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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卻笑道,“先生誤會了,這不是給您引路之資,而是恭賀您的喬遷之喜?!?/br> 他們這么快就知道自己要搬家了?看清手中那銀票上的數(shù)字,陳祖謨默默將銀票收下了。他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給小暖那死丫頭添堵,誰讓她天天跟自己作對,讓他不痛快的! “在下正要去玄妙觀,你們?nèi)粢?,便跟著吧。?/br> 陳祖謨這邊引著昌郡王妃的馬車趕往玄妙觀時,三爺已在宗正寺的廂房內(nèi)與柴嚴昌面對面坐了許久。兩人中間的桌上攤著建隆帝的圣旨,上邊字字句句寫得清楚,因柴嚴昌屢犯大錯,所以建隆帝剝了他的郡王封號免了他的差事。 柴嚴昌盯著圣旨,好似這些字看久了都不像字,而是一個個的囚籠,將他緊緊鎖在其中不得喘息。柴嚴昌抬起頭,再看下去,他真怕自己將這圣旨給撕了,“老三,圣上說最終怎么處置我?” “大哥盡力配合兩寺將案件查清,父皇會酌情考慮的。”三爺沒有正面回答。 以父皇那小心眼的性子,怎么可能放過他!柴嚴昌暗哼一聲,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是他技不如人棋差一招。 三爺問道,“父皇想知道柴嚴亭如今在何處,益州鐵礦賬面對不上的那些鐵砂是不是被他運走了?” 益州鐵礦案過去了這么久,外邊的賬冊早就被毀了,老二怎么拿到的賬冊?柴嚴昌皺緊眉頭,數(shù)來數(shù)去就那么幾個人,是誰背叛了他向老二投誠了? 見柴嚴昌不說話,三爺站起身就往外走。柴嚴昌這才道,“三弟,我若說我不知柴嚴亭在何處,你信嗎?” 得知他派天作逼問田守一柴嚴亭的下落時,三爺就知道他已與柴嚴亭斷了聯(lián)系,“我信不信無關緊要,父皇相信才行?!?/br> 柴嚴昌低聲下氣道,“老三,看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你幫我照看君岳,莫讓人欺負了他。” 兄弟一場?三爺冷冷看著柴嚴昌。 柴嚴昌也想起了他們兄弟間的種種往事,確實沒什么兄弟情可言。見老三毫不留情的往外走,柴嚴昌立刻低聲道,“我用消息換!我雖然不知道柴嚴亭的下落,但我知道他還有個弟弟或meimei活在世上?!?/br> 三爺微微蹙眉,清王子嗣單薄,只得一子一女,他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柴嚴亭怎么會還有弟妹? 柴嚴昌立刻道,“柴嚴亭的母妃死時懷胎近十月,那個孩子是在棺材里出生的!” 第八二三章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清王出事那一年,三爺十歲。他記得清王妃身體一向不好,清王被斬后,身懷六甲的清王妃還等不及圣上對清王府余下人等的處置圣旨傳下去,就身死命消。清王十二歲的女兒柴靈玉也受不住父母雙亡的打擊投河自盡,柴嚴亭收殮了母親與meimei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王是以謀逆罪被斬的,此罪禍及三族,本來建隆帝只是想去了心腹大患清王,留下他的家眷以示天恩浩蕩。但清王妃和柴靈玉雙雙斃命后,建隆帝便對柴嚴亭起了殺心,不想留下這個后患給自己添麻煩。柴嚴亭也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在舉喪之際逃走。 誰能想到,他逃走時還帶走了一個襁褓之嬰。 三爺出了宗正寺往回趕時,玄散湊上來低聲道,“三爺,屬下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三月前開陵驗清王尸骨是否在陵寢中時,侍衛(wèi)也曾開過清王妃的石棺,清王妃尸骨腹部有一嬰兒尸骨。若是清王妃已產(chǎn)子,這尸骨……” 玄散頓了頓,“莫非是……移花接木?” 當時清王妃已死,誰又會去驗看她腹部的嬰兒情況如何?玄散不吭聲了,暗道這孩子能活下來,也是個奇跡。 三爺沉聲道,“不論是否此子,都無關緊要,要緊的還是柴嚴亭?!?/br> 玄散知道三爺這話說得對,便是那個孩子活著現(xiàn)在也不過十歲罷了,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做什么?真當天下人人都有他家郡主那么聰明,十一二歲就能把她爹玩得團團轉(zhuǎn)?至于大皇子所求之事,玄散連問也不用問。 當年六公主生命垂危之際,求告無門的三爺途徑御花園時,在園里玩耍的大皇子見到三爺時發(fā)出的猖狂的笑聲,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玄散卻記得清清楚楚,更何況是三爺。當時已經(jīng)十八歲的柴嚴昌,得知他同父異母的meimei生命危在旦夕,卻是那般幸災樂禍。 憑什么現(xiàn)在大皇子落難了,三爺就要救他的兒子,兄弟情?笑話! 另一邊,昌郡王妃已跟著陳祖謨到了玄妙觀山門前。守門的道士聽這男子說自己是九清師姑的父親,雖知九清師姑與她父親素來不睦,但他也不敢怠慢,立刻請了陳祖謨?nèi)腴T,并派人去給師祖送信。 正在靜房內(nèi)凝神抄寫經(jīng)書的小暖聽到她爹陳祖謨來了,把筆擱在硯臺上,無奈嘆氣。因為被困京中,小暖難得靜下心來研究本門的秘籍,這才抄了不過三頁,事兒就來了,“他不是自己來的吧?” “還有一位帶著面紗的瘦高女居士,青瓜也不知她的名姓?!毙钣^的小道童青瓜脆生生地道,“師祖稍待,青瓜這就去問清楚?!?/br> 小暖喚住這活潑的小家伙,“無妨,請他們進來吧?!笔莞吲┲饕欢ú皇遣裼矜?,而且還帶著面紗,小暖也猜個差不離了。 因這里是道門又算是小暖的地盤,陳祖謨雖在京城待了這許多時日,但玄妙觀他卻一次沒來過。此番進來見了素樸大氣的道家廟宇,陳祖謨看著墻上、柱子上的前朝今人的題句也不由得詩興大發(fā),嘴癢加手癢,便轉(zhuǎn)頭與昌郡王妃道,“您在此等候小暖,在下到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昌郡王妃也知陳祖謨與陳小暖父女關系緊張,她已靠著陳祖謨進了觀門,他留不留在這里就沒什么用了,便點頭示意,“先生輕便?!?/br> 陳祖謨避開與小暖見面的尷尬,繞到一處偏殿,見其院內(nèi)蒼松翠柏、竹亭石桌,簡直處處是詩,甚合他的心意。他抬步就要進入,卻被一個小道士攔住了,“這位居士,此事乃是鄙觀一師祖的居所,外人沒有受邀,不得入內(nèi)?!?/br> 外人?陳祖謨含笑,面容和藹可親地問道,“這位道長可知在下是何人?” 小道士搖頭,“小道不知。” “我乃……” “師祖!”還不等陳祖謨說完,這小道士眼睛一亮,顛顛地跑了。陳祖謨端出自己最好的表情和姿態(tài),欲與這位道門高人入竹亭論道,卻聽背后傳來小暖的聲音,“嗯?!?/br> 陳祖謨的表情瞬間就垮了,真真是冤家路窄,他都躲得這么遠了,這死丫頭怎還跑過堵他!還不等他想好擺出什么架勢面對小暖,便聽她又開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這小道士脆生生地道,“徒孫青菜,師尊道號虛摶。” 虛摶是懷充師兄的弟子之一,沒想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