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認識了小暖一家，三爺知道母妃出宮后的日子，必定過得有滋有味。

    鄭美人有孕后，后宮險象環(huán)生，母妃那里，三爺迫不及待又有些力不從心。他再有能耐，也不能直接將后宮嬪妃如何。

    除非，改天換日。

    秦氏雖也因見不到華嬪娘娘難受著，但她知道女婿比她還難受，連忙岔開話題，聊起別的。

    用完飯后，小暖送三爺出門時，三爺把她帶回書房，非常鄭重地對叮囑道，“圓通的事，你不要插手?！?/br>
    遇到事情，三爺多跟她商量，這樣強硬的命令是很少有的。小暖抬起頭看著他燈光下也帶著冷峻的容顏，小聲問道，“三爺，圓通你打算怎么辦？”

    三爺坦言，“且看形勢?！?/br>
    “能不能……”

    “不能?！比隣敶驍嘈∨脑挕?/br>
    這小頭夠聰明，面對外人也心夠狠，但是面對她認可的人，卻非常地柔軟。這不算缺點，但問題就出在她認可的人大都是沒有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或認真調查，而是憑著知覺。

    她的直覺之前是準的，但不代表以后也是。若是無關緊要的事也就罷了，但圓通這件事上不行。這件事上行錯一步，便能讓她陷入絕境。

    小暖心里明白，只是一時難以接受，她低聲道，“我不會魯莽行事，遇事會跟三爺商量，再下決定?！?/br>
    三爺解釋道，“當初清王之事，圣上若是當時立即連柴嚴亭一并處決，雖會添些閑話，但不會留下后患。惹出這一樁樁的險事，險些釀成大患?！?/br>
    “一旦柴嚴亭不治而亡，圓通就會成為清王余黨的希望所在。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圓通必不能留，否則十年后，他就是另一個柴嚴亭?！?/br>
    小暖還未開口，又聽三爺道，“柴嚴亭報父母之仇，是要毀了他認為本該屬于清王的天下；圓通若要報仇，可能還要添上一項——殺烏羽?！?/br>
    烏羽是重傷柴嚴亭的人，圓通要為兄長報仇，肯定要找烏羽和最后殺了柴嚴亭的人，許是柴嚴曇。

    那個眼神明亮，心思純凈的虎頭虎腦的小和尚，會殺人嗎？

    他和烏羽對上時，自己該怎么辦？

    小暖的心猛地一跳，“三爺，小暖明白了。”

    三爺知道小暖為難，見她這樣懂事，三爺很想抬手揉揉她的頭，可現在已經到了門口，他不想讓那愛看門縫的笨蛋覺得自己待她舉止輕浮，只得作罷，“夜深了，早些歇息?！?/br>
    三爺走后，小暖久不能寐，睡后又夢到柴嚴亭渾身是傷地提刀向她沖過來，小暖為自保讓人把他殺了。柴嚴亭倒下后，卻見穿著僧袍，戴著她的小帽子的圓通站在后邊，沖著她開心地笑。

    小暖驚醒，坐起來喘著粗氣。守夜的玄邇立刻挑簾進來，見并無險情，才給小暖遞上一杯溫水，默默退了出去。

    秦氏被這響動吵醒了，她坐起來摸了摸閨女的后背，發(fā)覺她背上全是汗，“夢魘了？”

    “嗯?！毙∨ζ綇托那?，“女兒沒事兒，娘睡吧。”

    秦氏給她擦汗換了衣裳，才摟著她躺在被窩里，一下一下地拍著，“沒事兒，夢都是反的，別害怕?！?/br>
    如果反過來，不就是柴嚴亭把她殺了？

    小暖閉上眼睛，聞著娘親身上溫暖熟悉的味道，鼻子有些發(fā)酸。她不能有事，她死了娘親和meimei要怎么活！

    “娘，好人會不會變成壞人？”小暖沒頭沒腦地問。

    秦氏不曉得閨女說得是誰，不過這么厲害的閨女也有迷茫的時候，秦氏很擔心也很重視。她努力想著該怎么回答才好。

    “這世間的人，好壞得看對誰說。這人你看著是好的，興許其他人看著就是壞的，沒啥變不變的?！?/br>
    娘說得很對。譬如柴嚴亭，他為了報仇不擇手段，在很多人看來就是壞的，但是他卻將圓通保護得非常好，讓他能遠離是非，平安長大。

    不管柴嚴亭對別人做過什么，但他是一個合格的哥哥。

    小暖閉上眼睛，幽幽地嘆了口氣。

    女兒這真是遇到為難的事兒了，秦氏問道，“啥事兒，跟娘也不能說？”

    小暖打起精神，“嗯?！?/br>
    秦氏不敢追問，勸道，“有事兒先跟三爺商量，如果還是拿不定主意，就問問你師傅，他老人家見多識廣，興許能給你出個不錯的主意?！?/br>
    這件事兒牽扯著佛門和清王，小暖不想驚動師傅，“娘放心，三爺今天已經跟女兒聊過了。”

    聊了，女兒心里還是難受，這是因為她跟女婿沒想到一塊去吧。

    秦氏勸道，“三爺經的事兒比你多，你多想想他說的，興許是對的?！?/br>
    不過，秦氏又補充道，“如果你想了，還是覺得三爺說的不對，那就照著你自己想的做，娘覺得你不會走岔路?！?/br>
    縱使心中千頭萬緒，小暖還是被娘親的話說笑了，“嗯，女兒明白了。”

    師傅說了讓她順應本心，三爺也說要跟著局勢再看，那就走一步說一步吧。或許是她杞人憂天，最后什么事兒都沒有呢。

    “小暖……”

    “嗯?！?/br>
    “不會是三爺要納側妃吧？如果是這事兒，你現在可不能依著他啊，怎么也得等你生下兒子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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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六六章 天才陳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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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頭握緊，拳面向外，出拳要迅速，像這樣！”

    玄舞在前邊做示范，小暖母女三個在后邊學習。因賀風露留在歸陽觀隨著她師祖習武，所以現在小暖一家跟著玄舞練。賀風露教的是內家功，玄舞教的是拳腳功夫。

    “出腿時也一樣，單腿站穩(wěn)，出腿疾如風，力破千鈞，像這樣，哈！”玄舞抬腿踢踹，那叫一個瀟灑。

    “哈！”小暖也跟著來了一下子。練內家功也好，拳腳也罷，她們不是為了打架，而是強身健體而已，跟著誰練、聯系的是什么武功，根本就沒啥差別。

    不過，“哈——咔——”

    小暖被這聲音嚇得腿一軟，轉頭見她妹子一腳踹斷了一根跟她的胳膊一樣粗的木棍……再看看同樣驚訝地娘親，小暖覺得自己說的沒差別，好像只適合自己和娘親，meimei完全是另一卦的。

    “二姑娘出腳又快又準，好力道!”綠蝶、蓮年、友魚等人在一旁鼓掌叫好。

    玄舞也贊道，“二姑娘在習武一途，頗有天賦?！?/br>
    “汪！”大黃叫了一聲，抱著棍子繼續(xù)啃。

    小草有模有樣地收回小胖腿，大眼睛閃亮亮地望著娘親和jiejie。

    二姑娘過目不忘、二姑娘丹青妙手、二姑娘口若懸河……二姑娘還有啥不擅長的？小暖看著meimei面前那半截棍子，百萬分真誠地豎起大拇指，“小草，jiejie以后就靠你了?！?/br>
    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