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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能羞燥上大半天。不過郝龐內(nèi)里住了一個大叔的靈魂,對于批評什么的簡直不痛不癢,這個男老師說的話非但沒讓他憂心半分,反倒暗自期待起來,對于一直是優(yōu)等生的郝龐來說,被全校通報批評不亞于一次奇特的體驗。于是他很自然把自己的信息記錄下來,一邊寫還一邊念:“五年九班郝龐,好了?!?/br>男青年死死盯著郝龐,試圖從郝龐坦然的表情中揪出一絲一毫的惶恐,卻毫無疑問地失敗了。見郝龐正欲抬步進(jìn)門,他趕緊伸手?jǐn)r住,干瞪著眼:“進(jìn)什么進(jìn),我說能進(jìn)了嗎?你在門口等著,我去打電話讓你們班主任來接你,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小時候違反校規(guī),長大了還不得違反法律啊。”男青年說得大義凜然,郝龐差點就信了,心道這人該不會是專門針對他吧?不然這未免也太過嚴(yán)苛了。門衛(wèi)處有電話,男青年跟門房大叔打了個招呼,一邊撥號一邊還頻頻往郝龐這邊看,生怕郝龐溜了似的。按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男青年嘴角微勾,他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只等電話接通,還不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門房大叔挑眉,在煙灰缸里摁掉燃著的煙,旋即順手將電話掛了。“你干什么?”男青年皺眉,略顯煩躁地提了提黑框眼鏡,“我教育學(xué)生,你管得著?”門房大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田鴻偉是吧,我常聽老胡提起你,說你能力不錯,眼界卻是這屆實習(xí)生里最差的?!?/br>不等田鴻偉發(fā)作,門房大叔繼續(xù)慢條斯理道:“知道那輛車么?軍區(qū)特派車,只有首長才能開,咱們田市能算得上首長的能有幾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年輕人,還有的學(xué)呢。”田鴻偉還維持著手握聽筒的姿勢,臉卻漲成了豬肝色,一面自覺被一直看不起的門房數(shù)落了一通感到丟臉,一面又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娃娃他都治不了,簡直有損他的臉面。他想大聲反駁,想閉目塞聽,可他也知道軍區(qū)首長代表什么,別說是他,哪怕是凌峰小學(xué)的校長在首長面前也只有低頭哈腰的份兒。思及此,他翻騰的心緒總算和緩了一些,步伐沉重地走到郝龐面前,沉聲道:“行了,走吧,念在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了,下不為例?!?/br>郝龐雖然不知道短短幾分鐘這人的態(tài)度為什么變化那么大,不過既然對方不追究了,那自然皆大歡喜。走之前,郝龐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老師,學(xué)生的時間也很重要,懲罰只是手段,不要本末倒置?!?/br>“知道了,你去吧。”田鴻偉有氣無力道。等郝龐離開,田鴻偉憤怒地踢打校門,門房大叔嗤笑一聲,繼續(xù)看自己的黑白電視。……“報告!”郝龐氣喘吁吁站在門口,全班同學(xué)齊刷刷看向他,最乍眼的莫過于裴昶陽和劉筆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逃荒的難民,全身上下就沒有干凈的地方,偏偏他們看向自己的目光又閃亮的要命,郝龐忍不住摸了摸口袋,空的……“進(jìn)來吧?!?/br>郝龐禮貌道謝,目光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一個空著的位置,就在裴昶陽旁邊,便走過去坐下。直到屁股落座,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跟裴昶陽做過同桌!“哇,吳大魔女居然一句話沒說就放了你了!果然好學(xué)生就是不一樣,我敢打賭,要是我遲到,她肯定要讓我去后黑板站一節(jié)課!”裴昶陽酸酸的語氣讓郝龐哭笑不得,吳大魔女就是他們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三十多歲,有著魔鬼一樣的身材和魔鬼一般的氣質(zhì),班里的小家伙們都怕她。郝龐笑了笑:“你還怕老師罰???”裴昶陽一臉理所當(dāng)然:“吳大魔女就是五指山,就算我有孫猴子那么厲害也逃不出五指山?。 蹦┝俗隽艘粋€被壓倒的動作,趴在桌子上裝死。郝龐從包里拿出語文課本,見裴昶陽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好奇詢問:“怎么?”“你不覺得有什么不同噠?”裴昶陽立起書本,悄聲問道。不同?什么不同?郝龐一臉霧水。裴昶陽恨鐵不成鋼:“你笨啊,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們坐一起了嗎?你知道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找魔女說這事兒的嗎!我不管,你一定要教會我怎么用沙子做大橋,要很漂亮的那種!”“嗯,下課再說,你沒看見老師老在看你嗎?”裴昶陽得意的表情立馬收斂,低下頭不錯眼地看書,儼然一副好好學(xué)生的樣子。郝龐忍笑,隨意翻了翻語文書,里面的詩詞還有點印象,課文就沒辦法了,不過五年級的課文非常簡單,郝龐粗粗掃了一遍吳老師正在講的課文便神游天外。重生以來這幾個小時,簡直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他是真真一點閑下來的時間都沒有,就像有一股力量趕鴨子上架一般推著他,直到現(xiàn)在,他才稍微有了點喘息的余地。這一放松,一個上午就過去了。放了學(xué),裴昶陽偷偷摸摸把兩百塊錢放到郝龐手里:“給你,咱們說好了,等你教會我玩沙子,我再給你兩百!”“這不用……”“四百!”雖然覺得坑小朋友不好,但郝龐可恥地沉默了。土豪什么的,偶爾抱抱大腿也是可以的嘛!“好兄弟,就這么說定了!”裴昶陽咧嘴燦笑,“下周末我爸要帶我去海市,我以前去過一次,那才叫大海,真的超級大,我?guī)阋黄鹑グ。 ?/br>“咳咳,那真是謝謝你了?!焙慢嬅亲?,他確實很想去一趟海市,如果可以的話批發(fā)一批海產(chǎn)品拿到田市來賣,應(yīng)該能賺個小差價。“那我走啦,下午見!”郝龐揮揮手,正要往家走,突然有只手?jǐn)r住了他。“小兄弟,觀你印堂發(fā)黑,恐怕有血光之災(zāi)?!?/br>郝龐翻了個白眼,這么拙劣的開場白,一聽就知道是個不專業(yè)的!看都不看一眼就要走。“別走啊!本道祖?zhèn)鹘鉃?zāi),不管是牢獄之災(zāi)、腹病之災(zāi)、桃色之災(zāi)、喪服之災(zāi)還是產(chǎn)厄之災(zāi)……咳咳,最后一個可以忽略??傊镜缹W⒔鉃?zāi)三十年,實乃居家旅行必備好男人!”郝龐依舊面無表情:“哦,我可以走了嗎?”那人笑得一臉傻逼:“當(dāng)然可以,走!”☆、第6章相護(hù)“呵呵,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郝龐睨了那人一眼,還好他機(jī)智,特意繞了幾圈。這人從學(xué)校開始就一直暗戳戳跟著他,跟蹤還挺有技巧的,要不是他繞進(jìn)一條小巷,還真不一定能逮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