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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搬?” 秦氏立刻開口,“鑰匙我有,還沒來得及交回去,搬完我就交給陳家族長爺爺。” 陳祖謨走前交代了,要好好“對待”她們母子仨,不能讓她們出事,也不能讓她們?nèi)鞘?,真是難辦啊。秦德又和差官嘆了半天氣,“陳四伯要是同意當見證人,就成?!?/br> 奶奶的,村里出了個狀元,他這當里正的半點好處沒撈著,請搭進去不少銀子,他找誰說理去!他算是看明白了,陳家的破事兒不能管,一點油水都沒有! 陳小暖拉著母親和meimei在城里買了鍋碗和米面,由二舅挑著回到家,鍋安在西邊小茅屋的灶臺上,由燒香請了灶神,算是安灶落戶。 趁著倆外甥女今晚收拾東西,秦正田從兜里掏出二兩碎銀子遞給秦氏,“姐,這你拿著應(yīng)急?!?/br> 秦氏趕忙擺手,“不用,我還有些,夠過日子的?!?/br> 秦正田既然拿出來了,就沒打算收回去,直接放在灶臺上,“姐放心拿著,這是我這幾年攢的私房錢,沒人知道。姐別拿我當外人,在娘肚子里時咱倆就在一塊了,你這脾氣手里能攢下幾個錢我能不知道!” 秦正田是秦氏的雙胞胎弟弟,只比他大了不到半個時辰,從小倆人就親近。秦氏心虛地低頭,這次二弟猜錯了,她真的很有錢,可小暖不讓她說,好難受怎么辦...... 秦正田義氣的拍拍姐的肩膀,“我回了,有事兒再讓小草去找我,別讓小暖去,爹娘現(xiàn)在看她比看你還不順眼?!?/br> ...... 走到屋門口的小暖又折了回去,等二舅走了才進來跟秦氏說,“娘,我去趟族長爺爺家?!?/br> 秦氏擔憂地看著女兒,“還是別去了,他怎么可能幫咱這個忙?!?/br> 陳小暖胸有成竹地道,“娘放心,這忙他一定幫!” 秦氏在家等著,甚至連女兒失望回來怎么安慰她都想好,沒想開粥還沒熬好,小暖就笑著回來了,“成了,明早辰時搬東西,族長爺爺還把他家牛車給咱們用,讓咱們拉東西?!?/br> 秦氏張大嘴巴,“你跟族長說了啥?” 陳小暖得意一笑,“就把咱們?nèi)ゾ┏堑囊娐動绕涫顷愖嬷冇谓值氖聝褐v了講,他就樂呵呵地同意啦?!?/br> 秦氏低下頭,陳四爺平時端著四平八穩(wěn)的架子,滿口的家國大義,沒想遇到事情,也是這么涼薄。 陳小暖蹲在娘親身邊,開解她道,“陳家族長自然是為陳家打算,一點沒錯。咱只要拿回咱們的東西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br> 本以為躺在蘆葦編的破炕席上會睡不著,但母女仨卻都睡得安安穩(wěn)穩(wěn)。小院內(nèi)的大梧桐樹上,蹲了半夜的黑影見屋內(nèi)之人平安無事,縱身離去。與此同時,吃飽喝足的大黃趕回來,怒得圍著梧桐樹嗚嗚里幾聲,才守著門口躺下睡覺。 秦氏成親這么多年,第一次不用擔心起晚被人罵,醒來后居然幸福得想哭。 一家三口神采奕奕地吃完早飯,直奔村東的陳家而去,她們要當著秦三好和陳家族長的面,對著秦氏的嫁妝單子搬東西! . 第十一章 前婆婆回來了 小暖三人和二舅秦正田趕到秦家門口時,頭發(fā)胡子雪白的陳四爺和黑胡子的秦三好正面對面尷尬站著。見她們來了,陳四爺立刻沉著臉嚴厲催促道,“院子的鑰匙呢,拿出來!” 秦氏愣了愣。她做陳祖謨的媳婦時,除了公婆和陳祖謨外,村里人多會對她高看幾眼,陳四爺就在其中。以前見她都是和顏悅色的主動打招呼,現(xiàn)在她身份一變,臉馬上不一樣了。 這以后村里人待她會如何?秦氏壓住心中的慌亂,鎮(zhèn)靜地把鑰匙放在陳四爺手心。陳四爺開門后把鑰匙揣進自己懷里,“你不是陳家媳婦了,這鑰匙你不能再留著?!?/br> 秦氏點頭,若不是被趕出來太匆忙忘記了,鑰匙也不會在她這里。 “嫁妝單子拿出來!”陳四爺又催促道,看著滿口漸漸聚集的村民,心中非常地不高興。按說今天這事兒,身為里正的秦德最該過來的,可那老家伙躲出去了,讓他跟秦三好在這里丟人!要不是陳小暖說她爹要和他娘一別兩歡喜,他才不會來! 秦氏把嫁妝單子遞給父親秦三好,秦三好沉著臉接了,與陳四爺一起看著。 陳四爺驗明真?zhèn)魏蠓愿赖?,“好了,開始搬吧!” 秦氏母女和秦正田走進她們住了十三年的西廂房開始收拾東西,大到柜和織布機小到針頭線腦一樣不拉,一一核對后裝了滿滿一大車,秦正田拉回去一趟又回來裝了半車才算完。 陳小草看著秦氏打包的破被子和衣裳,心里不是滋味。這些年秦氏嫁到陳家不是做媳婦,而是當仆人。在陳家,活是她干,飯是最后吃。陳家若不是為了面子過得去,估計衣裳也不會讓她添。小暖和小草的日子并不比秦氏強多少,衣服也沒幾件,更別提小玩具啥的。 看著小草寶貝一樣地抱起一個破布娃娃,小暖深深地嘆口氣。這個布娃娃是前身給meimei做的,是前身留在這個世上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了。 陳小暖想了想,掀開破炕席,見到一根一尺半長的細竹。這是今年三月三前身偷跑出去看人在山邊空地上放風箏時,見到人家丟棄在樹上斷了線的風箏,爬樹摔下來又被砸爛的風箏上唯一完好的一根風箏骨。之所以留著是因為當時有個穿著青衫的佳公子好心撫了她一下,自此那個公子就成了前身的夢中人,這根風箏骨作為那次夢中相遇的見證被前身藏了起來,時常拿出來偷看幾眼。 十二歲,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陳小暖把風箏骨插進盆架里收好,“娘,差不多了吧?” 秦氏猶豫地點了頭。 陳小暖望著連根草都沒剩的西廂房問,“還差什么,在別的屋里?” “你奶還拿著我陪嫁的首飾,老些年了,要不就算了吧?!鼻厥现滥切〇|西進了陳祖謨那個精明娘的荷包,定是拿不回來了。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頗有氣勢的叫聲傳進屋里,秦氏和小草同時哆嗦了。 在陳家,婆婆皮氏是最讓秦氏母女懼怕的存在。皮氏收拾秦氏都是關(guān)起門不當著外人的面,偏秦氏被陳家灌輸了一腦袋“家事不可外傳”的思想,甚至連回娘家都報喜不報憂,導(dǎo)致村里連秦家人都不曉得皮氏面熱心狠的真面目,只會說秦氏有福氣,有個難得和善的好婆婆! 和善人會這么喊?!陳小暖挑挑眉,皮氏來的真巧,她轉(zhuǎn)身安慰娘親和meimei,“別怕,她已不是咱們什么人,不敢打人了?!?/br> 就是,她已不是陳家婦,怕什么!秦氏鼓勇氣邁出房門,卻直直碰上前婆婆威嚴狠厲的目光,十三年被管教出來的懦弱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陳小暖托住娘親瘦弱的背,走出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