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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什么也不需要想,只需要躲在母親的懷里做避風港。然而他沒想到,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齊侯。齊侯還沒有醒過來,伸手摟著他的肩背,因為這些日子周旋在各個諸侯之間,說實話其實很累,齊侯眼睛下面稍微有了一些烏青,雖然看起來不是很明顯,但是仔細一看,平白添了一絲滄桑狠戾的感覺。吳糾盯著那黑眼圈,有些出神,目光一轉(zhuǎn),又看到了齊侯嘴唇上一個小傷疤,還挺新鮮的,吳糾一愣,眼睛眨了眨,因為剛睡醒,還頭疼,反應有些慢,心里想著,不是自己咬的罷?但是這個傷口很眼熟啊,每次自己咬了齊侯都是這樣的,可昨天晚上只是睡覺,也沒有意識咬人了……吳糾這么想著,眨了好幾次眼睛,然后見齊侯沒醒來,仍然在安睡,便輕輕抬起手來,悄悄伸手過去,戳了一下那個傷疤,果然是新鮮的傷疤,就在齊侯的下唇邊上,很小。吳糾戳了一下,感覺很不得勁兒,想把要自己的手縮回來,使勁擦擦,結(jié)果突然感覺齊侯的嘴唇動了,一下將自己的手指含了進去。“嗬!”吳糾嚇了一大跳,那感覺仿佛是手指入虎口,齊侯果然不只是含住了吳糾的手指,還用牙一下給叼住了,吳糾嚇得一身冷汗,就見齊侯施施然的睜開了眼睛,一點兒也沒有剛醒過來的迷糊,仿佛比自己醒得還要早似的。吳糾趕緊要把手指抽回來,齊侯也沒難為他,舌尖兒在他手指上一轉(zhuǎn),嚇得吳糾一陣顫抖,忙縮回手,使勁在被子上擦了擦。齊侯也不在意,笑瞇瞇的,因為剛剛早起,聲音還非常沙啞,帶著濃重的起床氣,說:“早啊,二哥?!?/br>吳糾趕緊翻身下榻,又在自己背后蹭了蹭手指,這才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說:“拜見君上?!?/br>齊侯笑瞇瞇的說:“唉,還是二哥睡著的時候好,那叫一個乖巧,依偎在孤懷里?!?/br>吳糾聽著打了一個冷顫,說:“君上……君上勿開頑笑了?!?/br>齊侯挑了挑眉,說:“只許二哥勾著孤脖頸,偎在孤懷里,還不許孤早上起來回想回想了?”吳糾一聽,更是頭皮發(fā)麻,連聲說:“糾……糾失禮,糾知罪?!?/br>齊侯笑了笑,說:“罷了,孤不跟你開頑笑了,今日諸侯都來齊了,有會盟大典,二哥快回去換身衣裳罷?!?/br>吳糾趕緊點了點頭,說:“是,糾先告辭了?!?/br>他說著,匆匆往外走,“嘩啦!”一聲掀開帳簾子走出去,這才松口氣,感覺自己的手指還火辣辣的刺痛著,又使勁在衣裳上蹭了蹭,不知自己昨天是怎么睡在齊侯的大帳里的,若是被旁人看見可了不得。他正想著,突然一頓,腦子里猛地一閃,方才就顧著著急逃竄了,險些沒注意齊侯說的一句話……“今日諸侯都到齊了……”吳糾一頭霧水,齊侯怎么知道諸侯都到齊了?如今才來了五個諸侯,加上齊國是六個諸侯,但是發(fā)出的會盟請柬,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來了不過一個零頭。難道齊侯早知道只有這么幾個國家的諸侯會來會盟?但是齊侯沒道理知道。吳糾知道是因為吳糾根本不是公子糾,他不過和公子糾容貌一般,被父親安樂死之后,陰差陽錯的變成了公子糾罷了,齊侯也沒看過歷史,他沒道理知道這個……吳糾正在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就聽到一聲嬌笑,說:“哎呦!是弟弟呀?”吳糾這模樣,還沒回去換衣裳,剛剛從齊侯的大帳里走出來,沒想到真的迎面遇到了人,宣姜從遠處走過來,正好遇到了吳糾。吳糾狐疑的看了一眼宣姜,按理說宣姜是衛(wèi)國的國母,該當住在衛(wèi)國營帳附近,只不過宣姜卻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因為各國大帳擺成了一個圓形,雖然從哪面走過來都可以,但是也有個遠近之分,衛(wèi)國的營帳顯然不該這么走才對。宣姜走過來,一大早上就打扮的十分明艷,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要四十歲的女人,嫵媚的笑著說:“怎么?弟弟才侍寵完么?”吳糾一聽,側(cè)目凌厲的看了一眼宣姜。宣姜“哎呀”一聲,說:“怎么了弟弟,姊姊說的不對么?現(xiàn)在誰人不曉,誰人不知,齊公突然轉(zhuǎn)了性子,不只是喜歡男子,而且那口味呀,竟然寵愛上一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嘻嘻,弟弟你說有趣么?”吳糾冷笑了一聲,說:“姊姊說笑了,姊姊都年越四十,不是還縱橫與衛(wèi)晉之間么?這一大早的,姊姊又忙碌歸來,不知是勸降了哪家諸侯?姊姊可要注意身子,別累壞了您老。”宣姜氣的喘著粗氣,說:“你……你說什么?!”吳糾笑了笑,說:“糾說什么,姊姊若沒聽清,改天當著諸侯的面兒,再說一次也行?!?/br>他說罷,轉(zhuǎn)身要走,宣姜氣的追上兩步,喝道:“呂糾!你別以為現(xiàn)在有齊公寵著你,你便無法無天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吳糾轉(zhuǎn)頭笑著說:“姊姊好生奇怪,若不是趁著受寵無法無天,還當什么時候無法無天呢?像姊姊這般,年老朱黃之后么?”“你……你??!”吳糾不理她嘶聲力竭,又笑著說:“姊姊該當記著,千萬別隨便捏咕一個好脾氣的人,因為你惹不起。”他說罷了,冷笑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了,徑直回到自己的帳子里,掀開簾子走進去。子清在帳子里,看到吳糾走進來,連忙說:“公子,要梳洗么?”吳糾抬手聞了聞自己,一股子酒氣味兒,連忙說:“要沐浴,快一些,一會兒會盟大典就開始了?!?/br>子清連忙應聲,就跑出去打水了,伺候著吳糾沐浴更衣,穿上特使的官袍,頭戴冠冕,整個人雖然清瘦,但是看起來異常的清冷。吳糾對這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儀容,整理了一下官帽上的充耳,撣了撣衣角,說:“行了,快走罷。”今日是會盟的第一天,會盟第一天可是個大日子,要殺羊宰牛祭拜天地神明,然后祭拜祖先,共同歃血為盟,敬告天地。吳糾整理好,走出帳子,正好聽到旁邊“嘩啦”一聲,齊侯也從大帳里走出來,他一身黑色的衣裳,因為天氣有些熱了,穿得又繁瑣莊重,所以換上了絹絲的黑色朝袍,絲質(zhì)的質(zhì)感穿在齊侯身上,顯得悶sao的緊,襯托著他高大挺拔,十分有型的身材,身上沒有一絲贅rou,全是硬邦邦的肌rou,面容冷硬,偏偏又俊美無儔,兩條明黃色的帶子從官面上垂下,勾勒著他如刀削一般的臉部輪廓。齊侯走出來,正在整理自己冠冕上的明黃帶子,轉(zhuǎn)頭便看到了吳糾,笑了笑,說:“二哥。”吳糾見他一笑,更是被晃了一眼,早晨的陽光還