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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雖然遷就許南風,但畢竟也是一國天子,若說脾氣自然也是有的。許南風見他的臉冷了下來,若在從前必定好言好語地哄他,但是今日他實在沒有什么興致,便只冷冷說了一句微臣知道就再也沒有下文了。景帝心里受了委屈又不見許南風來安慰,越發(fā)感到氣悶。他恨恨地一拂袖,將桌上的茶盞全都掃落到了地上,那瓷器在地上摔碎了一片,嚇得外面的侍從慌忙進來收拾。景帝卻兀自發(fā)著脾氣道:“都給朕滾出去!滾出去!”說罷還用腳狠狠踢了踢那些碎片,豈料這一腳踢上去反倒扎到了自己。許南風一臉無奈地看著他胡鬧也不上前阻止,直到聽見他慘叫了一聲才看到他的靴子上已被血染紅了一片。“快!去宣御醫(yī)!”許南風見狀不得不把景帝小心扶上龍榻,正要替他查看傷口卻被景帝一腳踹了過來,他本來力氣就小,這一踹既沒踹到許南風,反倒自己向后倒去。許南風見他有傷所以不跟他計較,要去扶他的時候卻被他一把扯住衣領,然后猛地翻身壓了上來。“陛下!”“朕知道你要說什么,朕本來就是個昏君,要不是為了你,朕才懶得管那么多事。”他說著就俯下身要強吻許南風,許南風忍無可忍一把將他推開,厲聲道:“陛下,請自重一些!”“自重?”景帝被那兩個字刺激得心都在滴血,整個人都癲狂起來:“你讓朕自重?當初口口聲聲說喜歡朕的人是誰?現(xiàn)在有了新歡就讓朕自重?”“陛下,這話南風不懂。”“你在府中私養(yǎng)男寵的事還要朕說明白嗎?”許南風狠狠一攥拳頭:“那孩子才六歲!”“六歲?朕看六歲也不小了,你做得出還怕人說嗎?”說到這,許南風的臉色已慘如白紙,他從座上猛地站起身來,大步向后退了兩步,突然躬下身行了一個大禮。“陛下既然不相信微臣,微臣無話可說,微臣就在這里,任憑陛下處置。”景帝說出那話時其實已經(jīng)后悔了,這些話都是他從好事的宮人口中聽來的閑言碎語,可是一怒之下竟然拿來訓斥許南風。難道在他心目中,許南風和那些庸碌無為只知享樂的蠹蟲是一類人么?“朕只是……”“今日總算明白在陛下眼中微臣是什么身份了。”許南風不等景帝解釋就兀自跪下深深叩了一首:“既然如此,微臣日后必當遵守君臣之禮,絕不敢再有任何逾矩之舉,也請陛下放過微臣?!?/br>“南風!”說出這話,許南風的心豁然之間輕松起來。他不知道是誰在宮中散步這些謠言,但毫無疑問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他如此小題大做并非氣量狹小,而是借題發(fā)揮,借故與景帝保持距離。他知道以君疏月的性子,讓他吃一次醋已是極限,再繼續(xù)這么不清不楚下去,說不定哪一天他真的會一走了之。這個后果是許南風萬萬承受不住的。此刻流華宮外,君疏月正有些百無聊賴地坐在臺階前出神。自從那次玉飛塵的事之后,許南風不論去哪都一定要把他帶在身邊,仿佛唯恐一個不留神自己就會消失一樣。也許正是因為知道分別就在不遠的前方,所以他才格外珍惜和許南風在一起的每一天。過去的遺憾已經(jīng)來不及彌補,唯有用力去擁抱眼前的幸福才最真實。許南風剛一走出流華宮就看到君疏月小小的身影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既安靜又乖巧,讓他原本因為景帝而煩悶不已的心都跟著快樂起來。“小殊!”“哎?這么快?我以為你們……”君疏月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南風伸手抱了起來,他掙扎著罵了一聲:“放我下來!”許南風好不理會地把他扛在自己肩上,然后笑道:“怕什么,還怕人閑話不成?!?/br>“……”“走,帶你去吃扶芳齋吃點心?!?/br>“你怎么突然心情這么好?”“如釋重負當然心情好?!?/br>君疏月聞言,不由驚道:“你該不會是……”“走啦走啦?!?/br>君疏月見他不愿多說,索性也就不再追問了。他相信許南風,就像許南風在最絕望的時候也選擇相信自己一樣。不過,他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姿勢,能不能先把他放下來!第69章妙手天工兩人到了扶芳齋后,許南風簡直像是恨不得把整家店都包下來送給君疏月一樣。君家人在美食方面向來熱情不高,但面對許南風這樣的殷勤,君疏月實在不忍心推辭,只好耐著性子把桌上一碟一碟的糕點往嘴里送。“他們家的鴛鴦甜粥也是瀾城一絕,你一定要好好嘗嘗。”“我自己可以?!?/br>君疏月望著自己碗碟里堆成小山的糕點,舉著筷子無奈地瞪了許南風一眼,可偏巧就是這一眼讓他看到扶芳齋外有個可疑的人影一晃而過。“南風……”“噓——!”許南方舀了一勺甜粥不動聲色地遞到君疏月的唇邊:“喝完粥帶你去見個朋友?!?/br>許南風的朋友,自然不會是普通的朋友。聽到這話,君疏月輕輕舒了口氣,看來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內(nèi)。兩人在扶芳齋里坐了約莫半個時辰,這時齋外駛來一輛馬車,說巧不巧正好停在窗邊透光的位置,整間屋子一下子暗了下來,聽到客人們抱怨,老板連忙吩咐小二去把馬車牽走,這前后也就半盞茶的功夫,但許南風已經(jīng)趁亂帶著君疏月離開了前堂。“這是……”方才屋子里剛一暗下來,許南風就一把抱起君疏月飛身掠過了慌亂的人群,待小二將馬車牽走時,他們原本坐著的位置上竟端端正正坐著兩個與他們一模一樣的人。“這等精妙絕倫的易容術,你從前也見過吧?!?/br>許南風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帶著君疏月穿過狹長的過道來到后堂。君疏月這才反應過來許南風早就發(fā)現(xiàn)外頭監(jiān)視他們的人,所以才設計了剛剛那場偷梁換柱的戲碼。“看來終于要見到這位妙手天工舒家的傳人了。”在浮方城時,為了瞞天過海將段聞雪救出去,君疏月和他不得不暫時交換身份,而幫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