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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那言臨素?”“言臨素于這江山是場變數(shù),陛下的旨意要讓他立這一場功名,我們不如借這一場東風(fēng)?!?/br>~~~~~成王看著皇帝,心頭升起不祥的預(yù)兆,喚了聲,“陛下……大哥……”皇帝道:“成王知道朕想做什么嗎?朕把群臣放進宮來,關(guān)進昭陽殿,放一把大火,然后再派影衛(wèi)乘亂殺幾個早就看不順眼的,這一把火放得朕舒心,七弟以為如何?”成王有點哭笑不得,“大哥,這不太好吧,他們雖不中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都殺了,以后誰還給我們朱家辦差啊,何況趙大人也在里面。”皇帝道:“我已派人領(lǐng)了趙大人過來,我還想和他喝上一杯茶,就算我這當皇帝的虧欠他了。道個歉,他若真恨朕,便讓他刺上幾刀,解解氣。”成王又苦了臉,“那百官……”皇帝道:“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人去救他們了?!?/br>成王方舒了口氣,又聽皇帝道:“我放言臨素入宮,讓人給他一把劍,讓他去救人了?!?/br>成王臉上皺成苦瓜,“陛下,這無詔入宮,還攜帶兵刃是誅九族的大罪。”皇帝微微擺手道:“朕知道,誅九族的大罪便只有九五之尊才能赦免,等你即了位便赦免了他便是,朕是從此將他綁上你的馬車。言家這小子不錯,朕知道你早就看上他了,你家要有閨女你早嫁給人家去了。不過,沒閨女也沒關(guān)系,你家那四小子在朕的酒宴上說什么一段風(fēng)流冷處著,又在朕的御花園里對人家動手動腳的…….”成王怒道:“什么?那小子竟敢……”皇帝笑道:“好了,好了,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不跟你廢話了,你逼宮就要有逼宮的樣,不要這么沉不住氣。來幫朕算上一卦吧,算完這一卦當你的救世英雄去。讓朕和趙甫好好說說話?!?/br>言臨素循著火光而去,未到熱氣灼面,他便抬手拔劍。這把劍小王爺戲言百兩銀子,言臨素卻知道這劍光華內(nèi)斂,微彎的劍柄握在手中若握溫潤琉璃,這只有經(jīng)年累月在主人手中才有的契合。他與朱永寧……他與朱永寧……舊怨未了,卻可以以劍相托。這一處昔日議政理政扯皮倒灶的地方此刻已是遍起紅蓮業(yè)火。昭陽殿大門緊閉,言臨素腳踏琉璃瓦。彼時烈陽已升,琉璃瓦上日影若金,足底落在其上,已經(jīng)發(fā)了燙。他尋了一處天窗,身影迅若閃電翻入殿中。他方落地便心生警兆,心隨意動,劍鋒劃出一道寒芒,直指向身側(cè)來襲者喉間,劍握手中,劍芒若雪卻隱而不發(fā)。“是你?”那人發(fā)出一聲驚呼。言臨素見眼前之人身著武將服飾,卻是認識,正是驕橫不可一世的君陽侯。原來那日他們于大江之上中伏,言臨素在煙波渡耽擱了數(shù)日,這君陽侯落水憑了武功漂至岸邊,殺了攔截他的十殿閻王殺手,倒未見到去尋他的畫刀。君陽侯料算京中并不太平,竟是比言臨素更早返京。君陽侯喉間為寒鋒所指,已經(jīng)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言臨素霍然收劍,卻未入鞘。君陽侯道:“嚴大人回來得好巧……”昭陽殿寬闊幽深,此時煙四起,言臨素看不見旁人的情形,聽到耳邊隱隱有哀號聲,問道:“情形如何,為何會有人縱火?”君陽侯道:“我也不知,方才我等在殿中候旨,殿外就起了火,有蒙面黑衣人進來傷了也殺了一些人,我和一些武將與他們對敵,護了一些人退到那邊殿角,成王也在,他腿上受了傷,不大妙,剛好言大人便來了?!?/br>君陽侯邊說邊引著他往里走,煙塵之中,言臨素被他引入一角,那里已經(jīng)站了十余位官員,均是武將打扮,今日是休沐后的大朝會,上朝的官員比平日多。“言大人,請!”言臨素不必回頭,余光瞥見君陽侯所站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攔了他的退路。~~~~~成王仆了一個數(shù),拿了簽筒搖了數(shù)下,一支簽自簽筒中落出,拿在手中,目中露出遲疑之色。皇帝道:“七弟猶豫什么?朕如今還有什么不能看的?”皇帝接過成王遞過來的簽,見那簽面上寫著:明月暗云浮,花紅一半枯。事惹傷心處,行船莫遠進。皇帝笑道:“好個花紅一半枯,這算的是朕的命數(shù),還是朕的身后呢?”成王答道:“花謝會再開,行船迂回方成長遠,這簽明面上看著兇險,但實際上兇中帶吉。”皇帝笑罵道:“滾你娘的,連你也會給朕玩這些虛活了?!?/br>成王將那句皇兄我們是一個娘的話咽下,正待說什么,皇帝卻累了,打斷道?!捌叩苣闱胰グ??!?/br>成王站起身,正對皇帝行拜別之禮。又聽皇帝道:“等等,朕再問你一句,你手中可是有鳳儀臺的詔書?”皇帝突然一問,成王身體微微一僵,繼續(xù)匆匆行了禮,平視著皇帝道:“是?!?/br>皇帝目中轉(zhuǎn)過沉思之色。皇帝長相頗有威嚴之色,此刻沉寂下來,成王心頭打了個突。御書房寬大陰郁,皇帝一半臉在黑暗中,倒有點看不清面目。成王低下頭去,應(yīng)道:“是?!?/br>“鳳儀臺的詔書出自后宮,只怕會落人口實。”成王沉默了片刻,皇帝揮了揮手,目中似有倦意,“你下去吧,讓趙甫進來。”成王出來時看見趙甫就站在門外,趙甫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清瘦下去,紫色的一品文官袍在他身上愈發(fā)飄逸。成王對他一抱拳,“趙相?!?/br>趙甫還了一禮,成王看他規(guī)矩行禮,想起不久之前二人還在一起探討中興之策,也不知道自己這里一離經(jīng)叛道奪了帝位,這人對自己可還會有好臉色?二人行了禮,趙甫便為太監(jiān)引入御書房中去。皇帝坐在書案后,手中閑來翻著一卷黃綾,手邊擺著一壺青花酒壺。趙甫要行禮,為皇帝攔了,道:“愛卿且坐下,我們說說話?!?/br>趙甫在書案前的椅上坐下,聽皇帝道:“朕思來想去,朕二十三歲登基,在皇帝的位置上坐了二十年,除了十五年前曾大開殺戒外,滿朝文武,皇親貴族沒有虧待的,連兄弟們的兒子都封了王,記得愛卿還勸過朕,說什么民生不堪重負?!?/br>趙甫道:“這些人放在王爵的位置上,俸祿什么也是陛下從內(nèi)庫撥的,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