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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攝政王的1/2婚姻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夫人明艷且充滿母性溫柔的臉,趙允承身心均被深深吸引。

    也許連趙允承自己亦很難說清,為何如此喜歡小娘子。

    但了解一下這位皇室子弟的過往便知,他的成長中身邊缺了很多女性親人的角色,母親、jiejie、朋友,這些全無。

    直到一位成熟溫柔,會包容人疼愛人的女郎出現(xiàn),還大方熱情地靠近他,叫他心中的匱乏感被喚醒,便難以再壓抑回去。

    “……”

    將臉龐埋在夫人頸側(cè),趙允承身心感到一陣安慰,所以上什么班呢。

    下旬,入秋后的第一場雨姍姍而來,不大亦不小,頗有意境。

    沈氏夫婦二人倚在水榭邊,一人吃吃喝喝,一人握著筆,朝遠處的朦朧青山眺望。

    秋雨遠山圖,在秦嫀的視jian下,一點一點躍然紙上。

    初看覺得很簡單,不過勾勾畫畫爾,后來一眨眼,便成了秦嫀不會的樣子,讀書少的沈少夫人,只會說一句好看。

    郎君擅丹青,隨手一揮便是一幅美畫,他瞥著滿眼驚嘆的小娘子,唇角輕揚,臉上寫著得意。

    “……”秦嫀捕捉到郎君臉上這抹小男生式的得意,不由也翹唇,忒可愛。

    趙允承想了想,忽地換手執(zhí)筆,右手繞過夫人的肩膀,從后邊手把手與夫人一同握著筆:“功勞分夫人一半?!?/br>
    秦嫀:“我需要的是你的手嗎?不,我需要的是你的才氣?!?/br>
    趙允承:“那恐怕有點難。”

    秦嫀望著他認真的樣子,笑而不語。

    秋雨過后天氣必會轉(zhuǎn)涼,秦嫀喚鐵鷹幫府里找了數(shù)名裁縫,給府中下人縫制秋冬衣裳。

    待肚子大起來,去歲的舊衣裳穿不上,還是要縫制新的。

    娃娃的衣裳,秦嫀無事也自己做一些。

    但她只會縫簡單的,比如襪子,軟底小鞋子,在鞋頭繡上小虎頭,小花朵,因不知腹中娃娃的性別,暫時只做了兩雙。

    趙允承捏著妻子做好的小花鞋,看了許久,心中倒是希望要個女娃娃,但長姐難當,趙允承既盼她來,又怕她來了受委屈。

    最終只好拿起小虎鞋,不情不愿地祈愿,先生個小子。

    “……”趙允承捧著兩雙小巧精致的娃娃鞋,背著夫人時而淺笑,時而目露兇光,因為月頭在即,又到了不被人期待的初一。

    時時刻刻守著自己的妻兒,是不存在的。

    臨近月頭那幾日,趙允承抽空回了趟攝政王府,在私庫翻了翻,找出幾張皮子。

    趙允承瞧著不是黑的便是灰的皮子,挑剔地將之擱回去。

    -

    日子過得太快,又到了寫信的時候。

    趙允承在這個月的信中寫了中下旬發(fā)生的事,后記起忘了抨擊黑衣,這么重要的事怎能忘記。

    “你這潑皮無賴頭頂流膿腳底生瘡壞透頂?shù)膲呐?。”趙允承抿唇鎖眉,筆鋒蒼勁地寫下:“諒你花言巧語說破天去,你亦對我不住,欠我千千萬萬,你可敢認?”

    而他亦然,他欠了小娘子與未出世的娃娃千千萬萬,他罪該萬死。

    穩(wěn)了穩(wěn)心神,趙允承神情艱澀地繼續(xù)與那黑衣周旋:“不管你敢不敢認,你且給我聽好,那是我以沈輝的身份明媒正娶的妻,她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沈家夫人,可不是你攝政王府后院的女人。所以你給我敬著些,不要讓她受半分委屈,若連這點都做不到,你有何顏面上沈府的門?”

    黑衣吃激將法,這樣定能叫他護好小娘子。

    “還有,天將冷,小娘子缺一張純白皮毛,過些日京里出去秋獵你且留意著點,若能多獵幾張更好,娃娃也要做衣裳?!卑滓聦⒆约合胝f的一一寫上:“夫人有孕,身子不適,你給我收起你那滿腔齷齪,免叫她吃力?!?/br>
    絮絮叨叨通篇下來,似乎有一丟丟默認了黑衣靠近小娘子的意思。

    但這只是白衣的權(quán)宜之計,與其做無用功的謾罵警告,抗拒掙扎,不如爭取話語權(quán),潛移默化叫黑衣對號入座,令對方有一種……自個是二房的覺悟。

    等他習慣做小,再徐徐圖之。

    白衣以大房的口吻,說了自己的吩咐,心中怨氣總算消了些。

    嘖,若非不能面對面,他必叫黑衣跪著給他奉茶不可。

    但轉(zhuǎn)念一想,若是能夠面對面,還奉茶個屁,直接刀刃相見。

    第一千遍惋惜不能斬殺了對方后,趙允承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認清殺千刀的黑衣早已登堂入室這一事實。

    趙允承有條底線,他不會讓夫人知曉有黑衣這號人。

    只要黑衣在小娘子心中一直查無此人,他將鼻子捏緊一些,也是能夠勉強忍受黑衣的。

    子時過些許,溫柔儒雅的郎君眼皮沉重,不得不上榻安寢。

    待他意識模糊,不情不愿地睡去,另一個等候多時的意識,便迫不及待地醒來,坐起身恢復(fù)五感。

    垂首靜默片刻,黑衣抬起頭,對著無人的前方扯出一抹駭人的笑,不過眼底一絲笑意也無便是了。

    ……若是沒有白衣的耽誤,他何至于花了這些年還沒完成心愿。

    冷哼一聲,黑衣屈起一條腿,身子向后探去,伸手從枕頭底下夾出一疊宣紙——婦人都沒有白衣長舌。

    滿臉鄙夷的郎君垂眸抖開紙張,瞥了一眼開頭,見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敘述,不由詫異,這么干凈的敘述真是久違了……黑衣剛這么想,一句‘頭頂流膿腳底生瘡’便映入眼簾:“嘖……”

    此等廢話不過是浪費筆墨,能奈他何?

    趙允承略過白衣的廢話,一目十行把信看完,慢慢地,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古怪。

    “……”

    不對,這混賬東西口吻不對勁。

    電光石火之間,黑衣忽地握緊宣紙,臉上猙獰畢露:“白……衣……”從牙縫里擠出那爛人的同時,那疊宣紙在黑衣的掌中盡數(shù)碎成粉末,可見他有多么地憤怒——

    白衣那猖狂豎子在信中一副大房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接下來要做甚需要他囂張安排嗎?

    簡直猖獗自大欺人太甚!

    趙允承捏碎了信扔不解氣,一腳將被褥狠狠地踹下床,瞥見身后還有個瓷枕,也一并摔掉:“豈有此理!”黑衣渾身怒火燃燒,想殺了白衣那狂妄荒謬的混賬。

    對方不過是仗著早他一步,與那秦三娘拜了個假堂。

    便以此自持身份,想壓他一頭,真好笑,也不看看他認不認!

    門外,高遠半夜聽見王爺摔東西,有些擔心,于是過來貼耳傾聽,只聽到里頭傳來:“異想天開!做春秋大夢,想壓本王一頭,下輩子——”

    均是王爺?shù)穆曇?,句句帶著非常明顯的憤怒,也不知給誰氣的,嗓音都啞了。

    高遠摸摸心口,乖乖,這世上還有人膽敢壓王爺一頭嗎?膽子真大……

    “無知蠢貨!”高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