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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濟縣是否下雪,那小丫頭是否又在雪中恣意狂歡? 嚴晟微微翹起的嘴角驚訝了百無聊賴的皇上,驚悚了皇家兄弟,驚艷了滿朝文武。眾人追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竟能取悅三皇子,然后他們驚悚地發(fā)現(xiàn),三皇子的目光正落在一個白臉侍衛(wèi)身上…… 濟縣秦家村,小暖看著雪上大黃踩出的朵朵梅花,開心不已,干脆把馬從馬廄里牽出來,拉著它在地上落下一行行的月牙兒,隨后又琢磨要不要把娘親養(yǎng)的寶貝雞抓出來踩上一踩……秦氏終于看不下去了,拖著笑得像個傻瓜的大閨女進屋一把關上房門,把她壓在熱乎乎的炕頭上守歲。 小草還小,守了一會兒便睡著了,秦氏抱著小暖靠在窗邊說閑話。呼呼的寒風拍打著窗紙,上邊新貼的窗花活靈活現(xiàn)的,娘親的懷抱暖暖的,小暖覺得這樣特別有年味兒,但愿她們不長大,娘不變老,日子就這么過下去,日日年年。 “小暖,你說娘寫本書咋樣?” 從來捉不住娘親腦回路的小暖也懶得猜了,直接問道,“娘為啥想寫書?” 秦氏有點不好意思,“娘不是說要揚名天下嗎,可是娘又不能像烏老將軍那樣上沙場威震八方,也不能考狀元當文官為民做主當然娘也沒那點兒腦子,云清先生說著書立說可以名留青史,娘思來想去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墒悄镆獙懮赌??” 秦氏很為難啊,她字還沒認全呢,讀過的書不過十幾本,該怎么寫?寫書的人都很厲害,她能成嗎,會不會讓人笑話她…… 古人修書著書以此名垂千古、遺芳百代,乃是一種至高的境界,孔子修,司馬遷著,無不印證著這種價值觀。聽說云清先生也在著書,所以娘的想法小暖不覺得詫異,反而替她高興,因為娘親越來越堅強自信了。 “娘不會寫沒關系,您想想有什么想寫的,咱花錢找一幫能人寫,以娘親的名字命名刻印傳播,照樣能名揚天下?!毙∨膊粫憰?,但她有錢,有錢就能出書!這種事兒歷史上也不是沒人干過,呂不韋的不就是這么整出來的嘛。 秦氏卻覺得這樣不好,“娘想自己弄!” 不過,好難?。∏厥习欀碱^,“要不娘出一本詩集?詩集字少……” 小暖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好啊。咱們明年先熟讀詩三百,娘再融匯貫通有感而發(fā),寫一些讓云清先生給把把關,能行怎么就去出書。” 秦氏用力點頭,閨女說能成,就一定能成!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讓娘明年就能揚名天下?!毙∨f出在心中醞釀了幾日的想法,“咱們的第一莊!” 秦氏愛憐地摸了摸閨女的腦袋,“傻孩子,叫第一莊它就是天下第一了?” 小暖咯咯地笑,“不是這個意思,第一莊明年種出的棉花,可以紡紗織布,咱們把布賣遍九州,娘就能名揚天下!” 這個比寫書靠譜,可是秦氏卻覺得不好,“那是你弄的,娘怎么可以搶你的風頭?!?/br> 小暖心里暖暖的,“女兒不會種田,所以棉花籽能不能長出來,能不能開花長棉花,都得靠娘這個第一莊的大管事啊?!?/br> 干別的不行但對種田,秦氏卻有十足的信心!“這個成,娘種,你賣,咱們把布賣遍九州!” 正說著,窗外忽然想起震天的爆竹聲,秦氏精神大振,高聲道,“子時到了!我秦嵐要在今年揚名天下!” “好!”小暖立刻鼓掌。被鞭炮吵醒的小草也迷迷糊糊地跟著鼓掌,“好” “走,出去放爆竹!” 到了院點著長長的爆竹,這震天的響聲讓秦氏覺得痛快,她望著雪花紛紛的天空,暗道,“陳祖謨,你當個狀元有什么了不不起!明年這時候我就要天下人知道,這天下有秦嵐這號人物,我要讓你這個軟骨頭在我面前抬不起頭、直不起腰!” 濟縣城中,摟著嬌妻躺在床上的陳祖謨,忽然覺得后腰一陣發(fā)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被鞭炮聲吵醒的柴玉媛不高興地把頭往丈夫懷里拱了拱,陳祖謨輕拍著她光滑如脂的背,忍不住琢磨是不是方才折騰得太狠,傷著腰了。 他剛邁入二十九歲啊,就老了么? 城里稀稀落落的鞭炮聲不及村里熱鬧,陳祖謨的心思飄回秦家村,不曉得老宅的鞭炮響了沒有。家里只剩劉婆子和青柳兩個女人,該再派個男丁回去的,讓看守族學的馬得銀和馬得銅回去守門? 想到家里身柔如水的青柳,陳祖謨心頭一陣火熱,翻身又壓在嬌妻身上,他要用行動證明,自己不老! 在自己的小冤家懷里聽鞭炮許新年愿望的青柳,忽聽劉婆子在對面的東廂房里大聲喊道,“青柳,起來放炮!” 馬得銅緊了緊胳膊,低罵道,“這老虔婆,欺人太甚!” 青柳推了推他的胳膊起身穿衣,“她只是懶,并沒有太拿捏奴家。” 穿上衣服到打開屋門,見到漫天漫地的大雪,青柳立刻慌了。 雪下成這樣,她的冤家要怎么落地無痕的回去? 第二八二章 起五更 . 一夜分為五更,一更入夜,五更末天漸明。五更天是一夜中最黑的時候,也就是通常說的黎明前的最黑暗時刻。按照本地習俗,大年初一要在五更初起床,五更用飯,天亮之前出去拜年。 秦氏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輕手輕腳地穿上衣裳到堂屋點上油燈,看沙漏果然快到五更了,便提著燈出門,昨夜雪下得大,所以五更天也亮堂堂的。 這才發(fā)現(xiàn)嶺嫂已經起來把院里的積雪清掃得差不多了,秦氏頗為詫異,她竟一點聲音也沒聽見。 秦氏道過辛苦,進廚房點著火,便見綠蝶提著裝凍餃的籮筐進來,立刻問道,“餃子還足數(shù)嗎?” 綠蝶立刻把餃子遞過來,“一個不少,請夫人過目?!?/br> 秦氏仔細數(shù)了一遍,心才踏實下來。 嶺嫂笑道,“這丫頭眼睛不眨地看了一夜,奴婢說替她一段她都不肯?!?/br> 秦氏滿是歉意,“是我忘了讓你們倆替換著來,辛苦你了?!?/br> 綠蝶立刻站直,開口落地有聲,“不辛苦,綠蝶應該做的!” “我給你做了新衣裳,把鍋里的水打一盆端進屋,咱們燙手穿新衣裳?!鼻厥峡粗G蝶,笑得慈祥。她從來沒把綠蝶當奴婢看過,只當自己又多了個能吃能干的閨女。 “是!”綠蝶開心應了。 已有人家噼里啪啦地放炮,屋內的小暖也醒了,掌燈穿好衣裳后,開始給小草穿新衣。她倆從頭到腳一身新,不是娘親做的就是二舅母做的,連頭上的紅頭繩和絹花也是新的,看著就喜慶。 在銅盆里洗燙洗臉手后,嶺嫂出去煮餃子,秦氏拿出給綠蝶做的全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