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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南風記得當日谷墨笙開啟秘宮大門之時,是催動體內(nèi)的玉髓經(jīng)將內(nèi)力注入門中,而按照聶王留下的地圖指示,要打開這扇墓門,需要的確實聶家子孫的鮮血。好像冥冥之中他們聶家與浮方城,與君家有著某種宿命的羈絆。鳳太后看到許南風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掌心,將沾滿鮮血的雙手抵在門上,那股血腥之氣讓整個地宮之中彌漫的陰森之氣更加懾人。當許南風的血流經(jīng)墓門上的花紋時,整個墓道都發(fā)出了劇烈的顫抖,而這時鳳太后看到那扇門上的花紋飲血之后,霎時之間變得鮮活起來,那些含苞待放的畢羅花在那鮮血的滋潤下徐徐綻放,宛如新生。若非親眼看到這一切,鳳太后絕不相信這世上竟還有這樣一扇門。溫熱的血不斷地從許南風的掌心涌出,他本該因為失血而感到寒冷,但不知為何在他用血喚醒這扇門的時候,他也感覺到有股莫名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體。隨著整扇門上的畢羅花都漸次盛開,劇烈顫抖的墓道也慢慢平靜下來,門內(nèi)突然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像是什么重物墜落了下來。許南風突然感覺到壓迫著自己雙手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他猛地向后退了兩步,這才感覺到手掌之中傳來的刺痛以及過度失血的暈眩。此時緊閉的墓門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縫隙,一股刺骨的寒意從門縫之中呼嘯而出。許南風踉蹌著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在墓道的石壁上方才穩(wěn)住了身形。他不知道這門究竟從他身體里汲取了多少血,但在被門上那股力量彈開的一瞬間,他的眼前幾乎是昏黑一片,直到此刻他的兩只手依舊顫抖不已。當日在秘宮前,他看到谷墨笙打開大門時也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一般,如今同樣的情形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這讓許南風愈發(fā)肯定兩處地宮之間有著莫大的聯(lián)系。聶家的血與君家的玉髓經(jīng)之間……會有何種關(guān)聯(lián)?但此刻的局面已經(jīng)不容許南風細想,鳳南天看到墓門打開之后便馬上護著鳳后沖了進去。而就在他們進入主墓室的那一刻,墓道之中的長明燈驀地熄滅,那黑暗鋪天蓋地而來,像是要將這里的一切都吞噬殆盡。許南風在那黑暗迫近的前一刻也沖入了墓室之中。“這是……”先他一步進入地宮的鳳后與鳳南天已經(jīng)完全被眼前之景震懾,而那一瞬間許南風有種時間被倒置了的錯覺。他是不是又回到了浮方城陷落前的那一天,眼前的這一切,莫不是畢羅地宮的再現(xiàn)?“這,這是什么……”偌大的地宮像是完全由冰雪堆砌而成,而在四周的冰壁上,許南風又一次看到了那種巨大的永恒不朽的參天古木。粗壯的枝干被厚重的冰壁所覆蓋著,但是依舊能夠看到冰下那螢火般盛開著的畢羅花,它們在冰封中煥發(fā)出柔和而美麗的淡光,當這些光聚攏起來的時候,甚至比墓室之外的長明燈更加絢爛明亮。“怎么可能……阿疏說過,畢羅花只會生長在浮方城中,為什么這里也會有生長著畢羅花的花母……”而此刻鳳后已經(jīng)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駭住,她腳步不穩(wěn)地朝著墓室中心走去,在那里安置著一個冰雕的棺槨,棺槨之中的人正是她曾癡戀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人。他縱然已經(jīng)尸骨不全,但那具被冰封著的身體之中依舊散發(fā)著一種令人恐懼的威嚴。鳳后在北滄擅權(quán)專政了這么多年,無論是朝廷還是后宮,人人見她都如見君王一般。然而到了聶王的面前,她發(fā)現(xiàn)原來一切都沒有變,她的強硬和霸道在聶衡的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哪怕他已經(jīng)過世多年,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但他曾經(jīng)帶給她的震懾卻永遠留在了心里。“這些到底是什么?北滄皇室之中到底還隱藏著什么秘密?”鳳南天走到冰壁前,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些宛如手臂粗細的藤蔓盤踞在冰封之后,他一個恍惚間似乎看到那些藤蔓像是活了一樣輕輕動了一下,他嚇得連忙后退了兩步,帶再仔細看時又像是自己的錯覺。“這,這東西會動?”“那是自然。它們本就是活物,只是沒想到它們竟會出現(xiàn)在聶王陵寢之中?!?/br>許南風從最初的震驚中冷靜下來,開始慢慢思索這件詭異莫名的事。當年曦妃過世之前親手將聶王陵寢的圖紙交到了許南風的手中,并囑咐他在聶王陵寢之中藏有關(guān)系著聶氏和北滄命脈之物,定不可以落入他人之手。倘若這次不是蕭常秋將他劫持到了北滄,他想他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興趣去揭開那個秘密,但是現(xiàn)在他的身份已經(jīng)被外人所知,日后再想隱姓埋名和君疏月過自在逍遙的日子已是不可能了,所以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自己和君疏月。所以他不僅要拿到這件關(guān)系著北滄命脈的寶物,更要讓鳳家遺禍從此斷絕。這樣也算是給聶王,給景帝,還有蕭常秋一個交代。“錚王殿下,先皇留下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出來了吧?!?/br>鳳后在聶王的冰棺前駐足了片刻之后,不知為何忽然感覺有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躥了上來。她望著聶王那具無頭的尸身,仿佛對方也在冥冥中看著自己。所以她有些畏懼地從冰棺前退開,焦慮地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錚王殿下不要再拖延了?!?/br>“太后是心虛了嗎?”許南風看到她面色發(fā)白神情慌張,禁不住冷笑了一聲:“太后當年做過的每一件事,殺過的每一個人,聶王或許都看在眼里?!?/br>“休得胡言亂語!”鳳太后被他說中了心事,不免有些惱羞成怒。她飛快地遞了一個眼神給鳳南天,對方突然從許南風的身后撲了上來。這突如其來的殺機讓許南風一時之間避之不及,鳳南天出招剛猛有力,一掌襲向許南風的后背,那掌風攜摧肝裂膽之勢而來,許南風慌忙閃身避開,但躲避之間還是被對方掌風波及,只聽到一聲裂帛的輕響,他的半片衣袖被鳳南天的掌風瞬間震碎,若不是躲得及時,這條胳膊只怕也危險。“太后怎么如此心急是想當著我父皇的面殺我?”許南風伸手將那剩下的半片衣袖扯落下來,狠狠丟下一遍:“太后這雙手還要沾多少聶家子孫的血。難道那個秘密你不想知道了?”“為君者,誰的腳下不是累累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