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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死回生,本地人都叫他上仙?!毖劭礊貘f和李越面露不屑,出塵子當(dāng)即怒道:“我?guī)煾傅姆ㄐg(shù)精妙絕倫,你們這些中原莽夫又如何能懂?”烏鴉斂起笑容,點頭道:“你繼續(xù)講,我們認(rèn)真聽就是了?!崩钤接植遄斓溃骸澳愕膸煾敢没钊司毩?xí)法術(shù),所以你才騙我們來這里嗎?”“當(dāng)然不是!”出塵子道:“我沒有想過要騙你們,你們身上的蠱我是可以解開的,但你后來又把我打成重傷,使我體力不濟。好在你二人陰差陽錯地把我送回了南疆,也算是功過相抵?!鳖D了頓又繼續(xù)講述:“九年前我?guī)煾冈谀г贫磧?nèi)閉關(guān),無涯派眾弟子無人約束,漸漸地放浪形骸起來。今年五月初五是師父出關(guān)的日子,也是他老人家的生辰,因此我們師兄弟幾個都從各地趕來給他拜壽,你們之前見到的就是大師兄?!?/br>烏鴉心道,從來沒聽說過無涯派,想來是邊疆地區(qū)的邪派魔教,倒也成不了什么氣候,當(dāng)下并不做聲。那李越卻問道:“你們師兄弟多年未見,為何不敘離別之情,反而那樣?!?/br>出塵子瞪圓了眼睛:“那樣?”李越挑了挑眉毛,含糊道:“先是易容,然后又……”做了一個脫衣服的動作。出塵子臉頰一紅,爭辯道:“他不知道你二人是友是敵,只好先弄暈了。本派師兄弟間本來就沒什么感情,不以入門的先后分尊卑,而是以能力強弱來定長幼的。我殺了他,明日我就是大師兄了。若是有人能殺了我,自然又可稱為大師兄?!?/br>烏鴉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二人年紀(jì)差不多,你卻叫他大師兄,他又叫你小師弟。”出塵子臉頰更紅,喃喃道:“本派功夫包羅萬象,棋藝書畫、□□暗器,插花下蠱,武藝茶道,我只擅長下蠱,大師兄武藝高強,我自然比不過他了?!?/br>同門相殘南疆的樹林茂密且多野獸,三人一時之間出不去,又要抵御那位大師兄的追殺。烏鴉遂對出塵子說:“請你將我二人的蠱毒解開,我們倆可以幫你抵御仇敵?!?/br>出塵子自知能力不濟,往后的日子很需他倆幫助,倒也爽快地同意了。他請二人坐下,然后從懷里取出一柄短刀、一個手掌大小的銅碗,走到二人面前,說:“請把衣衫解開?!?/br>烏鴉解開胸前衣襟,又看向李越,李越垂著頭不說話,忽然站起來要走,卻被烏鴉一把拉住。“李越?!睘貘f看著他,沒有說別的話,然而眼神冰冷嚴(yán)肅,宛如利箭。李越心中一酸,慢慢坐下來,頭發(fā)垂下來遮住半張臉,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自己的腳尖。烏鴉想了想,對出塵子道:“勞駕你先回避,我跟他有些體己話要說。”出塵子歪著頭,笑道:“嘖嘖,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可惜,可惜。”這樣說著,果然走開,站在一棵大榕樹下面擺弄樹須。烏鴉轉(zhuǎn)過臉看向李越,輕聲說:“我們是從去年春天離開大漠的,在一起一年多了,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不令你討厭吧?”李越哼了一聲,低聲說:“你實在是非常討厭?!?/br>烏鴉笑了一下,說道:“我卻并不討厭你,雖然你常常把我惹生氣,不過我挺愿意跟你在一起的?!?/br>李越猛地抬起頭,一雙紅彤彤的眼睛里露出異樣的光彩。烏鴉繼續(xù)說:“就算蠱解開了,要是你愿意跟著我,我們倆可以回到樓蘭,其實我喜歡那個地方,也喜歡和李蘇住過的那個宮殿,咱們?nèi)齻€可以都住在王宮里。李蘇是端莊嚴(yán)肅的人,他忙著處理軍國大事時,咱們兩個可以外出打獵,或者去天山采雪蓮?!?/br>李越本來臉上帶著笑的,但聽見他說到李蘇兩個字,那笑容瞬間就碎掉了。烏鴉說:“很久之前我迷戀一個女人,以為她是我人生的全部。失去她之后,我非常痛苦,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李越,我希望能讓你好受一些,我一點也不想傷害你?!?/br>李越面白如紙,雙目微微泛紅,沉默了許久,忽然對遠(yuǎn)處的出塵子道:“你過來,動手吧?!?/br>出塵子笑嘻嘻地走近,又點燃了一簇篝火,一面用火給刀子消毒,一面說道:“哎呦,你兩位談妥了?!彼崞鸬都庠跒貘f胸口劃了一個口子,又把指尖咬破,往銅碗里滴入鮮血,將銅碗靠近傷口,只見胸前肌膚晃動了幾下,忽然一只黑色小蟲從傷口鉆出,一躍跳入盆中,出塵子笑道:“好了。”又依此法在李越身上取出了蠱蟲。兩人朝銅碗里探視,只見一寸厚的血泊里,似有兩塊血團盈盈蠕動。出塵子將銅碗蓋上,扣上機關(guān),鄭重放入懷中,說道:“說不得明日大有用處。”抬起頭看了看天,眼看天色將明,鄭重道:“今日是我?guī)煾赋鲫P(guān)的日子,咱們快去吧?!?/br>烏鴉從地上抓了一把草木灰,隨手在兩人傷口上抹了一把,正要走時,李越拉住他,輕聲說:“蠱已經(jīng)解了,還理他作甚?”烏鴉道:“大丈夫言而有信,咱們既然答應(yīng)要幫他,怎能半途而廢?!崩钤铰犃?,也只好跟在他身后。三人在林間走了一陣,視線漸漸開闊起來,遠(yuǎn)處有一座極高的牌坊,上面用紅字寫著無涯派三字,字跡斑駁,頗見風(fēng)霜,牌坊后面是一片紅墻黃瓦的房子,林林總總約有十幾幢,房屋雖然巍峨,細(xì)看卻十分破舊,地上散落著瓦片碎磚,青石道路上百草叢生,想來許多年沒有人煙了。李越和烏鴉大喜,他倆奔波了這幾天,早已經(jīng)又累又餓了。出塵子卻呆呆地站住,臉上有些發(fā)白,半晌才喃喃道:“想不到無涯派竟衰落至此?!表汈?,才緩緩走過了牌坊。三人朝院子里走,忽然一股濃烈的腥臭味襲來,其中夾雜著簌簌聲音。三人都是一愣,抬眼看去,只見四處青草劇烈晃動,宛如地下有巨獸一般。忽然李越尖叫了一聲:“有蛇?!背鰤m子眼疾手快,揮手灑出一包硫磺,在三人周圍設(shè)下屏障。果然草木晃動出,涌出成千上萬條綠色小蛇,口中吐涎,身體扭曲晃動,前蛇在硫磺面前止步,后蛇又翻涌而至,頃刻間成了一尺多高的蛇墻。其中腥臭味道撲面而至,毒液四處橫流,令人觀止欲嘔。正在驚疑不定時,遠(yuǎn)處走來一個白衣男子,三十多歲年紀(jì),清瘦儒雅,手執(zhí)長棍,不時驅(qū)趕群蛇,將四處游蕩的蛇挑回蛇陣。想來就是群蛇的主人了。出塵子見了他,哼了一聲,說道:“二師兄,怎么大白天在此牧蛇?”白衣男子假作才看見他,走上來笑道:“咦,小師弟,你也來了?很好呀,咱們無涯派好久沒這么熱鬧了?!?/br>出塵子冷冷地看著他,并不吭聲。白衣男子道:“聽說大師兄被你殺了?”目光朝他身后看了看,又道:“原來是找了外援,我說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