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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擔(dān)心自己掌控不了大軍。若不是我還有這點威信,只怕你早就把我取而代之了?!?/br>副官也不接話,握著兵符揚長而去。烏鴉這才從桌子下面鉆出來,呆呆地看了李越片刻,說道:“原來你已經(jīng)被他架空了,你這樣厲害的人物,怎會甘心受他挾持?”李越并不回答,淡淡地說:“你要拿我的人頭討好李蘇,請動手吧?!?/br>烏鴉本來是打算擒住李越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但如今李越只是傀儡,抓了他也沒什么用處。烏鴉把短劍放入袖中,拱手說道:“打擾了?!鞭D(zhuǎn)身要走。李越登時急了,他受了重傷,又被下屬挾持,度日如年,要不是大仇未報,依他的性子,早就一頭撞死了。如今烏鴉是他唯一的救星,他自然不能放他走。李越情急之下胡亂說道:“你朋友藍(lán)貝貝還在我手上。”烏鴉停下腳步看他。李越立刻說:“你想要見他,須先把我?guī)ё摺!?/br>烏鴉嘆氣說:“你真是狗急跳墻了,藍(lán)貝貝和他的朋友已經(jīng)出了沙漠,現(xiàn)在大概回中原了?!?/br>李越一愣:“你怎么知道?”復(fù)又點頭說:“是李蘇安排的,他雖然心腸歹毒,但為了取悅你,自然不會加害你的朋友。你們兩個進(jìn)展很快嘛,我提醒過你,他遲早要把你拐帶上床的,你還不信?當(dāng)然,也許你早就想投懷送抱呢?!?/br>烏鴉臉色一沉,慢慢走過來,抓起一塊破布,一股腦塞到李越的嘴巴里,然后一腳把他踢翻,朝他的肚子和背上踢打。李越滿地翻滾,雖然被打的地方不致命,卻疼的要死。烏鴉把他狠狠地打了一頓,李越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咳嗽了一聲,吐出一塊帶血的破布。他的聲音很怪異,像是再哭,又像是在笑,他說:“他們在我的食物里加了水銀,我活不了太久的?!?/br>烏鴉早就發(fā)現(xiàn)他臉色黑黃,臉頰浮腫,原來是這個原因。烏鴉剛才打他,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如今見他奄奄一息地躺著,又有些愧疚,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李越掙扎了幾下,發(fā)現(xiàn)自己沒力氣爬起來,索性躺在了地上,張開嘴,露出兩排帶血的牙,他說:“能麻煩你為我做最后一件事情嗎?”烏鴉不忍細(xì)看,把臉轉(zhuǎn)到了別處:“你說?!?/br>李越道:“我的枕頭底下放著一瓶藥粉,你把它拿來給我?!?/br>烏鴉臉上露出懷疑神色。李越寬慰道:“是那種吃了之后就感覺不到疼痛的藥粉,不過對腦子不太好。我平時很少吃的,今天疼的厲害,顧不得了?!?/br>烏鴉依言走到行軍床邊,掀開枕頭,果然瞧見一個扁扁的小瓷瓶。他把瓶子拿給李越,李越顫巍巍的,連手指都舉不起來。烏鴉只好把藥粉倒在手心,那是一灘乳白色的小顆粒,散發(fā)著若有似無的香味,烏鴉一手托著藥粉,一手托著李越的肩膀。李越將腦袋湊到他的手心,抬起眼皮看了烏鴉一眼,忽然詭秘一笑,呼地一下把藥粉吹散了。烏鴉猝不及防,連連后退幾步,他唯恐藥粉里帶毒,是以閉目屏氣,用袖子擦拭臉頰,過了一會兒,卻不見任何異狀,唯獨鼻子里有些發(fā)癢,像是有蟲子鉆了進(jìn)去。烏鴉睜開眼睛,見李越還坐在原地,臉上頭發(fā)上掛著藥粉殘渣。烏鴉怒道:“你搞什么鬼。”李越臉上一掃剛才的頹廢破敗,笑道:“沒什么?!?/br>烏鴉走上來捏住李越的手腕,見他脈象虛弱,果然是重病的跡,只不知道他剛才玩的什么花樣。烏鴉不愿意在此多停留,他走出軍帳,才走了十幾步遠(yuǎn),忽覺心口劇痛,宛如針刺一般,忍耐著走了幾步,心口仿佛被扯裂了似的。烏鴉半跪在地上,喘息片刻,猜想大概是著了李越的道,當(dāng)下怒不可遏地返回去。說來奇怪,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他走到營帳門口時,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李越坐在案桌旁,倒了兩杯水,仿佛早就料到他會回來似的。烏鴉見他這樣,更明白是他搗鬼,遂一腳把案桌踢翻,抓住他的領(lǐng)口,大聲道:“我不殺你,你卻反要害我,今日是你自尋死路?!迸e起右手,正要一掌打在他的天靈蓋上。李越不慌不忙地說:“你想清楚,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太久?!?/br>烏鴉將他推到地上,伸開五指舉到他面前:“把解藥拿出來?!?/br>李越整頓衣裳,端坐在地上,說道:“你很趕時間嗎?”烏鴉生平第一次說了粗話:“你大爺?shù)?!?/br>李越笑了一下,還要再調(diào)笑幾句,又見烏鴉怒發(fā)沖冠,只得進(jìn)入正題道:“西域有一種蠱蟲叫做生死相許。這種蠱蟲很難養(yǎng),一百年才得練成一蠱,中了蠱的人呢,從此血rou相通,共享榮損,這人受傷生病,那個人也會同樣覺得疼痛。這人若是死了,那個人的身體也會慢慢腐爛掉?!?/br>李越咳嗽了一聲,朝烏鴉微微一笑:“而且這兩人一輩子都要待在一起,要是離得遠(yuǎn)了,體內(nèi)蠱蟲感應(yīng)不到對方,便會鉆進(jìn)心臟肝腸,把內(nèi)臟攪成漿糊才罷休。烏鴉聽得呆住了,半晌才鐵青著臉說:“你胡說。”李越懶洋洋地說:“我好容易才得了這一蠱,若非生死關(guān)頭,也不會貿(mào)然動用。你不信?我現(xiàn)在給你演示一下?!闭f著,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右手持刀,左手?jǐn)偡旁诘厣?,手起刀落,竟然把小拇指齊根斬斷了。烏鴉阻攔不及,忽覺左手一陣劇痛,他大叫一聲,翻倒在地上,冒出一身冷汗。李越臉色蒼白,牙關(guān)緊咬,卻還穩(wěn)穩(wěn)地坐在原地,騰出另外一只手包扎傷口,鮮血汩汩流出,將他的衣衫染成血紅。烏鴉一手撐地,爬了起來,他舉起左手,那小拇指尚在,然而用手去捏,用指甲掐,卻宛如死物一般,半點知覺都沒有了。李越咧嘴一笑,又疼得直吸氣:“這回信了吧?!?/br>烏鴉點頭,也是疼的齜牙咧嘴:“二殿下,我真服你了?!?/br>李越把斷指裝進(jìn)口袋里,穿了一件大氅,腰間帶一柄長劍,袖子里又裝了一點金幣,就跟著烏鴉出了營帳。外面到處都是巡邏的士兵,來來往往地走過。李越輕輕扯住烏鴉的袖子,低聲說:“我想起來了,我副將那里有解藥?!?/br>烏鴉先前被李蘇蒙騙,如今又被李越算計,接二連三地栽在這一對兄弟手里,他真是恨不能嘔出一口老血,要不是忌憚蠱蟲,他早就一巴掌把李越捶成rou餅了。烏鴉說道:“放屁,先騙我中蠱,又跟我說找解藥。你他娘的消遣我!”李越的生死如今全握在烏鴉手里,他當(dāng)即伏低做小地說:“不是蠱蟲的解藥,是解我水銀之毒的藥。那蠱蟲的解藥在練蠱人手里,等我病好了,一定跟他求取?!?/br>烏鴉頗懂醫(yī)術(shù),遂沉吟道:“水銀之毒雖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