……”小幸運氣得直蹬腿。

“別欺負它了，我沒事?！鄙蚰练鲋拐f：“醫(yī)生說我愈合得很好，若是以前這點傷更不算什么?！?/br>
“還想怎么有事？”秦深把狗放在他手邊，脫下風衣靜靜地落座。

沈牧抬眸：“這么看著我干嗎？”

“一整天都在跟各種對象打交道，開著唇槍舌劍的會，處理著機關算盡的生意。”秦深淡聲說：“感覺跟做夢似的，只有看到進門看到你才覺得真實?！?/br>
聞言沈牧不禁陷入想不出話回答的沉默。

太多從監(jiān)獄里出來人都需要很久才能適應變化太快的社會，但猛然要獨當一面的秦深卻從未抱怨、也從未顯得彷徨。

譬如現(xiàn)在大家都用上智能機，兜里再懶得裝現(xiàn)金，高鐵從北京到上海區(qū)區(qū)五小時，還有覆蓋到每寸土地的互聯(lián)網(wǎng)……

沈牧不曉得監(jiān)獄里面會不會接觸到這些，也沒敢問過。

感覺到房間里的安靜，秦深抬手摸他的臉：“胡思亂想什么？”

沈牧忍住難過，轉移話題道：“案子有進展了嗎？”

“據(jù)說，我哥的手機被從李茂他母親家的舊衣柜里翻出來，我也是花了錢才打聽到的?！鼻厣畹吐暬卮穑骸爸皇悄菛|西澆壞了，不知法證科能恢復到什么數(shù)據(jù)?！?/br>
“我記得你出事時，所有東西都留在帳篷里?！鄙蚰林两穸枷氩幻靼祝骸暗降装l(fā)生過什么？其實林恩似乎也沒什么理由犯罪?！?/br>
秦深搖搖頭：“若能琢磨出來，當初也——”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敲響。

醫(yī)生在外面很生氣的喊道：“這不是你家，怎么還上鎖了！快打開，萬一病人有什么情況誰負責！”

秦深瞬間起身打算藏狗。

“汪汪汪！”

可惜不爭氣的小幸運已經(jīng)沖到床尾不服氣扯著脖子地狂叫起來。

那英勇的動靜讓沈牧不由捂住臉，發(fā)出沒辦法的輕笑。

——

醫(yī)院餐廳似乎包給了私人，導致做出來伙食還算不錯。

次日獲得許可的沈牧終于下了樓，坐到這里吃起花樣百出的營養(yǎng)餐。

“哥哥，我真的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終于滾回的沈歌垂頭喪氣地坐在對面，再也不見在美國的折騰勁。

“你哪錯了，你挺對的?！鄙蚰琳J真進食并不理睬。

沈歌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不搭理自己，伸手拉走他的飯碗說：“原諒我吧?！?/br>
這回沈牧終于抬頭：“早就告訴你要小心，我多怕危險再發(fā)生一遍，如果你在美國有任何三長兩短，我后半生該怎么過？”

沈歌答不出。

“我會過不下去的?！鄙蚰翛]有罵人也沒有扯道理：“如果你覺得我不活也無所謂，那就繼續(xù)意氣用事。”

被嚇到的沈歌輕聲辯解：“我一直跟著夏隊長，他是知道的……后來齊磊出現(xiàn)就沒完沒了看著我，真的……哥，再也沒有下次，如果我再先斬后奏，你就揍死我?！?/br>
“揍你有什么用？”沈牧繼續(xù)喝粥：“吃飯沒？”

“不餓?！鄙蚋枰娮约好苫爝^關，馬上雀躍起來，偷偷摸摸地把臉湊近：“哥，美國警方都在調(diào)查林恩父女呢，我今天早晨回來又去夏隊長那里晃，聽說了個你最盼望的好消息！”

沈牧瞳孔微微放大。

沈歌嘿嘿樂：“齊磊正在幫秦深那案子申請重申?！?/br>
原本他以為自己講完這些，哥哥會追問、會激動、會感動萬分。

可沈牧卻只是對著空氣愣了兩秒，然后繼續(xù)低頭吃飯。

沈歌不明白：“哥，你盼著如此之久，難道不高興嗎？”

沈牧努力把嘴里的米飯咽下去，壓住喉口憋淚的痛，努力表現(xiàn)平靜說：“不是每件盼望，都可以用高興兩個字形容，我心里……”

沈歌眨眼。

沈牧笑：“什么感覺都有?！?/br>
“哥，其實我也不相信秦深會殺人啊，畢竟我連他亂發(fā)脾氣都沒見過。”沈歌伸手扶住他的手腕：“雖然不喜歡他把你搶走，但不得不說他挺像好人的?！?/br>
“多謝您的稱贊?！鼻厣畹穆曇魪暮竺骓懫稹?/br>
沈牧瞬間回頭，看到他和齊磊一前一后站著，立即哼了聲：“當然是好人也不代表討人喜歡?！?/br>
“我看你就是欠揍。”秦深無語地帶齊律師落座：“原本想給你哥驚喜，又被你搶先。”

沈牧充滿期望地望向齊磊。

齊磊依然一絲不茍，從漆黑的皮包里拿出燙金文件夾，把里面的紙一字排開：“由于夏警官對當年證據(jù)的復查和一些新證據(jù)的進入，根據(jù)刑法第二百零四條，我代表秦深提出申訴，相信法院會采納并且進入重新審理階段，但是林恩已取得美國國籍，不可能作為嫌疑人被引渡回國，如果美國警方采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