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堂兄？”

    謝瓊歪頭，眼睛亮晶晶，卻已經(jīng)被酒意模糊。

    清爽俊美的少年在她眼中，忽遠(yuǎn)忽近，只是神色總是冷漠。

    他不答，所以她又錯了。

    “我猜不出來，你告訴我好不好？”

    謝瓊覺得自己的腦子鈍鈍的，被床前少年冷冷一瞪，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來。她只拽著這臭臉少年的手慢慢搖著，軟言懇求：“你得提示我一下，不然我真的猜不出來?！?/br>
    涼薄少年森森一笑，順著她的力道上前一步，就著床榻將她壓倒。

    “要提示才能猜出答案的都是笨蛋，你要是承認(rèn)你是個蠢姑娘，我就提示你?！?/br>
    少年溫?zé)岬氖帜笾a上軟rou，輕輕拉扯。

    眼睛卻涼且寒薄，像是浸了水的月亮，再好看也叫人覺得哀傷。

    謝瓊倒是不覺得疼，只是不喜歡他的眼神。

    她也抬手去摸他的眉眼，就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蠢笨，怎么也猜不出他是誰。

    少年的眼睛被她蓋住，長而細(xì)密的眼睫輕輕蹭在她掌心。有些濕潤，又有些柔軟。

    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什么咬了一下，既痛又麻癢。

    “不愿意承認(rèn)？好。”

    久久等不到答復(fù)，少年神色忽然遙遠(yuǎn)且冷厲，收手起身。又站到謝瓊榻前，雙手環(huán)胸，眼眸中結(jié)起了寒霜。

    “不承認(rèn)那我就走了。你自己好好待著。”

    他轉(zhuǎn)身，居然真的是要離她而去。謝瓊心里忽然綿長地疼起來。

    “你等等啊。我又沒說不承認(rèn)?！?/br>
    她爬起來拽著他的手臂，瞧著他冷硬的面孔，皺眉埋怨他一點(diǎn)耐性也無。

    “我承認(rèn)，只是你一個字也不能告訴別人，不然······”

    少女臉紅仰頭時的模樣驕傲至極，高貴至極，是事事如意才能養(yǎng)出來倨傲。

    “不然我就讓人把你殺了。”

    然而她的驕傲終究刺痛了謝重山的心。

    宛城外第一夜，她將他拽進(jìn)帳子里時，也是這么說的。

    原來親近他，同承認(rèn)自己的愚蠢一樣，都是令她覺得十分羞恥的事情嗎？

    “我是個笨姑娘?！?/br>
    酒醉后的謝瓊咬著唇，聲如蚊吶，短短五個字未說完，臉頰便guntang一片。

    她仰著臉，頰上還帶了羞澀期待的笑，就等著少年給她提示，好教她早點(diǎn)揭開他身份的謎題。

    床前身帶酒氣少年的神色依舊森冷，甚至更為險惡。

    他忽而俯身，攬住謝瓊的腰，低頭叼住她的唇瓣，用力封絕她所有的和言語和驚叫。

    這是一個吻，卻又不似一個吻。

    少年攻城掠地，幾乎幫她當(dāng)作仇敵般欺壓折磨，舌頭撬開牙齒，消去她薄弱的抵抗，稍加勾引就纏著她的舌頭一起廝磨起來。唇齒之間，全是他是濃重的愛意和恨意。

    謝重山松開謝瓊，眼神滑過她紅潤嬌艷的臉頰，和被他咬得濕漉漉的嘴唇。

    “想起來了嗎？我到底是誰？”

    謝瓊還停在那個吻里，眼神呆呆。

    等她意識回來，就捂著自己的唇開始大哭，眼淚一串一串，掩濕了睫毛，又落到尖尖的下巴上，哭得好不傷心。

    謝重山額頭青筋蹦了蹦，被這姑娘的眼淚攪得心情越發(fā)糟糕。眼眸黑漆漆壓過來，拳頭捏得猙獰泛白，恨不得立馬將她丟棄在燕敢城外。

    然而他只皺著眉伸手捏她臉頰。

    “不許再哭。你哭什么？真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被我親了就這么傷心？”

    她哭得讓他懷疑，自己的愛是否真的卑劣，從來都配不上她。

    謝瓊只是捂著唇抽噎，抬頭看人時眼睛也是紅紅的。

    她茫然，見著少年那張漂亮但卻冰冷的面孔，只忍不住湊上去指指自己的唇。委屈道：“我果然是個笨姑娘，還是想不起來。你能不能再提示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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