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誰啊？”

“哼！”柳千葉把手一插，“以后不準(zhǔn)你碰這只笛子，看都不準(zhǔn)看一眼！”

“好好好，我保證！祖宗，你別生氣！”

“好了，柳千葉，那鬼老三沒那個意思，他就是想跟阿灼做朋友，你當(dāng)全天下男人都像你我一樣啊。”謝凌鳶撫了撫他的背，無奈地笑了笑。

“真的？”

“嗯。你還不信我？”

“這還差不多。”他那那竹笛用力敲了敲炎灼的頭，“那你也不許碰，這笛子是我的！”

“好，什么都是你的。”炎灼看了看周圍，飛快地在他面頰上親了一口，抬手摟住他的肩，笑道：“葉子，都過去了，我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嗯。”柳千葉手中把玩著那只笛子，輕輕靠在了炎灼的肩頭。

謝凌鳶聽著二人打情罵俏的歡聲笑語，感受著柳千葉從心底洋溢出的快樂，微微一笑，不自覺地往炎焱身邊靠了靠。炎焱正站在炎墟身邊，聽到了身后的動靜，勾了勾嘴角，背過手去，準(zhǔn)確地握住了那人伸來的手，十指交纏，再也不肯松開。

“煬兒，現(xiàn)在能告訴我了么？你是怎么回事？”

“是。師尊?！背扈蚍銎鹕蚰鬃揭巫由?，細心地給他墊好腰，沈墨白氣息已經(jīng)恢復(fù)，擺了擺手，“不必擔(dān)憂。”

楚天栩走到炎墟面前，低下頭，“師尊，不是弟子有意欺瞞，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我記得前世的一切，也記得我重生后的一切，但就是中間的片段，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br>
“我雖大劫身死，但魂魄未散，醒來后，便是在穹蒼山上，便成了這副樣子。萬萬沒有想到，沈掌門竟愿意收留我，還收我為徒。我便…留了下來，成了掌門唯一的弟子?！?/br>
“拜師？你既然重生了，為何不來煜熠宮找我，偏來穹蒼拜師？”

楚天栩突然跪下，給炎墟重重磕了三個頭，“弟子有罪！”

“煬兒，你快起來，我沒有怪你！”

楚天栩不肯起身，只是眼中噙著淚，哽咽地說道：“弟子...不想再做面具師了。”他凝望著炎墟，眼神中帶著深沉的懇切，“我不想再冷冰冰地看著別人的喜怒哀樂，我心中也有情。我也想觸碰，也想感受，也想…擁有?！?/br>
“你起來。”炎墟的聲音很慈愛，“為師理解?！?/br>
“您不會理解?！背扈蚩酀匦α诵?，望向了沈墨白，凝望了許久，才柔聲說道：“弟子…愛慕沈掌門?！?/br>
第58章坦誠

沈墨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閃而過的驚異，隨即便又恢復(fù)平淡無波。出乎意料，炎墟竟沒有憤怒，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他早已習(xí)慣承受。他揉了揉額角，嘆了口氣，“煬兒，你先起來?！?/br>
楚天栩這才起身，低著頭，不敢看炎墟，更不敢看向沈墨白。就是這樣突然又順其自然地，用盡了所有勇氣去承認這個埋藏在心中幾十年的秘密。他愛沈墨白，愛他的曲高和寡的清高，也愛他不容侵犯的孤獨。

“是我的錯么？你們?nèi)齻€兄弟竟都是這樣?！毖仔娴穆曇敉钢乃岬陌?，“煬兒，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弟子渡劫前，還是面具師的時候，師尊您帶我上過一次穹蒼，就是那一次?！背扈蛘f到沈墨白，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其實那時候，弟子不敢妄想，自己也覺得荒唐。但重生后，竟是那樣機緣巧合，可以伴隨沈掌門左右，弟子便…便愈發(fā)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楚天栩突然抬起頭，眼睛里盡是血絲，“師尊，您沒有錯，都是弟子的錯，但我沒有辦法啊…”

炎墟吞咽了一口喉嚨中的酸澀，閉上雙目，長嘆一聲，“所以，你又給自己造了一副面具？”

楚天栩點點頭，又笑了笑，“戴的太久，都習(xí)慣了。本以為要戴一輩子的?！?/br>
炎墟看著楚天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拉起他的手，低聲道：“煬兒，你是不是怕我怪罪？”

楚天栩低下頭，“嗯?！?/br>
炎墟擁住他，像父親一樣撫了撫他的背，“要是以前，我肯定打斷你的腿?！?/br>
“師尊…”

炎墟笑了笑，捧住他的臉，“但你兩個混蛋弟弟已經(jīng)都代你受過了。這么多年過去了，好容易失而復(fù)得，我不想再失去了。”

“師尊！”楚天栩撲進炎墟的懷中，泣不成聲。”

炎墟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這么大人了，還哭哭啼啼的?！?/br>
他推開楚天栩，“煬兒，我在這里耽擱太久了，這就該走了，你…要與我回去么？”

楚天栩猶豫了一瞬，還是微微搖了搖頭，他看向沈墨白，輕聲喚道：“師尊，您，還愿意收留我這個逆徒么？”

沈墨白一直一言未發(fā)，靜靜地聽著，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F(xiàn)在楚天栩?qū)λf話，他才緩緩撐起了身子，楚天栩忙上前扶他，手都到了旁邊，終于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觸碰他。

“認祖歸宗了，扶都不愿意扶我了？”

楚天栩先是一驚，馬上挽起沈墨白的手臂，“師尊…弟子只愿扶您一輩子…”

沈墨白感到手背上的幾滴冰涼，淡淡地說道：“為師竟不知道你這么愛哭?！?/br>
“師尊…”

“天栩，你可知我為何收你為徒？”

楚天栩搖搖頭。

“這個掌門我當(dāng)膩了，那日我許諾，下山遇到的第一個人，我就收他為徒，待他學(xué)成，便把掌門之位傳給他。正好就遇到你。雖然這樣說很庸俗，但我想，這也是一種緣分吧?！?/br>
沈墨白從未說過這么多話，楚天栩有些怔愣，喃喃地說道，“弟子...不想當(dāng)掌門?！?/br>
沈墨白竟有了一絲笑意，“你與我太像了?！彼聪虺扈颍c他四目相對，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天栩，你是火質(zhì)體，又練穹蒼的功夫，這冰火在你體內(nèi)針鋒相對，怕是吃了不少苦吧?！?/br>
楚天栩一驚，“師尊，您難道早就知道？”

“我沒有那么聰明?！鄙蚰讚u搖頭，“只是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你與煜熠宮有些關(guān)系。那日謝凌鳶中了毒，你跪在我面前一整夜，求我救他，我就知道，你真正想救的，應(yīng)該不是他，而是炎焱?！?/br>
“這么多年，我沒有阻止你練穹蒼的功夫，也是因為我知道，寒冰是火質(zhì)體的藥引子，只要你熬過去這番苦痛，你的功夫，便能登峰造極。”

沈墨白的手指在他手背上點了點，“恭喜你，炎煬，你現(xiàn)在，比炎宮主都厲害了?！?/br>
楚天栩跪下，懇求道：“師尊，求您叫我天栩吧，我不是有意欺瞞您的！不，我就是有意的，但我對您，都是真心的啊！”

“我知道?！鄙蚰桌鹚拔也还帜??！?/br>
他認真地看著楚天栩的眼睛，緩緩說道：“天栩，你對我的感情，我暫時無法理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