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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的心口,掌順著他的經(jīng)絡向下,帶著溫熱的真氣撫上青年臍下丹田所在,助他理順真氣。太過熟悉的動作,青年的如冰雪般冷寂的肌膚在他掌下一點點溫熱起來。朱永寧有一些恍惚,他想起那日荒廟的雨聲中,他燒得渾渾噩噩,有人也是這么為他撫遍他的身體,溫熱的掌讓他有了錯覺。他以為那人對他是有情的。cao之過急的結(jié)果,那人一生都沒有原諒他吧。若能重來,他不會如此待他,他會陪著那人,與他談談風談談月,先做他的知交好友。他們也可以煮酒論劍,他自然不會像那書生那樣癡傻,他會在氣氛很好的時候,一點點誘惑了那人。無論用情也好,用欲也好。春風化凍,花能重開,可惜人生百年而下,從來不會重來。言臨素覺得一點暖熱自丹田升起,血脈漸漸帶了酥麻的感覺,一點點鮮活起來。他睜開眼睛正對上一雙極深的眼眸。他不知道小王爺在想什么,竟然如此失神。朱永寧默然看著懷中的人睜開了眼睛,微微上挑的眼眸,黑白分明。言臨素微一轉(zhuǎn)眼,便已看清自己衣襟大張,躺在這人懷里?!澳恪?/br>話聲未落,朱永寧扣住他的下巴,唇便落了下來碰觸冰冷而蒼白的唇,那般地小心仿佛不愿驚醒一場流云深夢。言臨素眼眸沉了沉,很快手抬起,他手印變幻如蓮花綻放。朱永寧猛然后撤,卻快不過他。言臨素指尖勁氣微凝,終是按在了朱永寧的心口。他冷聲道:“不必等到回京,方才我這幾下便可取你性命,小王爺就是風流也要長長眼吧?!?/br>朱永寧臉上仿佛掛著冰川,顯然心情也很不好,他竟然親了這個人,他最討厭的人。簡直是鬼迷了心竅。還未等他小王爺嫌棄人家,又得了言臨素這般冷語相待,朱永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情惡劣的人,說話的語氣自然也不會太好,他挑了挑眉,冷哼道,“本王要什么美人沒有,你以為本王會對你這呆書生有興趣?”言臨素原本被他沒來由地占了便宜,也有幾分氣惱,但此刻看了朱永寧的神情,竟只剩下啼笑皆非?!巴鯛敺讲艑υ谙滤鶠椋刹坏萌瞬欢嘞肓??!?/br>朱永寧正要辯駁幾句。耳畔突然隆隆巨響,冬日的陽光本就不強烈,此刻二人只見倒伏的樹木橫飛,木屑遮天蔽日。朱永寧屏住呼吸之前,先咳嗽了幾聲,“若被本王知道誰暗算了本王,本王一定將他……呆書生,你用這種眼神看本王是什么意思,莫非還懷疑本王自己暗算自己不成?”言臨素此刻體內(nèi)危機已過,真氣圓融,足踏樹枝八風不動,倒還有閑情來看了朱永寧一眼,冷聲道:“閻王殿的木殺可還在人世?”朱永寧此刻被木陣追得倒有些狼狽,他一掌拍在向他橫飛過來的樹干上,樹干為他擊飛出去,一路掃落一片,發(fā)出轟然巨響,聲勢驚人。“不在,被本王殺了,等等,你怎么知道木殺的?”“本總管為天下第一樓的總管,自然知道江湖中的人物?!?/br>木屑橫飛,滿眼皆是塵土,言臨素心頭一動,手中劍光一抹,竟是將擦向朱永寧身側(cè)的一道箭矢橫挑了出去。那箭矢為木頭所制,若非頭上一點幽光,幾乎讓人無從察覺。“別動那些木頭,快走?!?/br>“本王知道,不就是北燕演武堂的陣殺嗎,有啥好擔心的?”言臨素見朱永寧與他一同沿著林間小路跑得氣喘,他此刻身上整齊的錦袍破碎,連發(fā)鬢邊的一縷發(fā)也被削斷,偏還口上還不肯認賬。“閉嘴,也不知道這些年的歲數(shù)都活到哪去了?”在京中時還聽到,有人說燕王狡詐如狐,心狠手辣,有人說燕王胸有大志,禮賢下士。這明明還是那般頑劣的小王爺。“本王怎樣用不著你來管?!币挂押诹耍煊缹幷苏滦?,“陣殺一直不止一個陣,當年……”“小王爺想說當年的玄天冰陣么?”朱永寧冷冷一哼,“本王與你說這些做什么,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書生?!?/br>言臨素失笑,也懶得與他辯駁道:“既然王爺什么都懂,這天也黑了,看來今夜我們也走不出這片林子去了,便有勞王爺為在下洗手作羹湯吧?!?/br>此刻二人已經(jīng)為木陣逼入林中,今夜月光并不明亮,密林中重重疊疊的枝葉,死一般的靜謐。言臨素內(nèi)力為玄天冰陣所傷,就他目前的內(nèi)力若要用于逃命倒還好,用于捉兔子,抓山雞,朱永寧倒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朱永寧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沒什么好脾氣地道:“本王去給你弄吃的,你撿些枯枝生個火,好好地給本王等著?!?/br>言臨素笑著點頭?!坝袆谕鯛斄??!?/br>入林不太深,朱永寧很快提了只兔子回來。還未走近,朱永寧便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原地生著火,火旁丟著半片猴尸,地上撒了些血跡,卻沒有見到那書生的身影。朱永寧撿起地上的半片衣袖,一片淡色布衫,他認得這是自那書生身上扯落的,斷口像是為什么東西撕了下來。朱永寧心中一驚,他將那衣袖攢在手心,他極迅速站起身,目光如電在黑魆魆的樹丫和山石上掃過,很快擇了一個方向追了下去。那是一處背風的山崖,枝木如匕指天,血腥味到這里更濃。朱永寧見地上散落著幾片猴尸,血已染了大片,心下一沉,莫非那書生出了什么變故?月光昏暗,朱永寧蹲下身檢視地上的痕跡,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朱永寧手中劍鏗然出鞘,帶著腥氣的爪子貼著他的面頰掠過。倒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猴子,爪子烏黑,一截冰冷的劍鋒刺穿了它的胸腹。言臨素手中提著染血的劍鋒,無力地靠在樹干上,衣袖斷了一截,胳膊上染了血。朱永寧欺近他,目光落在他受了傷的手臂上,沉了沉。“怎么搞的,連些畜生都敵不過?”朱永寧拉過言臨素的手臂,這傷口的血帶了發(fā)黑的暗色。他皺了皺眉,用手中鋒刃割開傷口,自己還沒意識到便已經(jīng)低下頭去吸出了第一口毒血。言臨素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胳膊上的傷口很脹,朱永寧的唇像溫柔的風撫過冰封的湖面。言臨素目光微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