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她走到玄關處,拿上雨傘,對許志標說:“我去趟樓下的便利店?!?/br> 許志標奧了聲,問道:“要去買什么嗎?外面下雨了。” “買點紙和筆?!?/br> “行,那一會就上來,小心路滑?!?/br> “嗯,我知道了?!?/br> 許知顏沒有坐電梯下去,空蕩蕩的樓梯間里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感應燈一層層的亮起,長柄雨傘頂在臺階上,一層有十三級臺階,七層,九十一個臺階。 這是一座有些年頭的小區(qū),據(jù)說是盧州較早一批拆遷戶居住的小區(qū),許志標和于艷梅當初就是靠拆遷發(fā)了一筆小財,經(jīng)濟上目前是沒什么壓力的。 小區(qū)外頭就有公交站臺,五路公交都會路過這里,沿路是一些小店,關了開,開了關,只有這家便利店屹立不倒。 店很小,容不得她多逗留。 她拿了兩搭紅條紋的書寫紙和一板黑色水筆,路過冰柜時順帶挑了一瓶罐裝的無糖可樂。 結賬出店,許知顏站在便利店的廊檐下,拉開汽水的封環(huán),沁涼的汽水灌入喉嚨,通體舒暢。 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匆匆。 便利店邊上新開了家花店,她的那盆虎皮蘭就是在這兒買的。 老板娘很年輕,也不過三十出頭,令許知顏印象深刻的是,老板娘是個殘疾人,右小腿是沒有的。 冒著雨,老板娘正撐著拐杖,很是不好意思的招呼運送花卉盆栽的師傅,來來往往,師傅以最快的速度搬運。 老板娘說:“怎么突然下雨了,真是麻煩你們了!” 四十左右的男人笑得開朗,“哪兒的話,做生意嘛,有來有往,都是老熟人了,這都是應該的。誒,程冽!阿冽!君子蘭和常青藤各十五盆,別點錯了,剩余的得給城西那邊送去?!?/br> “點清了,沒差?!被ǖ昀飩鞒瞿贻p的聲音。 許知顏朝那邊看了幾眼,只看見花店門口有個高挺的身影,背著光,模模糊糊。 她收回視線,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捏扁罐頭,對著隔了幾米的垃圾桶投擲,精準無誤,投進。 撐起傘,拎著紙筆重新踏入雨中,喧囂又富有人情味的城市和她即將無關。 ….. 第二天是周日,按照慣例,許志標下午回工廠上班會順帶捎于艷梅一程。 許志標是一家食品公司的餅干生產(chǎn)車間主任,周一到周五都住工廠宿舍,有時會在周五晚上回來,有時會在周六上午回來,但周日下午必定得開車回工廠。 他們住的這塊兒在盧州的城南區(qū),工廠在城西,還是有些路程的。 于艷梅已經(jīng)有七八年沒工作了,算得上是全職主婦,她給自己報了很多課程學習,一些需要付費的心靈雞湯講座,沒消停過的廚藝教程。 今天下午,于艷梅本該坐上許志標的車去上廚藝課,但因為給許知顏請的家教要來,于艷梅就沒去。 許知顏的臥房門敞開著,電扇徐徐送風,她坐在書桌前在看閑書。 十二點五十分,許志標要走了,開門的瞬間正好遇上要按門鈴的家教,許志標一向周轉慣了,連連迎著家教進門,客氣一番后許志標拿上車鑰匙先走一步。 許知顏聽到動靜,出于禮貌,她放下手中的書,走出臥室,去迎接這位老師。 是個男人,手里拿了把藍色格子的雨傘,傘在滴水,于艷梅給了個塑料袋,他套的很仔細,隨后放在了鞋柜上頭。 和許知顏想象的不同,不論男女,她以為會是一位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家教老師,但眼前這位完全是相反的風格。 男人站在于艷梅面前,足足比她高了一個半的頭。 他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里頭是一件帶有字母花紋的白體恤,襯衫敞開著,墨黑筆直的長褲下隱隱能看出頎長結實的腿部線條。 也許是外面暴雨的原因,他烏黑寸短的發(fā)間有水珠落下,淌過他的太陽xue,沿著棱角分明的臉龐滑落。 他英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銀邊眼鏡,照理來說,戴眼鏡的人會顯得比較有書生氣質,但他不是。 鏡片下他那雙漆黑的眼眸,有股冬日的味道,俊秀而冷冽。 年輕,穩(wěn)重,富有力量感。 這是許知顏對他的第一印象。 于艷梅對他還算滿意,但不露聲色,用一貫冷冰冰的語氣說:“這是我女兒,許知顏,她以前成績還不錯,上了高中后倒退了些,希望你能針對她的情況進行輔導。先進行一個月,如果效果有的話,八月份可以再繼續(xù)?!?/br> 男人順著于艷梅的話看向許知顏,她朝他點頭打招呼示意。 女孩個子不矮,穿著黑色的T恤和牛仔短裙,兩條腿筆直纖細。 于艷梅指了指許知顏的房間,說:“就在她的房間輔導,可以開空調,但房門不能關?!?/br> 男人點了下頭,扶著搭在右肩上的書包帶子,走向許知顏。 他開口道:“開始吧?!?/br> 許知顏領著他進房間。 她的房間格局不大,床挨著墻壁,床尾是壁柜,床邊上就是書桌,一覽無余。 白色的墻,黑色的四件套,款式老舊的書柜里擠滿了發(fā)黃的書籍,都是有些年頭的書籍。 書桌更是簡單,一盞裝有小時鐘的臺燈,一沓高中書籍,一個筆筒,書桌的玻璃面下面壓著一些老照片,有些斑駁的都看不清了。 整個房間看起來死板冷漠,沒有人氣,只有窗臺上的那盆虎皮蘭和這里不一樣。 深灰色的窗簾分別束在兩側,干凈寬闊的玻璃窗外依舊雨水汩汩,水流順著玻璃窗蜿蜒而下,這場雨從昨晚到現(xiàn)在未曾停歇。 七月盛夏,熱炭炙烤的天氣也變的涼絲絲。 許知顏搬過角落里的圓凳,把靠椅讓給他。 他沒要,從書包里掏出兩份試卷,是其他城市的高二數(shù)學期末試卷。 他把卷子攤在書桌上,說:“想看一下你對知識點的掌握,你mama應該有和你說過吧,我補數(shù)學,但如果其他課程有問題我也可以給你講解。還有,如果方便的話請把你學校的期末試卷給我看一下?!?/br> 許知顏在靠椅上坐下,把之前看的那本閑書擱到一邊,從左側抽屜里翻出上次的期末試卷。 男人拿起卷子,邊看邊說:“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程,程冽,凜冽的冽。” 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還透著淡淡的慵懶感。 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但她沒多想。 許知顏輕輕嗯了聲,拿起筆,開始寫他給的試卷。 程冽注意到試卷上她的名字,許知顏,剛剛于艷梅介紹時他沒聽清,以為是智妍,芝燕,原來是知顏。 程冽坐了下來,從書包里拿出水筆,在筆記本上記下她做錯的題目。 和他之前接觸的學生一樣,基礎題沒什么大問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