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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使夫人笑道:“若非確有其事,我怎會妄言?”因為說出來你們也不信啊。 更何況事關那位的內宅私事,誰人敢膽大包天,無的放矢。 眾夫人想想也是,如此說來,攝政王寵妾……冷落王妃一事,確實屬實。 在座都是正室夫人,誰人看得起妾室? 聞言自是一陣唏噓,替那王妃打抱不平。 以性情乖僻,手段狠辣而聞名的那位殿下,竟然是個縱容妾室在自己頭上撒野的郎君——這讓東京城各府邸后宅的夫人們熱議。 身為女郎,誰不希望得到夫婿的寵愛? 一時間全東京城的妾室,不無羨慕那位被攝政王捧在手心疼愛的嬌妾。 而正室夫人們則是物傷其類,覺得王妃可憐。 這則消息傳到攝政王后院時,王妃安氏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枯燥郁悶的后宅生活,以前還會出門走走,但見多了其他貴女的異樣目光,心氣極為高傲的安氏便歇了出門的念頭。 往常也只是回娘家走走。 然而,安氏并不想見到母親那張柔弱無辜的面容。 出門給主子采買物件的陪嫁丫鬟,回來欲言又止,與王妃說道:“娘娘,奴婢在外邊聽到一個消息。” 安氏對鏡梳妝,將兩支花簪比來比去,難以抉擇,隨口道:“什么消息?” 那自小跟著她的丫鬟,被打怕了,恐懼一會兒王妃聽了消息會朝自己發(fā)火,然而又不敢不說,小聲道:“外邊都在傳,王爺有個寵上天的愛妾……” 安氏插簪子的動作一頓,繼而緩緩放下手來,將簪子擱回桌上:“愛妾?”好笑,整個王府后院都掌握在她手中,王爺哪來的愛妾?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年王府后院已不進新人。 那從未踏入過后院的壯年郎君,這些年又是在何處紓解**? 安氏可不信,她的好表哥趙允承,有那么清心寡欲,六根清凈。 “外邊,外邊是這么傳的?!毙⊙诀呱l(fā)抖道。 “具體如何說?”安氏問。 “似是說……有人在外頭撞見王爺與愛妾同游,十分親密。”小丫鬟喉嚨干澀,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們還看見,那妾年輕美艷,身段妖嬈,故而頗受王爺喜歡。” “……”安氏一陣沉默,眼底光芒明明滅滅,過了數(shù)秒,只見她忽地一抬手,將梳妝臺前的物件盡數(shù)揮灑落地,與此同時,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他竟然在外面養(yǎng)女人,啊——” 安氏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看得丫鬟驚懼交加地躲到別處,半分不敢靠近。 得知丈夫在外邊養(yǎng)女人的王妃娘娘,怒火滔天地將自個的臥房砸了一通,期間隔空怒罵那不知廉恥的狐媚子,勾/引她丈夫,罵得又臟又兇,直至沒有力氣才瞪著眼停下來。 任憑安氏再憤怒,她卻知曉自己束手無策,除了在這里大吼大叫摔東西,她根本不敢到趙允承面前對峙。 否則等待她的,將有可能是更殘忍的報復。 “賤人,若是讓我知曉你是誰……”安氏咬牙切齒,嫣紅的指甲扎入掌心亦不覺痛。 眼下不能磋磨那霸占王爺身心的狐媚子,她便只能向王府后院的其他妾室撒氣。 梅側妃這次躲過一劫,沒有被安氏趕出去立規(guī)矩。 聽說安氏知曉王爺在外頭有個寵妾之后瘋了,梅側妃冷笑,她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那安氏竟然妄想王爺將外頭的新人帶回來給她磋磨,簡直異想天開,梅側妃好笑地心想,這人也太看得起自己霸占的一畝三分地了。 真正得王爺寵的人,王爺才不會將之帶回冷宮一般的王府。 那安氏朝妾們撒了一通火,壓著脾氣來到梅側妃處,開門見山地道:“王爺在外頭養(yǎng)了女人,你我都不想讓那女人生下王爺?shù)拈L子,而王爺素來對你還不錯,如今你該想想法子,勸王爺將那女人帶回來?!?/br> 而她去勸自然是不行的,她連王爺?shù)拿娑家姴恢?/br> 梅側妃淡淡道:“王妃抬舉臣妾了,王爺要做什么,豈是我能左右的?”她掀唇自嘲:“若我能左右,也不會自此還是個處子了?!?/br> 安氏臉色很難看,一邊慶幸梅側妃不受寵,一邊束手無策,難道就叫那女人無法無天嗎?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安氏暗自咬牙,回去寫了一封信,叫人送與安郡公府,交給她阿娘。 攝政王最近鬧出的風流韻事,小李氏有所耳聞,正猶豫要不要與女兒說,豈料女兒不僅知曉,還想叫她去查…… 小李氏臉色刷白,這個不知輕重的女郎,她如何敢去查攝政王,嫌日子活得太膩了嗎…… 可是母女情深,看見閨女在信中苦苦哀求,小李氏便微微動搖。 想著派人悄悄打聽一下,也并非驚天大事。 趙允承近來回攝政王府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半個月里,足足有十二三天歇在秦嫀那里。 錯了,應該說是囚禁。 秦三娘令人發(fā)指地囚禁了他——只允許他在白天出門,而且必須告知去了何處。 一開始趙允承怎會適應?內心試圖有點反抗,但后來出去轉了幾圈,他發(fā)現(xiàn),東京城的長舌婦們怕是活膩了都。 一群人造謠他寵妾滅妻。 還有人造謠他任由妾室爬到頭上撒野。 一派胡言。 他反抗過好嗎? “……”郎君鎮(zhèn)定看了眼歲月靜好的夫人,有點想知道,若是對方知曉那群膽大包天的長舌婦竟敢造謠她是妾室,會如何發(fā)怒? 他想對東京城那些長舌婦說,你們真是對秦三娘的厲害一無所知。 “嘖嘖?!?/br> 不管如何,對方肚子里孕育著自己的后代,趙允承出去溜達了幾圈便歇了反抗的心思,除了每三日必要出去上一次朝,其余時間便留在沈府臥薪嘗膽,任那yin/魔磋磨摧殘。 那秦三娘實在是太喜歡凌/辱他,夜夜都要折磨他,對他說些不堪入耳,下九流的流氓sao話。 總之上了秦三娘的榻便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眼看著上半月就要過去了,馬上就能脫離秦三娘的魔爪。 太、開、心。 “……” “郎君為何悶悶不樂?” 十月十五日晌午,夫妻二人同臺而食,見郎君沒甚胃口,秦嫀面露關切之意。 趙允承驚詫,挑起一側英氣逼人的劍眉:“我看起來悶悶不樂?” 放屁,他馬上就要結束當禁/臠的日子,他為何悶悶不樂? 若真的悶悶不樂,那一定是因為下個月還要來! “臉色有些不好?!鼻貗帉λ舷虑屏艘幌?,內心有些自責,莫不是昨夜鬧得太狠,讓郎君著涼了,她軟聲:“我一會兒拿艾條,給郎君灸灸肚子。” 趙允承面色一變,瞪著秦三娘,驚懼的鳳眸中明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