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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一個個誆騙了他! 他是該拾起帝王傲骨,治這幾人一個欺君之罪? 還是佯裝什么亦不知,當一個輕易被糊弄的昏君? 這時,美人的聲音傳到耳邊,“皇上,您好些了沒?” 溫舒宜給帝王輕拍著后背,柔聲笑著說,“皇上怎的這般激動?” 褚彥一抬眼,就對上了美人嫵媚嬌妍的笑靨。 他突然發(fā)現了一樁事。 真正令他生氣的事,并非是因著溫舒宜騙了他,而是溫舒宜不信任他。 她若是提前告之他,他又豈會不成全? 他喜歡溫舒宜的小心機,但并不想看到她將這些小心機用在自己身上。 褚彥心頭像是被美人拿著匕首劃過一刀,那叫一個疼。 可恨的是,褚彥竟沒有當場揭穿,稍稍平復猛咳,神色又恢復如常,他將溫舒宜的手捏在掌中,粗糙的拇指指腹用力摩挲,像是蓄意報復。 “嬌嬌,你真讓朕刮目相看。” 到了這一刻,溫舒宜大約猜出了,皇上認出了傅jiejie。 這倒是超乎了她的意料。 帝王眉心的火焰與粉紅泡泡交織起舞,她猜測,皇上雖是氣她,但還是不舍將她如何。 溫舒宜又想起了那場大火,她閉眼之前,看見他狂奔而來,拋開了性命與一切…… 這時,溫舒宜強行斷開了記憶,她莞爾一笑,嬌滴滴道:“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噬嫌⒚魃裎?、心智過人,臣妾在皇上身邊待久了,難免會和皇上一樣,這叫夫妻相。” 他不是要娶她的牌位么? 她現在就活生生待在他身邊,即便自稱是帝王之妻,他也不會怪罪的吧。 溫舒宜一次次挑戰(zhàn)著帝王底線。并且,樂此不彼。 褚彥動了動嘴,終是沒說什么,但卻悄悄放了狠話,“晚上再收拾你!” 褚彥一個冷硬的眼神掃向了他的兩位心腹之臣,氣不打一處來,“平生吧?!?/br> 傅生察覺到了帝王的異常,起身之際,裝作嬌弱,她雙腿一軟,又跪了下去,“妾身有罪,妾身第一次面對圣顏,誠惶誠恐,請皇上恕罪!” 褚彥唇角一抽。 裝! 接著裝! 他真是一位仁慈之君,否則豈會容忍到了這個境地! 褚彥反復告訴自己,他是仁君,不喜隨意殺戮。 “無事,侯夫人起身吧?!钡弁趺銥槠潆y道。 溫澤扶著愛妻起身,兩人在眾人矚目之下,行至席位上落座。 一旁是其他命婦們,人人都很好奇忠靖候夫人是何等的美貌,畢竟,昨日才大婚,侯夫人的容貌已經在京城傳開,今日一見,果然是嬌妍嫵媚,骨子里透著媚態(tài)。 傅生甩了甩手中錦帕,柔柔道:“郎君,方才可嚇死妾身了,妾身御前失儀了,都是妾身不好,嚶嚶嚶……” 溫澤頭皮發(fā)麻,無奈只能安撫小嬌妻,“夫人莫怕,皇上宅心仁厚,不會怪罪于你?!?/br> 傅生以帕搵了搵并不存在的眼淚,“有郎君這句話,妾身心里舒坦多了,嚶嚶嚶……郎君對妾身真好。” 正暗暗搓搓窺聽的眾命婦們,“……” 看來,忠靖候府夫人真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美人吶。 宮宴開始,傅生小口小口吃著點心,時不時用錦帕拭唇,溫澤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著她,差點沒忍住,想要笑出聲來。 “哎呀!” 這時,傅生忽的身子顫抖,仿佛是被驚嚇到了,她轉過頭來,一臉茫然的看著站在她身后的宮婢,隨即泫然欲泣,“你是想燙死我?” 那宮婢捧著空茶盞,立刻跪地,“夫人饒恕,奴才是不小心的!” 溫澤知道傅生在演戲,但還是擔心那杯熱茶是否過燙。 其實,方才宮女靠近之時,他二人就已經是一清二楚。不過只是將計就計罷了。 溫澤怒視了婢女一眼,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的他,眼露殺意。 傅生站起身,嗓音似乎帶著哭腔,“罷了,念你是無心之過,本夫人就不追究你。且領本夫人去偏殿換衣?!?/br> 像今日這種場合,命婦貴女們都會攜帶同色衣裙,以防在宮里遇見突發(fā)事件。 “是!夫人!”那宮婢領命,離開宴席處時,與宋姍對視了一眼。 這廂,宋姍也隨后離席。 不多時,傅生褪下了被茶水濺濕的衣裳,偏殿內燃著檀香,是專供命婦們歇息之所,宋姍進來時,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她透過屏風,清清楚楚的瞥見了傅生雪膩肩頭上的一塊艷紅色楓葉胎記。 還真是荊州王氏! **** 宮宴還在繼續(xù),徐嬤嬤悄然行至溫舒宜耳邊,壓低了聲音稟報,“娘娘,如您所料,宋相果然懷疑侯夫人的身份,幸好娘娘早讓侯夫人做好了準備,就連那枚胎記也仿造的一模一樣?!?/br> 溫舒宜淡淡笑過,對身側褚彥道:“皇上,臣妾離開一會?!?/br> 褚彥總覺得越發(fā)看不透美人了。 可他忍不住驕縱她,想要揭穿她美艷皮囊下的真面目,但又于心不忍,最終只能道:“嗯?!?/br> 溫舒宜離席,直接吩咐,“把晉王側妃叫來,就說本宮要見她?!?/br> 徐嬤嬤也琢磨不透溫舒宜的心思了,“娘娘的意思?” 美人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本宮的嫂子,不是她能下手的?!?/br> 徐嬤嬤,“……”她以為娘娘會息事寧人,沒成想如今這般睚眥必報。 不過如此也好,也算是給宋家一個教訓。 宋家著實太過目中無人、放肆大膽,竟在皇宮直接對忠靖候夫人做手腳。 徐嬤嬤應下,“是,老奴這就去。只是……老奴擔心皇上會起疑?!?/br> 溫舒宜的目光望向梨園的滿目春光,神情悠遠,像是在思量什么,片刻方道:“皇上能看出端倪,才不會真正忌憚。一旦皇上察覺到他看不出端倪,他就不會再包容了?!?/br> 她要做的事,是讓皇上覺得,她依舊在皇上的掌控之中。 徐嬤嬤頓時恍然大悟,“是老奴愚鈍了,娘娘說的是?!?/br> **** 不多時,宋姍被徐嬤嬤領到溫舒宜跟前。 宋姍環(huán)視四周,見四下無人,不免后怕,“給淑妃娘娘請安?!?/br> 她福了福身子,沒有聽見任何反應,這便抬起頭來,而就在這一瞬間,溫舒宜忽的扒下宋姍發(fā)髻上的簪子,簪子頂.尖直直對準了她的瞳孔,再稍稍挨近稍許,簪子就會插入她的眼珠。 “啊——” 宋姍萬沒有想到這一出,本能的尖叫一聲,身子傾倒,跌在漢白玉石階上,沒有坐穩(wěn),又往下滾了幾圈。 待她終于穩(wěn)住身子,一雙鑲嵌寶石的華貴繡花鞋緩緩移到了她跟前。 順著這雙繡花鞋往上看,宋姍對上了一張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