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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動手殺我,我能不能理解為,我還具有一些價值?”陳卿竟然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微笑,“你想知道什么?”周楚澤冷冷道:“父親究竟是哪里對不住你,讓你背叛他,選擇了一個卑鄙小人?”陳卿哈哈一笑,眼中竟然出現(xiàn)了憤恨之色:“哪里對不起?他哪里都對得起我!他對所有人都那么好,說我是他的兄弟,他對我可有對其他人的一分區(qū)別?你父親是君子不假,可是他是個虛偽的君子!他那一輩子,只對一個人特殊……那人才是他的兄弟!我呢?我陳卿是什么?我不過就是他仁心發(fā)作順手救下的一條狗!”周楚澤道:“你不配做他的兄弟。”陳卿喘著氣道:“難道那笑忘生就配?那個邪魔外道就配?為了那一個兄弟,他幾乎忘了正邪之分!”周楚澤面無表情道:“他配?!?/br>陳卿愣?。骸澳阒朗裁础?/br>周楚澤道:“我知道,我知道笑忘生為了他將近二十年不下縛龍峰,不入江湖,只是為了擺脫一個邪魔外道的身份……我知道就連我的命,都是他派人救下的?!?/br>陳卿喃喃道:“縛龍峰……原來是他,那個青年竟然是笑忘生的人……”周楚澤道:“你說的對,我父親對你一如對其他的任何人一樣。在他心中,你們的確沒有一個配得上笑忘生,可以跟他齊名的,從來只有一個笑忘生……不是你們太弱,只是,你們都不配?!?/br>陳卿沉默不語,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周楚澤已經(jīng)懶得在這種事情上跟他廢話,直接道:“斬魄刀在哪里?告訴我?!?/br>“你拿不到的?!?/br>周楚澤面無表情地用匕首跳開了一根陳卿的手筋:“告訴我?!?/br>他的手非常穩(wěn),沒有一絲害怕。這些手段都是笑忘生教給他的,單單論武功,周楚澤不算強,但是他在縛龍峰上學(xué)到的,遠遠不止武功。而要殺一個人,總是有很多人方法,武功只是其中之一。陳卿疼得面容扭曲:“你何必——”周楚澤道:“那是我父親的刀。”絕不能再讓你們這群人,臟了我父親的刀。話說完,又挑開一根手筋,鮮血滴到了他白皙的手背上,周楚澤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陳卿氣若游絲:“在……陸長亭……書房密室……不知道機關(guān)……你進不去的……”周楚澤揚起匕首,刀光映入他眼中,幾乎亮的嚇人。他聲音冰冷:“陳叔,多謝。”一刀直接刺入心臟,幾乎可以聽見鮮血在內(nèi)部迸濺的聲音。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殺人的感覺絕不好受。但是他只要一回想起四年前,那個靈堂里發(fā)生的一幕幕,想起這個人清清秀秀,說要讓人開棺,去扒看他父親的后背,他這一刀就可以落下。江湖永遠不缺少仇恨。所以江湖永遠不缺少鮮血。等人死透了,周楚澤呆在原地,須臾,將手上的血盡數(shù)擦到了陳卿的衣服上,提起匕首而去。※冬霜起得很早,她從來沒有賴床的習(xí)慣,因為床總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她出了門,依舊是腰系雙刀,素衣冷面。在翠嵐樓外看見周楚澤并不算意外,冬霜微微皺了皺眉,走了過去,話中甚至多了一些情緒:“公子,春寒料峭,注意身子。”周楚澤微微一笑:“我知道?!?/br>過去四年葉逐塵一次都沒有上過縛龍峰,但是每年過年,都會派人前來縛龍峰送東西,吃的用的,無一不缺。來的人正是冬霜。周楚澤在縛龍峰上終年可以看見的人只有一個笑忘生,這樣下來,倒也和冬霜成了朋友。兩人同樣冷清,也只有同樣冷清的人,在可以在沉默中產(chǎn)生一點默契。“公子不去看看主子?”“不?!敝艹蓳u了搖頭,問:“你這次參加武林大會,他給你的任務(wù)是什么?”冬霜道:“主子無論做什么,想要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贏。只有贏。“你不恨他?”周楚澤問,“他只是把你當做工具?!?/br>冬霜堅定地搖了搖頭,“主子救過我的命?!?/br>曾經(jīng)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鮮血,當水喂給她;也曾經(jīng)脫下身上唯一可以遮寒的衣物,給她冰天雪地里僅有的溫暖。他們從來不是一對真正的主仆。周楚澤沉默了一會兒,只道:“告訴他,我要斬魄刀?!?/br>冬霜道:“好。”周楚澤想了想,又道:“武林之人到底復(fù)雜……你,要多加小心。”冬霜在心里微笑,眼前的公子,只知道江湖復(fù)雜,可是又哪里會用復(fù)雜之心去度人呢?她點頭道:“冬霜知道了?!?/br>葉逐塵起得同樣很早,當然,這僅僅是因為他需要的睡眠時間很少,平日就算只休息兩個時辰,又已經(jīng)是精力充沛。他站在樓上,沉默著看了一會兒,方才去洗漱,準備夏荷為他準備的早點。吃到一半的時候,冬霜回來了。“主子,屬下遇到周公子了。”“嗯?!?/br>一邊站著的夏荷和秋葉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兩人口中所說的周公子是誰。冬霜是葉逐塵身邊侍女中武功最高的一個,和春風(fēng)一樣,常年在外面為葉逐塵辦事,知道的比她們兩個多得多。“周公子說,他要斬魄刀?!?/br>葉逐塵唔了一聲,道:“他想要的話,你猜,我會不會給?”冬霜同樣是葉逐塵身邊侍女中最沒有情趣的一個。她面無表情道:“屬下猜不到?!?/br>葉逐塵笑了笑,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反正不管贏不贏到最后,斬魄刀都會成為我的東西——因為我想要?!?/br>這把刀,不是一把隨隨便便的刀,是曾經(jīng)與笑忘生的無情劍齊名的一把刀。葉逐塵敲了敲桌子,道:“坐下來吃飯吧。”夏荷和秋葉也不得不承認,冬霜還是葉逐塵最袒護的一個侍女,尤其是這幾年,有的時候,幾乎是把她當做了meimei看待。冬霜果然坐了下來,開始有條不紊的進食。她明白自己永遠不過是一個侍女或者一把刀,很多時候,她沒有權(quán)利去選擇怎么做。好在,葉逐塵不僅是給她性命的人,還是一個值得她付出性命的人。※戰(zhàn)鼓又起。仍是翠嵐樓的頂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