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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西秦舊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46

分卷閱讀246

    心:“任誰回京看到那樣一副情景都什么都聽不進去吧!”

    那一年北堂暉也不過十幾歲,人生陡然生變,一時間接受不了。

    “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退守西關(guān),八年內(nèi)就去過一次登封城?!?/br>
    “你說你不是沒有懷疑過,是什么意思?”

    “謝玥不會殺我母妃?!北碧脮煋u頭:“我母妃是他姑母,他不是那種人。”

    “那后來你怎么相信的?”

    “后來?”北堂暉皺眉:“因為......我去見了太皇太后,她也是這樣說的?!?/br>
    太皇太后一直對折桂宮肅謙貴妃母子青眼相待,惠成帝登基后,與太皇太后十分不對付,那八年中北堂暉唯一一次回京就是那年彰憲太皇太后花甲壽誕的時候。

    “所以你聽了太皇太后的話,才對謝玥殺姑獻功的事深信不疑?”

    “太皇太后為什么要騙我?”北堂暉反問道。

    是啊,太皇太后有什么必要騙北堂暉?

    兩人沉默的時候,衛(wèi)珉鷴施施然來了,原來她是瞧女兒被北堂曜抱走許久了,也到時候吃奶了,來尋女兒的。

    一進門瞧見這兄弟一人一邊,一個低眉沉思,一個抱著女兒逗弄,兩人各干各的,也不說話。

    “定遠王爺。”

    北堂暉抬頭,沖她點點頭:“嗯?!?/br>
    她小福了一個禮,走到北堂曜身邊:“阿蘿該餓了。”

    “到時辰了?”北堂曜看了看天才發(fā)現(xiàn)快傍晚了,這才將女兒交給隨行的奶娘,阿蘿攀著包被,戀戀不舍地望著北堂暉方向,眼淚汪汪地看著漂亮的伯父,嘴里嗷嗚嗷嗚地直叫喚。

    北堂暉被她看得失笑:“阿蘿真的很活潑?!?/br>
    衛(wèi)珉鷴拍拍裙子坐在北堂曜下首:“六王爺戰(zhàn)務(wù)繁忙,怎么來沔城了?”

    北堂暉一拍腦門:“差點忘了,前些日子訂的五百匹戰(zhàn)馬,我這是來交錢的?!?/br>
    跟北堂曜一說話就忘記了正事,他從懷里取出銀票放在桌上:“這里是三萬兩銀子,除了五百匹戰(zhàn)馬的余款,另外增加三百匹的訂金。”

    衛(wèi)珉鷴先看了北堂曜一眼,才看向北堂暉說:“五百匹戰(zhàn)馬已經(jīng)很多了,你還要追加三百匹?”

    北堂暉點頭:“戰(zhàn)損太大,更何況后面源源不斷的,都需要?!?/br>
    衛(wèi)珉鷴說:“昨兒底下人剛接到消息,北廷也有意增購?!?/br>
    這話她是故意說給北堂暉聽的:“我們賣你西關(guān)城,一匹戰(zhàn)馬是六十兩銀子,北廷出的七十兩銀,惠成帝這是在和你打價格戰(zhàn)呢?!?/br>
    北堂暉失笑:“意料之中。”

    “你這一揭竿而起,就沒想過后果?”衛(wèi)珉鷴將帕子放在膝蓋上,問道:“你也知道,成了就是萬萬人之上,敗了就是挫骨揚灰的下場了?!?/br>
    北堂暉欣賞地看了她一眼:“所以我就喜歡跟你說話,老九這小子說話都是彎彎繞的,不如你直白?!?/br>
    北堂曜斜了他一眼,端起茶盞,并不說話。

    北堂暉說:“北堂曦防著我不是一天兩天了,估計夢里都在想著要我性命呢,從前是我猶豫,放著唾手可得的天下不要,講什么仁義道德,現(xiàn)在想想也是有一些傻氣?!?/br>
    衛(wèi)珉鷴搖頭:“古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會突然一下就反了。說說吧,否則你今日來,就真的只是來交錢的了?!?/br>
    若只是為了交付戰(zhàn)馬的余款,大可不必扔下前方戰(zhàn)事親自跑到沔城來。

    北堂暉來的目的自然不止這一件。

    “哈哈哈哈?!北碧脮熼_懷地笑了兩聲,點點頭:“唇亡齒寒的道理,你們兩個都懂,否則千里迢迢從大都來到沔城做什么?”

    他們雙方是各取所需,北堂暉揭竿而起需要盟友襄助,而樓煩則是唇亡齒寒。

    若是讓惠成帝吞并了西關(guān)城,皇權(quán)完全回攏,樓煩這一方彈丸小國遲早頂不住的。

    “我們這是忽然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北堂暉幸災樂禍地笑:“誰讓老九不受大皇兄的待見呢?!?/br>
    “合作的事且慢談?!毙l(wèi)珉鷴擺擺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北堂暉:“在這之前,也得先行自查吧。”

    北堂暉一臉愿聞其詳。

    衛(wèi)珉鷴笑得寒意陣陣:“康御雪要殺我的事,六王爺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北堂暉一愣,下意識看了一眼北堂曜,搖搖頭:“什么時候的事?”

    “年初?!毙l(wèi)珉鷴咬著牙往外蹦字:“雖說她最后死在了我的手里,也算是報仇了,但是你這做主子的,底下的人起了異心,是不是得整治一下?”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顛覆了北堂暉一直以來的認知了,第一次是剛才北堂曜說的有關(guān)肅謙貴妃的死。

    若說第一次他還有些將信將疑,衛(wèi)珉鷴說的這些則是讓他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做了冤大頭。

    “這些事我確實都不知道,康御劍從沒有說過?!?/br>
    “你還是先將身邊的人和事查清楚才好,免得最后拼殺得了天下,讓身邊人捅你一劍,她倒是鳩占鵲巢了?!?/br>
    衛(wèi)珉鷴這話意有所指,北堂暉卻真的開始想這件事,神色愈發(fā)凝重。

    “我知道了,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北碧脮燑c頭,匆匆站起身告辭。

    兩人送走北堂暉以后,衛(wèi)珉鷴說道:“浣劍十八騎不是跟了他十幾年么?也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忠誠嘛?!?/br>
    北堂曜一手攬著她的腰,側(cè)頭湊在她發(fā)間:“他一個人領(lǐng)治八十萬人,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何況若是身邊人出了問題,防不勝防?!?/br>
    “你什么意思?”衛(wèi)珉鷴回頭問道,肌膚擦過他的唇,引得她一聲尖叫:“走開呀!”

    北堂曜低聲笑道:“都是做娘的人了,害羞什么?”

    兩人打打鬧鬧走回房,她攀著北堂曜的肩問:“你剛才是什么意思?有事瞞著我?”

    北堂曜將她放在膝上,手有一搭沒一搭撫摸著她的肌膚:“他身邊的人,我不好說,只是最近聽了一些風罷了。”

    浣劍十八騎奉北堂暉的命令先行入關(guān),卻為了西關(guān)大軍勝得輕松一些,擅自絞殺了一些無辜的官員和百姓,甚至逼迫無辜百姓夜半嘩變驚擾守城軍,與大軍里應(yīng)外合攻陷城池。

    這些雖說也是兵家用計,但是畢竟屬于下三濫的手段,北堂暉為人光明磊落,是不屑做這些的。

    只能是浣劍十八騎自己的主意了。

    “若是這樣,即使占了城池也失了民心?!毙l(wèi)珉鷴一手攀著他的脖子,另一手推拒他的親近:“歷來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他們不會不懂?!?/br>
    “嗯?!北碧藐状鸬?,低頭蹭她的衣襟,含糊不清地說:“所以給他一個警醒,讓他自己查去,六皇兄不是個糊涂的,仔細查肯定能查得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