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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糾吃了一驚,說:“管師傅,召師傅?!?/br>東郭牙聽吳糾這么說,就知道進(jìn)來的是大名鼎鼎的管夷吾和召忽了,不由多看了兩眼,管夷吾一派仙風(fēng)道骨模樣,長相端正,留著長須,看起來是個謀人的樣子,而召忽看起來太年輕了一些。召忽見到吳糾,立刻說:“公子,齊侯真的讓你來膳房了,豈有此理!”管夷吾走進(jìn)來,拍著召忽的肩膀,說:“三弟,稍安勿躁。”召忽脾氣比較急,伸手搭在寶劍之上,寶劍發(fā)出“咔咔咔”作響的聲音,好像隨時都要出鞘。管夷吾看了一眼東郭牙,他這個時候自然不認(rèn)得東郭牙,畢竟如今的東郭牙,不過是膳房里一個燒火的苦力罷了,還不曾展露自己的才華。東郭牙如何通透,怎么能不知道他們想要回避說話,于是說:“柴不夠了,我去搬些柴來?!?/br>東郭牙說著,就走出了膳房,管夷吾看了一眼,說:“子清,你去門口守著。”子清“哎”了一聲,說:“是,管師傅?!?/br>子清很快就到了膳房門口,左右張望著,召忽一見東郭牙出去了,子清也去守著,立刻說:“公子,你受委屈了?!?/br>吳糾壓低了聲音,說:“兩位師傅,怎么到這里來了?若是讓齊侯知道了,定然加罪兩位師傅。”召忽冷笑一聲,捏著劍柄的手更加用力了,說:“齊侯若是堂堂正正的加罪,我還認(rèn)他是個大丈夫!現(xiàn)在倒好!”吳糾聽了,奇怪說:“齊侯為難二位師傅了?”按理來說并不該是如此,齊侯想要管夷吾的大才,應(yīng)該不計前嫌,禮遇才是。管夷吾讓召忽稍安勿躁,搖頭說:“并未為難?!?/br>召忽說:“什么叫并未為難,擺明了給咱們難堪!”吳糾說:“到底何事?”管夷吾穩(wěn)重,說:“方才我二人接到齊侯的宴請,今日晚間在齊宮政事堂設(shè)筵,請我二人過去,犒賞大敗魯軍?!?/br>召忽“哼”的冷笑一聲,說:“聽聽,聽聽,又是政事堂擺筵,又是慶祝大敗魯軍,莫不是給我們難堪?”政事堂是齊宮里國君和大臣們商量政事的地方,聽名字就知道了,政事堂擺宴,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更別說管夷吾和召忽,現(xiàn)在還是罪臣之身,竟然被邀請去慶祝大敗魯軍,怪不得召忽覺得臉上無光,這做法無非是狠狠抽了管夷吾和召忽的臉。吳糾一聽,心里卻了然一笑,原來齊侯現(xiàn)在是想要招募管夷吾和召忽了,只不過齊侯的想法,別人是猜不透的,齊侯邀請管夷吾和召忽在政事堂吃筵席,其實是想表達(dá)恭敬,不過齊侯的思想一向傲慢,又高高在上,和臣子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吳糾沉吟了一下,他胸?zé)o大志,并不想和齊桓公一爭高下,畢竟齊桓公是歷史上的梟雄霸主,他的鋒芒還沒有完全畢露,自己這個連星星都不如的人,如何與日月爭輝?吳糾很有自知之明。再者就是,吳糾爭了一輩子,已經(jīng)累了,在他死的時候,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不想再爭什么上游,只要安安心心的活著,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不過管夷吾和召忽對吳糾很好,吳糾自從再睜開眼睛之后,這兩位師傅可謂是盡心竭力,比吳糾上輩子的親生父親還要好,吳糾很感激他們,自然也不希望管夷吾和召忽有事情。吳糾沉吟說:“二位師傅,聽糾一言。”召忽聽他說話,深吸了兩口氣,沉下氣聽他說話。吳糾說:“眼下我等是階下之囚,得以保命,齊侯請二位師傅赴宴,二位師傅不可不從?!?/br>召忽一聽,非常不樂意,說:“要去二哥去,反正我不去,我一日是公子之臣,終身是公子之臣,要我和齊侯假顏附勢,我寧肯當(dāng)眾自刎!”吳糾一聽,立刻拉住召忽的手,心里“梆梆”猛跳,說:“召師傅萬萬不可!”管夷吾也嚇了一跳,畢竟他這個三弟的秉性他是明了的,并不會說玩笑話,嚇的管夷吾一身冷汗,說:“三弟,且聽公子說完!”吳糾拉著召忽,不讓他拔劍,說:“召師傅忠心,糾心中明白,但誰讓召師傅跟錯了主,押錯了寶,如今糾淪為階下之囚,連累了二位師傅,怎么忍心看到二位師傅有事,不管二位師傅是為了糾也好,或是為了齊國大業(yè)也罷,懇請二位師傅,忍一時之氣?!?/br>召忽盯著吳糾拉著自己的手,眼神閃動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把頭撇開,似乎仍然聽不下去,在召忽心里,齊侯的做法,是對他忠君之心的羞辱。吳糾見召忽臉上仍然冷硬,一狠心,立刻一撩衣擺,就要屈膝下跪,說:“算學(xué)生求二位師傅?!?/br>召忽嚇了一跳,挺拔的身體一震,管夷吾也嚇得不行,兩個人連忙一邊一個,將吳糾一把抄住,不讓他下跪。召忽急忙說:“公子這是做什么!這是要折煞死召忽么!”管夷吾連忙說:“三弟,公子所言甚是,如今保重身體,留得一命,才能得報公子大恩,萬不可莽撞!”召忽看著吳糾的樣子,臉色立刻就軟化下來,說:“公子快請起,召忽聽你便是?!?/br>召忽說著,似乎有萬般不甘心,嘆了一口氣,托起吳糾,轉(zhuǎn)頭就離開了膳房。管夷吾看著召忽走出去,松了口氣,托起吳糾,說:“還是公子有辦法,召忽牛頑,我和大哥勸他許久,說也說不動他?!?/br>吳糾也松了口氣,說:“還勞煩管師傅多多照顧召師傅?!?/br>管夷吾說:“這是自然,請公子放心?!?/br>吳糾和管夷吾互相囑咐了幾句話,管夷吾就匆匆離開了,他走到膳房外面,果然召忽手搭腰間寶劍,站在膳房外面,面色冷冷,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管夷吾走過去,和召忽并肩往回走,突然開了口,聲音很低,也不似突然開口,仿佛斟酌千遍,幽幽的說:“三弟,不論你對公子有何種心思,都且作罷,切莫叫旁人看出來,身為人臣,只管忠君之事,莫給公子引來不必要的詬病。”召忽一怔,快速抬頭看了一眼管夷吾,管夷吾瞇著眼睛,眼里卻都是了然。召忽連忙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白色靴尖兒,低聲說:“召忽知道了?!?/br>……齊侯一身黑色朝袍,負(fù)手站在大殿之上,在齊侯的寢殿中,有一塊木制的地圖,地圖豎起懸掛在墻上,這是齊侯回宮之后,特意讓寺人掛起來的。據(jù)說地圖是齊侯親手刻制,當(dāng)年諸兒登基,與文姜yin亂齊魯兩國,鮑叔牙和管夷吾商量之后,準(zhǔn)備護(hù)送公子小白和公子糾逃離齊國避難。從那時候起,齊侯便不是了公子,只是一個逃出齊國又沒有勢力的普通人罷了,他們一路逃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