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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損了小暖幾箱布,就全被抓了!柴仁安大喜,“來人,將他們押進來!” 秦日爰店里的伙計將這些捆綁結實的水鬼推進大堂,兩班衙役呼啦上前將他們按在地上,恨不得立刻就用刑杖招呼了。 盧正岐看著人群中鎮(zhèn)定的秦日爰,心中也不免思量。他這半年在京兆府做事,自然見過與寒江水匪作案的卷宗,知道這幫人絕非等閑之輩,否則也不可能在寒江猖狂至斯。 但他們在五日前壞了文昌郡主的布,今天就被全押到堂上來了!晟王的手段,果然非同一般。不過,他是不是太強了?盧正岐皺皺眉頭,這可并不是好事啊。 命衙役將江湖人稱鐵泥鰍的匪首嘴中的破布取下,確認其身份后,柴仁安不禁大喜,“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爾等犯下的累累血債,該用血償了!來人,將他們拿下,押后……” 別啊!盧正岐連忙提醒道,“郡王,案子,秦日爰的案子還沒審呢。” 柴仁安這才想來,跪在地上的秦日爰不是來領賞金,而是來告狀的。他咳嗽一聲,接著道,“將他們拿下押后再審,只留下鐵泥鰍一個!” 一眾菜色水匪被押走后,柴仁安再拍驚堂木,“鐵泥鰍,本府問你,綾羅坊貨船中的布料是不是爾等毀的?” “是?!辫F泥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答道。 “爾等為何做下此等惡事,又是受何人指使,還不從實招來!”柴仁安問道。 堂外興奮的持筆說書人,恨不得把腦袋鉆進大堂里來聽個仔細。 為何?被真正的笑臉閻羅審問了一天一夜,連小時候偷過誰家?guī)讉€雞蛋都招得一干二凈的鐵泥鰍,忍不住哭了。 眾人…… “你為何哭泣?”柴仁安好奇了。 眾說書人異口同聲問道,“是啊,為何?” 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早知道他手下的兄弟們隨手接的賺大錢的小買賣,會害他們被人端了老巢,連墻皮都扒沒了,他打死也不讓接啊! 這事兒他不想再說第二遍了,鐵泥鰍吸溜吸溜鼻涕,“是讓兄弟們干的,大人面前的狀子上寫得清清楚楚,鐵某嘴疼,大人自己看吧?!?/br> 第一零二六章 讓我死 別啊! 堂外的聽書人都急了,寒江鐵泥鰍不說,他們以后的書要怎么講,這可是最最精彩的一段??! 柴仁安“啪”地一聲,用力敲響驚堂木,“本府問你話,你如實召來。若再推搪,大刑伺候!” “威——武——”左右衙役手中的刑杖同時敲響地面,喝聲齊響,就等著大人一聲令下,棍棒就可以招呼上來。 不過,鐵泥鰍翻江倒海幾十年,怎會懼怕這點陣仗。他和兄弟們被抓到京兆府就是死路一條,命都要沒了,還要當眾把他們怎么翻船的事兒再說一遍丟人現(xiàn)眼? 休想! 不 京兆尹當了這么多年,柴仁安可不是白當?shù)?。他的臉往一沉,喚道,“秦日爰?!?/br> “草民在。”秦三躬身。 “把你的人叫進來。”柴仁安吩咐道。 狀紙上寫得明白,是秦日爰鋪子里的人撬開鐵泥鰍的嘴,揪出了始作俑者。此人能撬開鐵泥鰍的嘴一次,就能撬開兩次。 有這樣的人才在,他還廢什么勁兒。 秦日爰應道,“草民鋪子里伙計秦刑,就在堂外候著?!?/br> “宣!” 衙役到堂外,將秦刑領進來,柴仁安一看,眼睛就亮了。 他身旁的盧正岐低聲問道,“郡王認得此人?” 柴仁安微微點頭。 他認得,不過當時這人不是絡腮胡,眉毛也沒這么粗。他那會兒的名字不叫秦刑而是李刑,不是秦日爰鋪子里的伙計,而是左相李奚然府里的謀士。 去年年底,大理寺卿金益鈞向他炫耀,說封江兆和怨天成一案快要審結了,金益鈞曾提到幫他審案的左相府里的李刑十分了得。 柴仁安好奇,跟去大理寺地牢看過李刑審案,也覺得此人手段獨到,想召攬至京兆府。 可惜,李奚然太小氣,舍不得! 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李奚然舍不得,而是李刑根本就不是他李奚然府里的人,而是他從晟王府借來的。 這樣的能人,怎么可能是綾羅霓裳的伙計!這明擺著就是嚴晟的人。 晟王不撒手,他們誰也撈不著! 木刑跪在堂下,“草民秦刑,拜見柴大人。” 柴仁安點頭,很是客氣地道,“起來吧,你是如何讓鐵泥鰍開口的?” “鐵當家講義氣又豪氣,草民不為難他那幫兄弟,只與他聊了一天一夜,他被草民感動,便將實情跟草民講了一遍?!?/br> 木刑說完,轉頭對著鐵泥鰍甚是親切地笑了,“鐵當家,大人問您話您不說,要不咱倆再聊兩天?” 鐵泥鰍被這閻王笑得頭皮發(fā)炸,讓他再跟這活閻王待兩天? 讓他死成不,他想立刻死! 見鐵泥鰍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柴仁安就知道這事兒成了,他再拍驚堂木喝問道,“鐵泥鰍,你為何鑿破民船,損壞貨物,還不從實招來!” 鐵泥鰍心不甘情不愿地開口了,“鑿船這等下作事,鐵某才不會干,咱們在江上討口飯吃,怎么能鑿船呢!鐵某的兄弟是卸下舢板上船,干完活又給他們裝上的?!?/br> 然后,不等柴仁安再問,鐵泥鰍就將從線人接了活,找到他的下手之事簡單講了一遍。 現(xiàn)在鐵泥鰍恨不得那線人去死,他接活怎不打聽清楚,他們寒江水鬼缺這幾千兩銀子嗎? 為了這幾千兩銀子被身家命都搭上了! 秦日爰又道,“線人就在堂外?!?/br> 得,綾羅霓裳連線人都抓住了!這能耐真得非同一般。說書人把筆在嘴里蘸了蘸,刷刷刷地寫著。 行有行規(guī),富貴人家找江湖人辦些見不得人的私事,是有中間人牽線的。 這牽線人一般都通黑白兩道,人面極廣,一般人也不愿得罪這樣的人。若是接了錢辦事的江湖人被抓了,論規(guī)矩也不會供出牽線人。 可今日,鐵泥鰍把牽線人召了出來,而且這人還被秦日爰拿了! 拿了他,揪出出錢買兇的羽衣坊,還不是小事一樁!所有人都明白,這案子秦日爰勝了。 另一邊,鄭篤初剛派人叮囑完程金該怎么應對,京兆府的衙差就到羽衣坊,拿鏈子把他鎖去了京兆府。 程金和鐵泥鰍認罪入獄,案件便告一段落,押后再審。堂前的百姓慢慢散去,秦三又回了京兆尹的一些疑惑后,被石熙城扶出了京兆府,上馬車回了棉紡。 關于此案的風聲,飛快地傳遍京城各府。 右相府中,程無介氣得摔了茶杯。 “柴嚴晟!” 為了陳小暖的幾箱布,他竟不惜動用暗衛(wèi),將自己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