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矩的外甥女，這德行難怪被趕出來！

    “愣著干什么，還不去把爹娘找回來！”

    楊氏慌張地跑了。

    陳祖謨進(jìn)門冷叱道，“身有垢辱，為甚德行！”（本作者暖心翻譯：臟不垃圾的，像什么話?。?/br>
    陳小暖沒聽明白，回頭問道，“娘，他說什么？”

    秦氏緊抿著唇，“管他做什么，當(dāng)沒聽到。”

    “是?！标愋∨纯鞈?yīng)了，轉(zhuǎn)身回井邊繼續(xù)梳洗。

    見仇人登門，大黃也不出門了，蹲在陳小暖身邊齜牙示威。

    陳小草見著爹爹回來，驚喜地跑了幾步，又想到前幾天被爹爹打的疼痛，又跑到娘身邊，皺起小臉。

    年紀(jì)小不懂事的秦二妮邁著小短腿跑到陳祖謨跟前，抬頭喊了聲“大姑父”打破尷尬的局面。陳祖謨低頭抬手摸了摸她rou呼呼的小圓臉，“恩，乖?！?/br>
    陳祖謨生得好，身上帶著幾分讀書人的斯文，新科狀元身份加身，春風(fēng)得意中透著無比的自信和憧憬，看起來的確是人模狗樣的。陳小暖最討厭小白臉！她把洗臉?biāo)疄⑦M(jìn)菜地里，“娘進(jìn)來幫我梳頭，小草進(jìn)來換件衣裳。”

    看著她們母女三人先后走進(jìn)屋內(nèi)，陳祖謨眉頭微皺，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先掌握一個(gè)再說！“小草，到爹這里來?！?/br>
    跑到門口的陳小草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大黃一頭頂了進(jìn)去。然后，大黃在門口一蹲，氣勢(shì)洶洶地盯著院里這個(gè)不給它rou骨頭，還揍了他主人的混蛋。

    屋內(nèi)，秦氏心不在焉地給女兒梳理長發(fā)，小暖抬頭叮囑道，“娘，不管他待會(huì)兒說什么，你都不要同意再回陳家去，也不能讓他把我和小草帶回去?！?/br>
    秦氏張大眼睛，“他們已把咱們趕出來了，怎么可能還讓咱們回去？”

    陳小暖冷笑，“估計(jì)是沒想到咱們能活著回來‘?dāng)摹拿?，急著回來收拾爛攤子了。待會(huì)兒他一定會(huì)假惺惺地讓咱們回去，無論他許諾什么，娘你一定要撐住?！?/br>
    秦氏堅(jiān)定點(diǎn)頭，“我聽你的。”

    “小草，破廟里發(fā)生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講，讓人知道了jiejie會(huì)被砍頭的，明白嗎？”陳小暖再次叮囑陳小草。

    陳小草點(diǎn)頭，“明白！”

    “要是爹爹用給你買好吃的哄你回去跟爺爺奶奶住怎么辦？”陳小草又問。

    爺爺奶奶重男輕女，待小暖姊妹倆并不親近，小草對(duì)他們也沒有依賴感。她歪頭想了想，“就說jiejie會(huì)給小草買更好吃的？”

    陳小暖樂了，“對(duì)！姐給你買更多好吃的。你記住，跟他回去了，以后就見不到娘和jiejie，也見不到大黃了?！?/br>
    一個(gè)五歲的孩子，大道理還聽不明白，小暖也沒打算跟她深講。

    就在這時(shí)，就聽院里響起外婆白氏驚喜的聲音，“祖謨來了？”

    陳祖謨躬身行禮，“是，小婿見過岳母！”

    這個(gè)臭不要臉的，都把她休了還給她娘叫岳母干什么！秦氏差點(diǎn)把唇咬破。

    陳小暖立起來，“娘，冷靜，他是外人，不要為了他斷送了咱們大好的日子！”

    她們還有大好的日子過嗎？秦氏一臉悲戚。

    陳小暖立刻給她吃定心丸，“咱們手里有兩百兩的銀票，買五畝良田租出去收回的租子夠吃飯，咱倆再隨便做點(diǎn)繡活足夠穿衣，再也不用看公婆丈夫的臉色，不用被罵，這樣的日子難道不夠好嗎？”

    “夠！”秦氏立刻挺直了腰桿。

    那廂，秦家老少已簇?fù)碇愖嬷冞M(jìn)入堂屋，上了最好的茶水后，秦三好才問，“這到底是咋回事兒？為啥嵐兒說你把她休了，孩子也不要了？”

    陳祖謨站起身一躬掃地，甚是懊惱地道，“此乃小婿之過。瓊林宴上禮部尚書趙大人得知小婿孤身在京，宴后贈(zèng)小婿一名小妾和一個(gè)書童伺候。有道是‘長者賜不可辭’，小婿便留二人在身邊伺候。不想嵐娘進(jìn)京因此惱了小婿，口角幾句便帶著孩子搬出驛館。小婿忙完公務(wù)再去尋她們母子，卻聽店家說她們已返鄉(xiāng)，故拋開公務(wù)匆匆趕來，接她們母子回去?！?/br>
    陳小暖聽他說話就想揍人。奶奶的，有話不能好好說嘛，非得咬文嚼字的！

    沒讀過書的秦家人聽懂了陳祖謨是來接人的，都高興了。

    白氏擦擦眼角笑了。

    陳祖謨又走到東屋門口，隔著門簾彎腰道，“娘子，莫?dú)饬?，帶著孩子歸家吧，在岳父這里叨擾，多有不便。”

    這廝真真是沒皮沒臉了！甩開門簾出來的秦氏氣得直發(fā)抖，“你說的倒好聽，既寫了休書我就不再是你陳家婦，陳家也不是我們娘仨的家了！”

    陳祖謨不氣不鬧，臉上還帶著溫和縱容的笑，“娘子，那休書是為夫一時(shí)氣急胡亂寫的，未曾畫押，娘子怎當(dāng)真了？”

    秦氏氣得差點(diǎn)暈過去，那邊白氏和兩個(gè)舅母已經(jīng)開始勸她跟陳祖謨回去了。

    屋內(nèi)的陳小暖也氣得夠嗆，她從包里翻出那封她一直沒看過的休書，只見上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豎行字：

    大周嘉和三年六月初二，有夫陳祖謨，因妻秦嵐不事公婆且善嫉，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后各自婚嫁，永無爭執(zhí)。

    恐后無憑，自愿立此文約為照。

    果然沒有按手印！ .

    第六章 撕書

    握緊手中的廢紙，聽著門簾外渣爹裝腔作勢(shì)的哄勸聲，陳小暖真想拿把刀出去，把他的手指頭割條口子按個(gè)血手?。?/br>
    “小草，過來?！标愋∨瘔鹤』饸?，叫過meimei小聲囑咐幾句，然后帶著meimei出東屋，一左一右站在母親身后，大黃也往秦氏面前一蹲，頗有幾分一狗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shì)。

    被護(hù)在正中的秦氏擦掉眼淚怒氣沖沖地瞪著陳祖謨，她還有倆女兒呢，不能哭！

    陳祖謨見她們仨鐵了心地跟自己過不去，干脆落下重錘，笑著對(duì)秦三好道，“途徑縣城時(shí)，祖謨偶遇縣學(xué)的陳夫子，得知大郎和二郎讀書甚用心?！?/br>
    秦家人臉上立刻就帶了笑。

    “不過......”陳祖謨?cè)掍h一轉(zhuǎn)。

    秦家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下月新一批生員要入縣學(xué)，陳夫子道校舍不夠用，將清一部分學(xué)生出縣學(xué)?！标愖嬷冋f完，著重看著秦正埔兩口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陳小暖冷笑，陳祖謨真精明，以大郎的前途來威脅秦家的確是抓住了命脈！

    能入縣學(xué)的大都是取得秀才身份的讀書人，但也有少部分像大郎和二郎一樣的童生，不過這些童生是由縣內(nèi)的各地官學(xué)或私塾舉薦上來的尖子，也就是所謂的古代少年學(xué)霸班，資質(zhì)中等的大郎和二郎能擠進(jìn)去完全是因?yàn)橛嘘愖嬷冞@么個(gè)神童姑父的緣故。

    如果秦氏不跟著陳祖謨回家，大郎和二郎自然也就沒辦法在縣學(xué)待下去了。想明白了這點(diǎn)的秦正埔和張氏立刻急了，大郎是他倆的將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