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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凹陷的雙頰,皮膚溫熱,他摟著他的肩膀,輕輕吻著的唇,是藥味的苦澀,里面卻隱隱含著甜蜜和溫暖。這個感覺他如此熟悉,只是如今里面卻多一絲訣別的氣息。如今帳內只有他們二人,此生也就只有此刻張翼遙能夠靜靜的陪在他身邊了,想想初次相識時,他們還是彼此眼中的仇敵,他不笑的摸樣看起來十分冷峻,頗有心機。可是后來不知何時他竟變成一個心思細膩,一心護他周全的,助他一臂之力的男子。他蕭吹的極好,與他合奏卻能聽出彼此的心意,明白彼此的處境,他總是陪在他身邊,即便為了顧晏,張翼遙誤會過他,他也沒有生氣,依舊護著他。大梁內的那處房子,他細心裝點,從窗紙到樹木,甚至到片片瓦礫,無一處不是為張翼遙精心準備。原本他以為人嗎?死了就死了,可是遇到他,便是有一萬個理由不想他死,他要他活著。若說生離是兩個人彼此的忍耐,忍受著無盡的苦痛,期盼再次相聚。死別卻是一方的逃避,他拋棄了對方只能黃泉在聚。“看來這一次我真的要拋棄你了……”過去的種種歷歷在目,原來的一切都仿佛清晰的發(fā)生在眼前,他抱起自己的琴,留下一封信。轉身踏出的那一瞬間,才知道自己對宇文翊有多殘忍,如今他要留他一個人。此生再也沒有人像像宇文翊那樣在乎翼遙了。此生再也沒有人陪他吃辣油餛飩了,此生若沒了此生,他便不會再見,不見便不會思念。此生若是沒有許諾,便不會有失約。他曾希望同他在柔然的草原上馳騁飛奔,射下草原上最兇猛的雄鷹,喝著美酒啃著rou,他窩在他的懷里,看著夜晚的星星,可如今……都只是遺憾了。清晨的太陽冉冉升起,東秦帳內一片歡騰,他們的君上活過來了,東秦的戰(zhàn)神,庇護者可以打敗一切,連天都敗給了他。待到宇文翊醒來也是過好幾天了,他口中喚著翼遙的名字,卻不見翼遙的蹤跡,連他的琴也消失了,整個軍中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一樣。韓冀見宇文翊神色有些慌亂,便道,“君上在尋的可是柔然王?”若不是韓冀搭腔,他差點以為從頭到尾翼遙只是出現在他的夢里,他強撐起來道,“翼遙人呢?”“柔然王留了一封信,給您……然后就走了!”宇文翊當即奪過來他手中的信,他似乎感覺到這封信有些沉重,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里面只有一句話,“情雖苦,緣難續(xù),但此生不悔。宇文翊心如刀絞,這一次他心口一陣劇痛,已然讓他明白一切,這份死別之苦,痛心疾首。他伏在床邊咳嗽起來,半響一口鮮血落在床榻之上,原本黑紅的血,卻如今透著鮮艷的紅色。他是活了,可是翼遙卻不在了。宇文翊大喊著,“你們?yōu)槭裁醋屗摺瓰槭裁???/br>“那是柔然的王,我們沒有留他的理由。”宇文翊拼命的爬下床,闖出帳外,所有人都攔著他,叫他保重身體,可是他心里知道這份保重如今真是沒有意義。“來人,求女帝下四方國書,無論如何要找到張翼遙?!?/br>韓冀還是不明白,“君上,那柔然王一定是回柔然了,我們還下什么四方書?”“他不會回柔然的……他一定怕我找到他?!坝钗鸟词Я朔酱纾墒寝D身他忽然喊道”顧晏呢?”“回君上,顧晏也是不知所蹤?!表n冀遲疑了一下道,“我問你,我的毒是如何解的?”宇文翊大聲質問道,他回身抽出韓冀腰間的佩劍抵在他的咽喉處,“說實話,否則本君當即將你斬殺?!?/br>“臣下真的不知,這解藥一直都是柔然王帶著顧晏躲起來配的,我等一概不知,連君上何時服下的解藥我們都無處知曉?!表n冀跪倒在地,不在多說一言。他抬頭看著天邊的流云由多彩的金色慢慢變成白色,他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彌留之際人要去的必然是他一生中過的最美好的地方,他當下回到帳內穿起長袍,拿起張翼遙留下的情長劍,飛身上馬。他雙腿夾緊馬腹,鞭子抽打著馬兒,一聲嘶鳴,伴著馬蹄聲飛奔而去。云海日出,人間美景都不及與你相伴,是生是死我都要尋到你,宇文翊此生只會陪著你,無論生死。第253章天下謀者只是黃昏時分天色卻已經漸暗。蕭謹瑜帶著張辰祈喬裝逃回了大梁的京都城,在城中他們已經藏了數日,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如今已經不是他當初離開的這般摸樣,他們許久沒有回京都城,城內的一切已經變了太多。“殿下,這里怎么這么吵鬧?”張辰祈驚恐的拉著宇文翊,神色慌張的摸索著。不過是幾天的功夫張辰祈的眼睛竟不知什么原因竟什么也瞧不見了,他起初是嚇的夠嗆,甚至哭鬧了幾日,可是漸漸的他安靜下來,他說想必張翼遙的眼睛也是什么也看不見了。蕭謹瑜問了他幾次,為何?張辰祈都沒有說話,只是答道,“看來這世上真有為愛可以去死的人?!彼幻靼讖埑狡淼脑捠鞘裁匆馑?,可是眼見他一日日萎靡下去,便只好帶他出來。“只是這里多一條街道,來了許多異國商人,以前這里可是荒涼的很?!?/br>“我們要這是要去找瑜王妃?”張辰祈的手緊緊的拉著蕭謹瑜的手臂,一刻也不肯放開,他對他甚是依賴。“此時去找雪靈怕是只會給她惹麻煩,若是讓人盯上他們母子……他們以后的日子會過的更艱難。”蕭謹瑜的心里當即便拒絕了,本來自己惹的下的禍端,怎么能連累他們母子,朝中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主,如今自己被放逐,雪靈已然是舉步維艱,若是沒人庇護單靠張家做下的惡事,和自己留下的爛攤子怕是都會讓他活不下去。“殿下應該很想見見孩子吧?”張辰祈小心翼翼的問道。蕭謹瑜默然,怎么會不想?夜里他安頓好了張辰祈,一人獨自偷偷的來到了公主府,原是蕭謹瑜被押送東秦時,這張雪靈便帶著兒子搬回了公主府,一來這府邸自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這府里都是舊人用起來熟悉,二來這畢竟是長公主府,又有張翼遙這樣身份的人住過,朝中的人不敢招惹,他只是留了幾個可以用的下人,其余的都遣散了,府內大小事情都由她一人cao持。“我原是知道此處是青幫的分舵,我想尋著些人把你我走,可是如今……”“我們先回去,若是再此耽擱太久會惹人懷疑?!?/br>這城內不知何時已飄起霏霏雨絲夾雜著些許冰雪,晚來拂風寒冷刺骨,他站在公主府的側門外不停的來回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