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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已經(jīng)被抓包了,因著二公子的態(tài)度,有些曖昧不明,不清不楚的,子清心里非常忐忑不安。吳糾問他小食拿到哪里去了,子清回答不上,畢竟他才十二歲,雖然已經(jīng)鍛煉的心如止水,但是有一種很難對上吳糾的感覺。子清嗓子顫抖,強自鎮(zhèn)定的說:“膳……膳房沒有小食了,所以子清……子清就回來了?!?/br>吳糾聽了,卻“噗嗤”笑了一聲,似乎有些愉悅,揮了揮手,不甚在意的說:“罷了,反正也喝完酒了,我還道你把小食拿到齊侯那里去呢。”吳糾的話輕飄飄,仿佛是雪花,也仿佛是鵝毛,一瞬間隨著干燥的夏風(fēng),“簌——”一聲就散開了。然而這一下,卻嚇得子清滿身冷汗,瞬間后背的衣裳都濕透了,他感覺到?jīng)鼋z絲的汗水浸透了衣裳,緊緊貼著自己的后脊梁,一種麻嗖嗖的感覺從尾椎直接鉆上來,一下“轟隆!”一聲沖上腦頂,整個人差點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公……公子……”吳糾卻好像不知自己的話擲地有聲一樣,轉(zhuǎn)頭慢條條往房間走,“吱呀”一聲推開自己的房間門,還回頭看了一眼子清,笑著說:“怎么了?跟你開玩笑,為何作一副呆相?快進(jìn)來?!?/br>子清連忙手腳僵硬的跟在后面進(jìn)了房間,吳糾進(jìn)去之后,松了松自己一絲不茍的領(lǐng)口,然后倒在榻上,嘆息了一聲,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說:“收拾一下東西,我頭有些個疼,稍微輕些?!?/br>子清立刻輕聲說:“是,公子?!?/br>子清見吳糾躺在榻上,已經(jīng)閉上眼睛,仿佛睡了一樣,呼吸綿長,只是眉頭有些微蹙,好像真的因為喝多了酒,頭不舒服一樣。吳糾沒再說話,子清趕緊收拾剛才喝酒的東西,將案和席整理好,把空掉的碟子全都收好輕輕端了出去。子清再回來的時候,吳糾已經(jīng)從榻上坐起來,正在喝水,子清連忙過去,說:“公子,子清幫您弄一些溫水罷?您剛飲了酒,飲涼水對身子不好?!?/br>吳糾擺了擺手,只是揉著自己的額角,似乎真的是頭疼,吳糾也不知自己這身子如何這般嬌氣,但是確實是真嬌氣,上輩子他因為工作,沒少應(yīng)酬喝酒,雖然吳糾更喜歡宅在家里哪也不去,但是應(yīng)酬是必不可少的,他的酒量不錯。然而現(xiàn)在,只是即興和宮之奇百里奚喝了幾杯,還是度數(shù)不高的酒,喝完之后頭疼不說,還有些心慌氣短,胸口憋悶的感覺。吳糾擺了擺手,翻身又躺在榻上,不過這回卻拍了拍自己的軟榻,示意子清過去。子清現(xiàn)在可是怕極了吳糾,說實在的,他不敢過去,可是又不得不過去,子清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然后站在榻邊,聽著吳糾發(fā)落。不過吳糾沒說什么話,只是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子清的手腕,“唰!”一聲,猛地將人拽過去,子清“啊”了一聲,根本沒防備,一下被吳糾拽的倒在榻上,險些壓了吳糾。子清連忙要站起來,吳糾笑了笑,說:“你坐下?!?/br>子清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又不敢說不,趕緊坐在榻邊,吳糾翻了個身,白色的蠶絲衣裳“嘩啦”想了一聲,竟然翻過來枕在了子清腿上。子清嚇了一跳,全身一抖,吳糾枕上,嘆息了一聲,說:“這個高度正合適?!?/br>子清緊張的不敢喘息,吳糾從下面抬起頭來,盯著子清的下巴,笑瞇瞇的伸起手來,順著子清的手腕輕輕摩挲了兩下,“簌”一聲撩開了子清的袖子。子清更是嚇了一跳,連忙喊了一聲:“公子。”子清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牙關(guān)差點“得得得”發(fā)抖,吳糾歪頭看了一眼,子清的手腕往上,有很多傷疤,大小都有,還有圓形的,看起來是燙的,不過已經(jīng)成年累月了,有的很淺,有的是深褐色,斑斑駁駁。吳糾的眼睛瞇了瞇,盯著子清的傷疤,看著子清慘白的臉色,突然嘆了口氣。吳糾早就看到了,他自從醒過來之后,子清一直貼身伺候,難免看到子清袖子下面的傷疤,剛開始以為是不小心磕碰,不過后來他發(fā)現(xiàn)子清的傷疤有很多,大大小小,有一些是刀子的傷痕,有一些則像是燙傷。吳糾其實猜到了,或許這個公子糾,對身邊的人并不是太好,最起碼對侍從并不好,子清身上的傷疤,定然是“自己”弄出來的。如今看到子清這害怕的臉色,吳糾就更肯定了,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其中一個傷疤,子清嚇得嘴唇在輕顫,汗水順著他的額角幾乎要滴下來。吳糾在子清恐懼的目光下,慢慢放開手,輕聲說:“子清,我以前待你不好?!?/br>子清不知吳糾在說什么,顫抖的說:“公……公子何出此言,公子……”吳糾卻不等他說完,只是說:“上點藥罷,前個我臉受傷,醫(yī)官開的藥還沒用完,你也抹抹?!?/br>子清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吳糾,吳糾又笑著說:“不然留著這么多疤,以后怎么討媳婦呢?”子清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忐忑,不知道吳糾是開玩笑,戲弄自己,還是試探自己,但是總沒覺得吳糾是真心的。可是吳糾的笑容太溫柔了,不管是真是假,那笑容太溫柔了,子清心里有些發(fā)顫,手腕都顫抖了。吳糾就從榻上翻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子清,說:“傷藥,拿去抹罷?!?/br>吳糾把傷藥塞在子清手中,子清嗓子滾了一下,實在說不出來了,吳糾也沒有再說話,翻了個身,從子清腿上滾下來,側(cè)身躺在榻上,又閉上眼睛休息了。吳糾因為遇刺,休養(yǎng)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梁甫山,尋訪曹劌。說實話,吳糾并不喜歡呆在莒國,一想到莒子的樣子,吳糾就有一種反胃想吐的感覺,并不是夸張的說法,他是真的會吐出來。因著莒子的緣故,吳糾的那種心疾越發(fā)嚴(yán)重了,不過說來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吳糾主動去碰誰都沒有問題,但是別人碰他的時候,吳糾就會覺得非常不舒服,嚴(yán)重的時候頭暈惡心,胃里會反酸。清晨,夏日升起的很早,吳糾已經(jīng)起身了,坐在席子上,子清正在幫他整理頭發(fā),外面的聲音非常忙碌,隨行的侍從和虎賁軍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車架。吳糾是打著游山玩水的旗號前往梁甫山的,所以這隨行的人馬不是很多,但是一定要帶虎賁軍,畢竟他們的隊伍里不只是有大行人,大司行,還有齊侯本人,萬一出了狀況,那可是吃罪不起的。吳糾昨日喝了酒,頭還有些微疼,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來就推門出去了,這一推門,就看到外面的院子里站著許多人,召忽東郭牙都在了,甚至還有一身黑衣的齊侯。今日齊侯穿著也很樸素,一身黑色,毫無花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