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右相，惹了晟王不高興；若是她選了鄭篤初，就等于自斷手臂。她若想兩個都選，鄭篤初必定不同意。這樣的局面，陳祖謨倒要看看那死丫頭如何應(yīng)對！

    秦日爰這次一定是要完了，陳祖謨神清氣爽地笑著。

    就在這時，師爺慌張跑進(jìn)來，“大人，不好了！碼頭出大事兒了！”

    。m.

    第六四零章 鄭篤初見陳小暖

    樓蕭遷聽完師爺?shù)脑?，火冒三丈，“莊周腦袋進(jìn)水了，居然敢販私鹽！”

    師爺趕忙道，“這事兒絕不是莊周干的，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販死鹽是死罪啊，他又不傻！”

    陳祖謨立刻問道，“師爺，罐子里查出的到底是官鹽還是私鹽？”

    師爺?shù)氖箜毝读硕?，問題就出在這里，“那鹽雜質(zhì)多味發(fā)苦，是私鹽無疑了。”

    他的治下，居然真的有人敢販私鹽！樓蕭遷更生氣了，“去將莊周拿了！”

    陳祖謨立刻道，“大人息怒，這一定是秦日爰的詭計，他想禍水東引，保住他的布莊！”

    樓蕭遷皺眉，“這事兒是你我昨晚才訂下的，知道的人也不超過五個，秦日爰如何能得到消息？”

    師爺立眼睛一亮，“除非有人給秦日爰通風(fēng)報信！”

    說完，樓蕭遷和師爺?shù)哪抗獠患s而同地落在陳祖謨身上，師爺皮笑rou不笑地道，“聽聞先生與秦日爰私交甚好？”

    “不過是萍水之交罷了，陳某與他道不同?！标愖嬷兞⒖谭裾J(rèn)。

    若只是萍水之交，秦日爰會借給陳祖謨六千多兩銀子還債，還幫他刊印售賣？樓蕭遷和師爺是擺明了不信的。道不同，不過是因?yàn)殛愖嬷儚那厝针寄抢锊荒茉僬嫉礁蟮谋阋?，所以才想著弄垮了他。像陳祖謨這樣的人，大價錢把消息賣給秦日爰也未可知！

    除此之外，秦日爰再無獲得消息的途徑！

    看著樓知縣和師爺那擺明了是他陳祖謨泄露了消息的嘴臉，陳祖謨氣得三魂出竅。樓蕭遷本就不是什么心胸開闊之人，事到如今他再解釋也是徒勞，陳祖謨干脆告辭而去，任他們怎么想，自己現(xiàn)在又不需仰仗他樓蕭遷過日子！

    像樓蕭遷這等沒腦子，出事兒立刻要抓替罪羊而不是想著怎么解決問題的官吏，注定只能在底層熬年歲罷了，他陳祖謨還不稀罕呢！

    待陳祖謨走了，師爺立刻道，“大人看出來沒有，陳祖謨心虛了！這事兒說不得真是他從中搗鬼！”

    樓蕭遷煩躁的擺手，“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個時候，立刻把莊周拿了押進(jìn)大牢，除非他有法子證明這件事兒是別人干的，并能追查到罪魁禍?zhǔn)缀退禁}源頭，否則就是他干的！”

    升任在即，樓蕭遷可不想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兒壞了自己的大計。他后悔不該冒然聽陳祖謨的，幫鄭篤初算計秦日爰，“吩咐衙役們?nèi)ゾc羅霓裳查鋪?zhàn)訒r也客氣點(diǎn)，做做樣子罷了?！?/br>
    這就是既要應(yīng)付鄭篤初，又不想得罪秦日爰了，師爺心領(lǐng)神會，立刻轉(zhuǎn)身去辦。

    陳祖謨出了衙門，一路上胸中的悶氣也消了，琢磨著現(xiàn)在該怎么才能除了秦日爰。雖然他和樓蕭遷說小暖是個明白事理的，但小暖會怎么選陳祖謨心里也沒底，為今之計是立刻派人打聽第一莊那邊的消息，看鄭篤初什么時候去第一莊與小暖談生意。

    依照他對鄭篤初的了解，這人定不會在濟(jì)縣這“窮鄉(xiāng)僻壤”多留，定是想盡快把這里的事兒辦妥了回京，柴玉媛好不容易說動了他過來搶棉花生意幫他們兩口子出口惡氣，陳祖謨可不能讓鄭篤初鎩羽而歸！

    果然如陳祖謨所料，鄭篤初現(xiàn)在已在第一莊外求見秦氏了?；匚輬笮诺膹埍匾饧恿艘痪洌八亲I來的?！?/br>
    一般情況下，眾人都是城中擁擠處坐轎，城外坐馬車的。從縣城到第一莊有五里路，這廝坐轎子過來，擺明了就是累轎夫瞎講究了。秦氏皺皺眉，“咱們咋辦？”

    小暖道，“娘去見他，若是他要見女兒，娘推卻幾次，女兒再出面。”

    小暖是待嫁之女，不宜見外男，但是若人家找到門上來必須要求見，小暖露個面不是她不知禮，而是對方不懂禮數(shù)。

    秦氏見到鄭篤初時先是愣了愣，這個模樣斯文和氣的年輕人，真是很難讓她與硬搶生意的壞人聯(lián)系起來。

    鄭篤初掃了一眼秦氏，暗道不過是個尋常農(nóng)婦罷了，這樣的人能生養(yǎng)出什么樣的女兒可想而知。

    等到見了小暖時，他更覺得京中眾人的猜測很有道理，晟王不是鐘情于陳小暖，而是選個不起眼的王妃讓建隆帝放下戒備，以圖大計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好辦了。

    鄭篤初含著淡笑與小暖相互見禮，落座后也不客氣，徑直道，“鄭某此來是想與姑娘談一談棉花生意的事兒。姑娘手里握有千畝棉田和織棉工藝的工匠，你如此下血本，定不想賠錢吧？”

    小暖點(diǎn)頭，“鄭公子所言甚是?！?/br>
    鄭篤初含笑道，“鄭某懷著一片赤誠之心而來，想幫姑娘分憂解勞，將棉布生意做大做強(qiáng)。姑娘若與鄭家合作，鄭家在秦日爰給姑娘的分成之上，再加一成?！?/br>
    “再者，鄭家在布料行的實(shí)力遠(yuǎn)超秦日爰百倍?？棽?、印染、制衣、刺繡，鄭家無一不精，姑娘與鄭家合作所得的進(jìn)項(xiàng)，也將百倍于與秦日爰合作所得，姑娘覺得如何？”

    這聽起來的確是非常誘人的條件，鄭家布行的確在南部幾州干得很不錯，但是她還真不看在眼里，而且這樣的人，小暖絕不會與他合作。因?yàn)楦粔K做生意，不叫合作，而是同流合污！

    “鄭公子說的的確讓小女子動心，但是小女子種棉花、開織布作坊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報答圣恩?！?/br>
    騙鬼呢！鄭篤初手中的折扇停了停，“姑娘說笑了?！?/br>
    小暖情真意切地?fù)u頭，“小女子從不說笑，小女子一家深受皇恩，現(xiàn)在做的事都是為了解圣憂，小暖并不缺錢?！?/br>
    小暖身后的綠蝶和玄舞看著鄭篤初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暗爽。

    有晟王那一車接一車運(yùn)過來的東西，陳小暖確實(shí)不缺錢。鄭篤初壓住煩躁，笑道，“就算如此，姑娘與鄭家合作也不違背姑娘的初心，還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好，姑娘何樂而不為？”

    小暖異常堅決，“圣上親口說了要穿綾羅霓裳制的布衣，若是小女子與鄭家合作甩開秦東家，豈不是讓圣上失望了？這等失信無義之事，小女子不屑為之?！?/br>
    鄭篤初瀟灑地?fù)u著扇子，“姑娘與鄭家合作的同時也可以與秦日爰合作，此二者并不違背?！?/br>
    小暖這才松了一口氣，“聽鄭公子這么說，小暖便放心了。”

    鄭篤初剛露出笑意，就聽小暖又道，“小女子和娘親只負(fù)責(zé)種棉花和帶著工匠研究織布工藝，其他事情都是秦東家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