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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的臉就要崩了,皮氏趕忙道,“閉嘴!你們倆不干活,瞎添什么亂!” 小草立刻包了兩包淚,“奶奶為什么罵小草?不是奶奶叫小草來的嗎,不是郡母讓不讓小草干活嗎,小草為什么會挨罵?” 小暖見meimei要哭,立刻拉著她站起來,“莫哭,仔細別讓風嗖了臉,否則咱們回去該心疼了?!?/br> 小草努力忍著眼淚,要哭不哭的模樣讓人看著心肝發(fā)顫。一大家子人為難這么個小孩子,真是有了臉了,陳三嬸兒忍不住了,“小暖,帶你meimei到背風的地方歇會兒?!?/br> 小暖點頭,“綠蝶,待小草去房門口曬太陽?!?/br> “姐,你呢?”小草抱住小暖,她今天是要順利保護jiejie撤離,怎么能躲到一邊去呢。小暖哪里不曉得她的心意,笑道,“我又沒生病,來了當然是要干活的,乖,一邊等著?!?/br> 小草立刻聽話地跑到門口跟著一堆小蘿卜頭曬太陽。不過她還是抄了個燒火棍,拿眼神兒追著jiejie,又不時地回頭撇著小嘴委屈地挖爹爹兩眼。 陳祖謨大好的心情也被她挖沒了,嘆口氣道,“小草,進來。” 小草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燒火棍進了屋,站在陳祖謨和陳老爺子等人面前。陳祖謨想起自己躺在床上時這小丫頭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心里便軟了軟,把她拉到懷里問道,“吃東西還吐不吐,夜里還咳嗽嗎?” “不吐,咳嗽。爹還咳嗽嗎?咳嗽的時候脖子還會流血嗎?”小草關(guān)心起爹爹的傷勢。 屋內(nèi)陳家族老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陳祖謨的脖子上,陳祖謨頓時覺得嗓子發(fā)癢,恨不得立刻把這不會說話的死丫頭一腳踢出去! 不過,父慈子孝還是得演一演的,陳祖謨笑道,“爹也好多了,難得你有孝心,請了玄清觀的張觀主到家里為爹做法事祈福?!?/br> 小草抬起頭,“不是小草請的,是jiejie。jiejie說爹被人用鞭子抽了,不管是被誰抽的,都是有災(zāi)禍,都得祛災(zāi)?!?/br> 眾人…… 陳祖謨不光嗓子癢,手心也癢得難受。 小草似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又接著道,“張觀主做法事的銀子也是jiejie出的,jiejie不讓我跟爹爹說,怕你知道是jiejie出的銀子,心里不舒坦?!?/br> 在兒子動手打人之前,陳老爺子趕忙道,“既然小暖不讓說,你為何還提及,是小暖這么教你的?” 小草用力搖頭,“因為我看爹爹和奶奶都看著jiejie不順眼,怕你們不知道jiejie的孝心啊?!?/br>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她是爹的女兒,爹怎么會看她不順眼,還有你奶奶和郡母,也是心疼你們的,她給你們買的新衣裳……”陳祖謨的話還沒說完,院子里便傳來一陣嘩啦聲。 小暖狼狽地摔倒在臺階上,手里端著的供器摔在地上,有兩個銅碗竟變了形狀。 破壞供器可是大忌,所有人的臉都黑了。陳老爺子騰地站起來走出去,皮氏黑著臉罵道,“你這個大不孝黑心的東西,這是要害死老身,害死陳家人嗎!” 第二七三章 青煙直上 . “姐!”小草掙脫陳祖謨的手奔到j(luò)iejie身邊用力扶她,“姐,摔疼沒有?” 綠蝶小心地將小暖扶起來,這么狠狠地摔倒在臺階上,就算冬天衣裳穿得厚也是挺疼的,小暖皺了眉。 “跪下!”陳二爺跟陳老爺子同聲斥道,“給祖宗磕頭認錯!” 小暖面若寒霜,“我有何錯,因何要跪?” 詭計得逞的柴玉媛一臉盛怒,端出皇家貴胄的八面威風道,“祭祖之日,你大不敬地故意摔損供器,罰跪已是輕的了。若是在京中損了供器神主,會被逐出家族或打死以消列祖列宗之怒。來人,將大姑娘帶去祠堂外罰跪,不得到祖宗的寬恕,不許她起來!” 死人要怎么寬恕活人?小暖冷笑一聲,原來她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看著沖過來的陳家奴仆和陳姓族人,綠蝶一身殺意,小草順手抄起旁邊的掃帚,大有拼命的架勢。 陳祖謨看著冷笑的小暖和怒氣沖沖的小草,心痛無比,“小暖,不是為父想罰你,實在是你不知規(guī)矩。你恨為父錯待你的母親,有怨氣可以沖著為父來,為何要破掉全族人的孝義?你可知故損供器,乃是多大的罪過?” “就是!” “你平日里在村里胡作非為就算了,這樣的日子你還找事兒,你還是人嗎?” “你娘就是這么教導(dǎo)你的?” 損供器惹祖先不高興,乃是損陰喪德的缺德事兒。陳家人紛紛指責小暖,陳二爺?shù)南眿D陳二奶奶也罵道,“就算你心向著秦家,想讓秦家發(fā)達,也不該壓著陳家,別忘了你姓陳身上流的是陳家的血,陳家損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們哪個眼睛看到我姐是故意的?”小草怒吼。 “她從八歲就跟著準備年底大祭,年年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怎么偏今年出事兒了?”皮氏心疼得直掉眼淚,“小暖,在家時奶奶千叮萬囑,大祭時不能出一點紕漏。奶奶以為說了這么多年你早就刻在心里了,怎么就今年沒說,你就忘了呢?!?/br> 這是指責娘親對她教養(yǎng)不夠用心?小暖眼神越發(fā)地冰冷。 眼看著陳氏族人的包圍圈越來越小,綠蝶向著小暖拱手,“姑娘,請示下!” 這殺氣騰騰的話立刻引爆了陳家人的怒火,開始擼胳膊要打。他們就不信了,一大家族上百口人還奈何不了一個小丫頭! 陳三嬸兒眼見著要不好了,緊給大牛使顏色。在屋門口的大牛偷偷的外院口挪蹭,要去送信。 小暖壓住綠蝶的手,寒冰般的目光直沖陳祖謨,“爹今天是打算辦了我了,用我的命來祭祖了?” 陳祖謨皺眉,“不是為父責難于你,實是你不知輕重……” “我陳小暖就算再不知輕重,也不會在族祭的大日子找事兒!”小暖厲聲道,“奶奶讓人傳,我?guī)е鴐eimei老老實實地過來了,讓我們干什么干什么,就是不想給族人添膩歪,我怎么不知輕重了?” 柴玉媛皺眉,“若是你不是故意的,我們信不信不重要,陳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信才是關(guān)鍵?!?/br> 小暖壓住要說話的meimei,抬首問道,“我的確不是故意的。不過我很好奇,郡母說的讓我跪到祖宗寬恕我,是怎么個寬恕法?祖宗怎么樣才能讓族人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柴玉媛強壓住想翹起的嘴角,轉(zhuǎn)身對家中長輩行禮,“妾身在京中時曾聽聞有族人損器具,便被族長罰跪在祠堂前,焚香磕頭認錯。若是青煙直上,便真的是無心之失,得祖宗寬恕?!?/br> 臘月的寒風呼呼聲中,小暖又冷冰冰問道,“若是青煙不直上呢?” 柴玉媛冷聲道,“只要你沒說謊又誠心認錯,豈有祖宗不佑之理。” 真是好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