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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原來晏老城主得知了昨日壽宴的變故,他匆匆趕來,說是要問晏柏討一個交待??申贪卣f我只是他撿回來的一個供族人們賞玩的寵物,我于他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個玩物。晏老城主不信,要晏柏當(dāng)著所有在場之人的面把我叫出來,他要我像一個最卑賤的舞姬一樣為他們獻舞。晏柏不肯,雙方僵持不下,所以整座晏府的氣氛都略顯怪異。我聽完之后才覺得那個人也許選了最不利的一種解決方式,他難道不曉得老城主待他有恨?他難道非要用這種方式顯示他無上的地位?著實愚蠢。愚蠢的晏柏呀,他不是僅僅將我當(dāng)作是一個玩物嗎?那又為何要為了我眾叛親離?他完全可以將如此招他厭惡的我交出去???晏子武倒是個識大體的,他就知道對付他親外祖應(yīng)當(dāng)用一個我來息事寧人,所以他全不顧那樣一個殘破的身體,硬拖著一襲紅袍的我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即使身居花樓十多年,可我從未在眾人面前跳過一支舞,千金更是難求我回眸一笑,可為了那個人,我笑僵了臉。在眾人滿意地離開了之后,我可顧不上晏柏將如何遷怒于我了,只覺得好累,整個人都好累。后來才聽人說晏老城主走后我便暈倒在地,晏柏抱起我就走,為此,他還賞了晏子武二十鞭子。不過當(dāng)我看到生龍活虎的晏子武之時便是半點兒也不信了,尤其在晏子君將我綁上香車之時,我更加不信。香車是什么?我在花樓里便已經(jīng)見識得太多了,我不信晏子君這樣對我晏柏會不知道!那么,娘親說了,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好好孝敬他,既然是他所期望的,那我又怎么會讓他失望呢?不過是做我本來就應(yīng)該做的事罷了。可是什么又是我本該做的事呢?誰又能看穿我強顏歡笑下的眼淚?我縱然出身花樓卻也不曾這般自輕自賤,我厭惡極了這樣的自己……“父親,您看見了吧?她就是這樣的人!”當(dāng)渾身斑駁的我被人抬回晏府之時,我聽見了晏子臣如是說道,不錯,我就是那樣的人;我看見了晏柏一臉厭惡地向我走來,他的手中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那抹寒光我是認得的。“??!”縱然要了我半條命,我都是那樣倔強地不想讓人瞧不起,可是這一回,晏柏毀了我的臉……我從未同晏家的人說過一句話,可我怎么也沒料到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那樣一聲痛徹心扉的悲嚎!娘親為何要將我留在這里?娘親為何不帶我一起走!晏柏終究沒有殺我,他只是將那樣一個渾身殘破的我扔進了后院,沒有花樓的笙歌,沒有人心的算計,我用一雙本該彈琴舞墨的手劈過了晏府的柴,洗過了晏府所有人的衣。漸漸地,連我都快忘了木槿是為何人,連我都快以為自己真的只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喂”……幸好我在后院栽了一叢木槿,灼灼之色像極了娘親,我想,若是永遠這么與木槿為伴也挺好。我漸漸就懂了木槿花的溫柔,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就像太陽不斷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來四季輪轉(zhuǎn),卻是生生不息。可是終有那么一日,晏柏還是如我初見那般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他說他可以為我恢復(fù)容貌,不過他要把我當(dāng)作禮物送給那個意欲奪下晏城的敵軍將領(lǐng),他要我在虎狼之地孤身犯險,沒有退路。那一刻,我歇斯底里地哭了,他怎么可以對我這樣殘忍?他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一生,他憑什么那樣高高在上地以為我永遠都會屈服?娘親愛錯了他,我更是愚蠢地信了水滴總能石穿,我以為我一次次的妥協(xié)會讓我等來黎明時分的那一抹微亮,可我終究是錯了。木槿花落敗盡了的時候,余下的只有那恐怖的荊條,傷了栽花人,也斷了她本來的刺。我想,死是生的解脫,當(dāng)木槿所有的刺都被心頭血染透了的時候,我也終將換得一個解脫……這世上,我從來都是一無所有。那一日,晏柏為我換了一身光潔白皙的皮,他以為他可以抹去我一身傷痛的痕跡,孰不知我的心已然碎得再也拼不回來,不過,他也不會在意吧?故事的最后似乎有些諷刺呢,我以木槿之名成功刺殺了那人,可是那人卻早已下令將晏城一把火燒個干凈,他們終究是兩敗俱傷;而那個晏城怎么也容不下的我卻是僥幸地逃到了陵曄,如娘親期許的那樣,我徹底抹去了往昔的痕跡,徒留了那人為我起的名字……第78章契機“慕容姑娘!”陸萬安看著掙脫開來的慕容小小,心底忽然升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憐惜意味。“他真的是那個人嗎?可是,他怎么會是那樣的人?!”慕容小小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一顆暗許的芳心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徹底碎成了揮之不去的情殤。“慕容姑娘,日后莫要再來這種地方了?!标懭f安說完便解下了外袍,淺笑著為人披上外袍,目光流轉(zhuǎn),分外溫柔。“多謝?!蹦饺菪⌒≥p輕點了點頭,“這種地方,我不會再來!有些人,我也不會再想!”話音方落,陸萬安不由得在心底微微一怔,他似乎對這烈性的女子有了些許別樣的感覺?蒼月少主,似乎遠比他想得更加有趣?“阿嚏!”慕容小小忽然一個哆嗦,陸萬安猛地驚醒,于是極其溫和地握住了她的手,哈了兩口熱氣之后又放在掌心里捂了捂,道:“夜深了,在下送姑娘回去如何?”“其實,你也挺好?!蹦饺菪⌒∴聪蛄藢⑺曌鳌罢鋵殹钡年懭f安,受傷的心里似乎也流淌進了些許掌心傳遞的暖意。“什么?”陸萬安抬眸的那一瞬間很湊巧地對上了那樣一雙明眸善睞,不知怎地,他忽然有了些許少年人的悸動。“你叫什么名字?”慕容小小天真無害地看向了陸萬安,“記得爹爹說起過,你是武林盟主?”“虛名罷了?!标懭f安勾了勾嘴角,“慕容姑娘若是不棄便喚我一聲‘陸大哥’吧?!?/br>說著,陸萬安彎下了腰,偏頭看向了慕容小小,道:“慕容姑娘還不想走?”慕容小小明顯聽出了陸萬安話中的挪揄意味,一聲嬌滴滴的“陸大哥~”簡直就是百轉(zhuǎn)千回,叫得陸萬安心都軟了……與此同時,困在攬月閣地牢之中的屠大與老張似乎并不好過,尤其是屠大,自打他進了地牢之后先是挪到了水刑的地方,怎奈這鄉(xiāng)下的無名老頭兒實在是人不可貌相,水性忒好;然后管事之人又把他吊在了刑架上,怎奈他實在是太壯,每抽一次刑架都會被扯得吱吱作響,著實驚悚;最后,管事的只說簡單走個過場算了,于是乎屠大嚎得很累,管事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